以前,他從來不相信自己也會說這麼深情,這麼肉麻的話語,可現在,他卻覺得再多這樣的話也不夠,也不能將他整顆心中那滿滿的愛,滿滿的情傾訴給懷裡的這個他唯一摯愛的小女人。
“你會永遠對我好麼?一輩子麼?”
安錦用纖細柔嫩的指尖,輕輕撫摸着連宇凡棱角有致的臉頰。
像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熠熠生輝,好像是有無數星子碎落在其中。
“永遠,只要你活着,只要我還未死去,我就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就算到時間的盡頭也會對你好,始終如一
!”
連宇凡低下頭,淺吻着安錦的額頭,眼眸裡滿是似海的深情。
一顆帶着無限感動的淚珠順着安錦潔白的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連宇凡的手背上。
接着第二顆,第三顆,然後就一顆接着一顆,不停歇的滾落下來。
“小錦,你哭了?”
連宇凡看着自己被淚水淋溼的手背,看着安錦滿是晶亮淚痕的可愛臉頰,蹙着眉頭,勾起安錦巴掌大小,惹人憐愛的小臉,關切的柔聲說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惹起了她的傷心事,以至於她哭的如此傷心。
“我是感動的,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真是太開心了,開心的忍不住掉眼淚,宇凡,只要你不離,我定不棄,我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安錦雙臂勾住連宇凡的脖子,緩緩的仰起頭,將自己被淚水浸溼了的脣輕輕送到連宇凡的脣邊。
連宇凡摟住安錦的腰身,嘴角勾着幸福溫暖的笑容,低頭,閉上眼睛,吻住了她溼潤香甜的嘴脣。
脣瓣相貼,舌齒相纏,纏綿悱惻,欲罷不能。
兩人緊緊相擁,熱切相吻着,好像是要把這不能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深情,通過這深深纏綿的熱吻傾訴給對方似的。
“少兒不宜!”
安茜伸手擋住了連智森的視線,不滿的低頭殘害地上的小草。
這兩個人也真是的,要親熱就去一邊親熱嘛,害的她都不能好好的看日出了,討厭!
“哇,好纏綿啊,好唯美,好浪漫啊。”
連智森歪着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正在進行法式熱吻的兩人
。
這就是傳說中的接吻嘛,在日出中接吻,還真是有夠浪漫的呢,將來我有女朋友,我也要將她帶到這裡來。
連智森美好的憧憬很快被身邊的某個人打破了。
安茜轉到他的身後,一把捂住了他的雙眼,嬉笑着將他推到在地。
“小色鬼,讓你再看!哈哈。”
“喂,快放開我,你這個死女人,我看不看關你什麼事啊!又沒看你洗澡,這麼激動幹什麼,放開我啊你!”
連智森一邊翻滾着,想擺脫安茜的控制,一邊不停的吵嚷着。
“就不放,小小年紀就這麼好色,以後可還得了,不能縱容你這個無恥下流的習慣。”
陳茜義正言辭,正氣凜然的訓斥着說道。
“我怎麼就無恥下流了,不過就是看幾眼而已,真受不了你這個瘋女人啊!來人啊,救我啊,快來幫我把這個瘋女人趕走啊。”
連智森無語又無奈的衝着不遠處的幾人,大聲喊道,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肯過來幫他,將他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哈哈,你喊吧,就算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過來救你的!”
安茜滿臉“猙獰”的笑容,追着連智森大步跑了起來。
兩人在碧綠的草地上,在朝氣蓬勃的晨光中,歡快又熱鬧的跑着,笑着,鬧着。
好像什麼煩惱都沒有,什麼苦難都不曾光顧過,他們就像是兩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般,暢遊在這難得的自在時光裡。
“看看他們,多好啊。”
連宇凡抱着安錦,臉頰緊貼着她的額頭,側過臉看着歡快打鬧的兩人,由衷的感嘆道。
“嗯嗯,是很好,直到此時此刻,直到看到她現在幸福快樂的樣子,我才真的釋懷了,真的在心裡原諒了自己之前所做的那個決定,但願,她能一直這麼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
安錦看着安茜像小鹿一般歡快雀躍的身影,勾起嘴角露出了釋懷而溫暖的笑容,好像是清晨露珠所折射出的五彩光芒,動人至極。
“一定會的,有你有我,有我們這些人共同的守護,她一定會維持在現今這個單純快樂的狀態的,一定會的。”
“嗯,我們都會這樣一直幸福下去的。”
安錦仰着頭,注視着連宇凡漆黑透亮的眸子,眼睛裡全是對幸福的堅定和嚮往。
兩人就這樣深深的注視着彼此,彷彿就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也不能阻隔他們之間那堅定不移的目光。
然而,如此堅信幸福會永不離去的兩個人,又怎麼會想得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之間的信任,溫情,愛會因爲第三個人的出現而變質,而傾塌,而破滅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把此刻的幸福當做永遠,也許只有這樣,纔不會破壞誓言的美好。
“宇凡,小錦,咱們回去吧,昨夜積攢的寒氣還沒有褪去,在外面呆太長時間,終究是對身體不好的。”
安嫂過來叮囑二人說道,看着這兩個她視爲己出的孩子甜蜜幸福的樣子,她是打心眼裡高興的。
只是命運有時候真的很可惡,像是一場盛大的殘忍的惡作劇,你永遠都不知道,將來會發生多麼離譜,多麼匪夷所思,多麼絕望的一件事。
“嗯,收拾收拾,咱們也該回去了,下午還要到機場去接詩婉呢。”
安錦在連宇凡的小心攙扶下,站起身,金色暖暖的陽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智森,安茜,別鬧了,收拾收拾東西,咱們該回去了。”
連宇凡對着仍在不遠處嬉笑的兩人,大聲喊道。
兩人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連宇凡,安錦,安嫂三人裹在金色陽光中的身影
。
“知道了!”
應聲回答的同時也揚起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潔白的牙齒在淡金色的陽光中閃動着明媚的光芒,甚至璀璨的有幾分耀眼的味道。
“走嘍,收拾東西了。”
兩人一前一後,雀躍的向帳篷處跑去,這一刻,似乎連陽光也染上了歡快的味道。
我們終究要長大,終究要失去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自己,終究要面對這個冰冷而殘忍的世界。
拎着行李箱走出了機場,熟悉的景物,熟悉的陽光,熟悉的空氣味道,她,回來了!
戚詩婉嘴角帶着愉悅的笑容,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龐,只露出了精緻而美麗的小部分面容。
她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舒服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眼眸裡閃動着一絲溫暖的光亮,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詩婉,我們在這裡。”
熟悉的聲音敲擊在她的耳膜上,敲擊在她鮮紅的心臟上,她垂着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下,她,來了,他們,來了!
她滿眼期盼的擡起了眼簾,擡起了頭,面容涌上覆雜神色,在看到那兩人之後,這複雜的神色漸漸消融,漸漸的被欣喜和委屈所代替。
小錦,jack。
豆大般的淚珠從戚詩婉美麗的眼睛裡蹦落下來,滾落在她的腮邊,晶瑩剔透,在陽光中折射出璀璨的光亮。
“詩婉,我們來接你了,跟我們回家吧。”
安錦和左西城兩人看着佇立在陽光下的戚詩婉,神情又高興又激動,眼眶微微溼潤了,泛起了星星點點的淚光。
兩人緩緩走向戚詩婉,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兩人的腳步也漸漸加快,最後,幾乎像是在奔跑了
。
走到戚詩婉的身邊,安錦猛然停下了腳步,她怔怔的望着戚詩婉美麗的,甚至比從前還要美麗的臉龐,黑珍珠般剔透的眼眸裡翻涌着無限複雜的幾乎要將她整個世界都傾覆的濃重情感。
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她們終於將前嫌冰釋了,漸漸變得像以前一樣快樂幸福的模樣了,如同在夢裡一般,能這麼近距離的觀看,觸摸你熟悉的容顏。
“詩婉。”
安錦一把抱住戚詩婉,緊緊的將她摟進懷裡,哽咽着輕喚她的名字。
感受着懷裡人兒的輕微顫抖,安錦的心也跟着不停的顫動着。
她終於可以像以前一樣,擁抱她,喚她的名字,分擔她的悲傷和喜樂了,終於可以了。
她還以爲這一天,她再也等不到了呢。
幸得老天眷顧,幸得上帝垂恩!
左西城看着面前這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在他生命中佔有極爲重要地位的女人,頗爲感慨的勾起了嘴角,他張開修長的雙臂,輕輕的溫柔的將這兩個女子抱入懷中。
“小錦,jack。”
戚詩婉靠在安錦的肩頭,在她的懷抱裡,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寧靜,她輕聲念着兩人的名字,面容舒然而平和。
他們三個人,又在一起了。
這種久違了的溫暖,讓她凍結了的心房漸漸融化開來。
我總在黑夜中醒來,然後了無睡意,直勾勾的望着黑暗直到天明,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種病,但我知道讓我如此難以成眠的原因——是你,我因你而病,你卻不能夠做醫好我的藥!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
呵呵,安如海你還真是夠冷血,夠無情的,不僅在飛黃騰達的時候沒幫助過你那可憐的女兒一下,就連現在鋃鐺入獄了,還不忘記坑害她,你可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葩最罕見的父親了啊
。
陸川翻弄着手裡那沓厚厚的資料,嘴角勾着邪魅的笑容,耳邊那顆藍寶石耳釘也在黑夜中閃動着詭異危險的光芒。
原來,她竟然是你的女兒,呵呵,這個世界還真是夠奇妙的呢。
怪不得,他那個一向聰明的姑姑竟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
看來是被嫉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啊,爲了那愚蠢的害人的情緒,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弄丟了命,還真是夠可憐的啊。
哼哼,陸家的臉面都被這個可悲的女人給丟盡了,就算是血統純正,天之嬌女又怎麼樣,還不是爲情所困,糊塗半生。
“啪!”的一聲。
陸川甩手將那沓厚厚的資料扔在了桌子上,身子向後傾靠,斜倚在皮質柔軟,做工精細的意大利私人訂製的沙發上,幽暗的眼眸裡漸變深邃,閃動着複雜莫測的光芒,像是被冰川覆蓋的深海中的微弱的陽光,冰冷的讓人心寒。
計劃,是該開始了啊。
如果能將這件事辦的很成功的話,老爺子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想到了爺爺,陸川的脣邊難得溫柔的勾起了一絲笑容。
這笑容就像是炎炎烈日底下的沙漠一般罕見和美好。
他很久沒有露出如此溫暖的笑容了,自從回來後,他所面對的都是來者不善的懷疑,輕蔑和嘲弄,所以,他只能將自己武裝的更爲強大,更爲冰冷,更爲殘忍,才能抵抗這外來的各種不公平和流言蜚語。
然而,這個冰冷的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卸下所有的防備,盔甲,像普通人一樣露出溫暖,美好的笑容。
這個人就是他的爺爺,跺一跺腳,整個中國都會跟着顫抖的陸家老爺子。
爲了讓爺爺開心,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要成功,哼,連宇凡,安錦,你們就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