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滿沒有注意到褚繼軒的複雜心思,撇撇嘴不屑道,“藉口。”看見他沒事了,她站起身來,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徑直往廚房走,“快點來幫我做飯。”
“做飯?我以爲我是病人。”褚繼軒不滿的抱怨。
“你當然可以不用做飯,那你也就別吃了。”錢滿滿笑的嬌媚,氣的褚繼軒臉色鐵青,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小聲嘀咕,“果然長得漂亮的女人都是蛇蠍心腸。”
廚房裡,錢滿滿把一堆菜往褚繼軒面前一推,冷淡道,“洗乾淨,切好。”
褚繼軒撇撇嘴,他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進過廚房。盯着眼前一堆認識他,他不認識的綠葉菜,無奈的放在洗菜盆裡,接水一根一根的洗,看的錢滿滿直翻白眼,“你會不會啊?”
褚繼軒冷哼一聲:“沒洗過,我也在電視上看過。帥廚師掌大勺都說了,這纔是洗菜的最高境界。”
錢滿滿一陣無語,她一直以爲褚繼軒這種人都只會看財經頻道,沒想到連這種做飯的節目也看。頓時,他在她心裡天神形象轟然崩塌了,“你動作快點,我要開始炒菜了。”她催促。
“好嘞,馬上就好。”褚繼軒洗好菜,拿去切菜,喀喀喀倒換真有點廚師的架勢。突然,他的眼睛瞄到一瓶番茄醬,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緊接着就聽見他“啊!”一聲大叫,等錢滿滿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左手鮮血淋漓,少掉了中間兩根手指。
“天啊天啊,怎麼會這樣?要不要緊,我們趕緊去醫院。”錢滿滿是真的慌亂,緊張的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拉着褚繼軒就往外面跑。
褚繼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舉着自己被切到的手指,然後在錢滿滿面前一根一根伸直,得意洋洋的盯着她錯愕的小臉,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似的,“被我騙到了吧?”
錢滿滿先是一愣,繼而氣的雞飛狗跳,揪着褚繼軒的耳朵大吼,“好你個褚繼軒,竟敢騙我?”她拿起一把沾了水的麪粉就往他臉上塗。
褚繼軒哈哈大笑,左躲右閃,隨手抓起一把番茄醬毫不客氣的回擊。錢滿滿一照鏡子,滿臉番茄醬,追着褚繼軒就打。兩個人玩瘋了似的,在廚房裡打打鬧鬧,突然就聽見褚繼軒大喊一聲,“鍋開了。”
錢滿滿正打鬧的手一頓,慌亂的就往鍋邊跑。褚繼軒看準機會,抹了一把麪粉,錢滿滿正做飯的時候,着着實實的摸了她一臉。
錢滿滿沒工夫跟他打鬧,任由他往臉上抹。瞪她蓋好鍋蓋,悶排骨的時候,擠了一手甜麪醬追着褚繼軒跑。他的臉上鼻子上嘴巴上,無一倖免,都被錢滿滿吐了個遍。
奸計得逞的錢滿滿哈哈大笑,褚繼軒氣的吹鬍子瞪眼,同樣抹了一手甜麪醬朝錢滿滿臉上抹去。錢滿滿快速跑開,突然一股燒焦味傳來,她尖叫一聲,就去看自己的燉排骨。
褚繼軒瞅準時機,迅速還擊,錢滿滿被抹了一臉甜麪醬,整張臉都氣綠了。打打鬧
鬧中,一頓晚飯終於做好了,只等湯好了就可以吃飯。
褚繼軒看見外面放着燒烤的小爐子,玩心大起的準備烤魷魚。錢滿滿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褚繼軒煞有介事的烤魷魚的模樣。
她往他身邊一坐,嘲笑道,“說真的,你這一輩子有沒有做過一頓可以入口的東西?”
褚繼軒斜睨她一眼:“大學時候出去野餐,我烤的叫花雞很好吃。”
錢滿滿挑眉,明顯不信。褚繼軒夾起一塊魷魚,“看見了嗎?我現在就在烤魷魚,待會兒保證你讚不絕口。”
“嗯哼,難道你還能天天吃燒烤?”她接過魷魚,左看看又看看,怎麼看怎麼不像烤熟的樣子,乾脆又放在火上繼續烤。
“這有什麼難的,如果我真想學做飯,直接請個大廚來家裡教我不就可以了。”褚繼軒不以爲意的說,看着錢滿滿的充滿了笑意。
“你笑什麼?”錢滿滿瞥他一眼,把爐子上的魷魚翻個身繼續烤。
“沒什麼,突然在想,如果有一天哪個女人能夠讓我爲她心甘情願下廚,那一定是我很在乎她。”褚繼軒意有所指的開口,盯着自己火爐上的魷魚說。
錢滿滿哼了哼:“如果有一天我老公天天做飯給我吃,我想感覺一定很好。”她不滿的看褚繼軒一眼。褚繼軒很不給面子的開口,“誰說要做給你吃了,就算我現在學會了,也只會做給自己吃。某位小姐,請不要自作多情。”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也只會做飯給你心愛的女人吃,你肯定心裡在想,跟我離婚以後好好學習廚藝,好到時候做飯給藍依婷吃。”錢滿滿越說心裡越不舒服,越說越覺得委屈,最後乾脆爆發道,“我問你,在你心裡是不是就覺得我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我沒有那麼想,是你自己那麼想的,不過恭喜你,你想對了。”褚繼軒嬉皮笑臉的說,越來越覺得逗弄錢滿滿很有意思。
錢滿滿聽得一陣氣悶,咬牙切齒道,“那你爲什麼還要跟我結婚,每天跟我吵架很有意思嗎?”
“因爲……”褚繼軒的話驟然停止,看着錢滿滿的目光充滿怪異。就在他猶豫着要怎麼開口的時候,突然一股糊鍋喂傳來,他驚呼一聲,“鍋糊了!”
可錢滿滿卻不肯放過他,急切的追問,“因爲什麼?”
“……”褚繼軒不說話,原本充滿期許的錢滿滿,眼底的溢彩緩緩黯淡了下去,她站起身來就往廚房走,“我是豬,纔會對你有期待。明知道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還……”她咬脣,越想越傷心,“其實,我應該感謝你還算有良心,沒有把我趕走,還幫助我媽。”說完,她捂着即將哽咽出聲的脣進了廚房。
看着錢滿滿悲傷的模樣,褚繼軒跟着心情陰沉下來。他失落的翻滾着魷魚,心裡一陣煩躁。深呼了口氣,他看着遠處的天空一陣落寞:即便你真的知道我心裡的想法,一定也
不會相信的……
就在錢滿滿和褚繼軒兩人失落的時候,殊不知,一場威脅正在慢慢接近。
兩個鞋拔子臉自從那次偷襲不成之後,就被藍謹言送出國了。他以爲褚繼軒會徹查此事,沒有想到,他只是按兵不動,這讓藍謹言一時間摸不清楚他的意圖。所以,本着先下手爲強的原則,藍謹言很快又把他們叫了回來,這次的目的就是要把他趕盡殺絕!
兩個鞋拔子臉從藍謹言那裡得到消息,知道褚繼軒和錢滿滿現在正在錢母的餐廳,所以準備好了動手的工具,很快就趕了過來。
褚繼軒還在烤魷魚,錢滿滿在廚房裡盛湯。因爲心情不好,褚繼軒一時失察,直到一把匕首嗖的一下飛過來,在他面前狠狠地嵌入身旁的木桌,他這纔回過神來。一個轉身,迅速躲到了門口面。
緊接着,兩個鞋拔子臉飛奔涌來,因爲沒有看清楚褚繼軒躲在哪裡,一邊在房子裡打砸搶,一邊找褚繼軒的身影。
錢滿滿聽見聲音就往外面走,可還沒有走到外面就被褚繼軒拉到了隱蔽的角落。她驚慌失措的看着褚繼軒,壓低聲音道,“怎麼回事?”
褚繼軒搖頭,緊張的看着兩個鞋拔子進了另一個房間,拉着錢滿滿就往外面跑,“快走!”
要他對付兩個人是沒有問題,可對方手裡拿着砍刀和匕首,他擔心會傷了錢滿滿,只能暫時躲開。兩人拼命往前跑,鞋拔子聽見聲音跟了出來。
天色已經很暗了,兩個人一時間也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只能不停往前跑,身後還來鞋拔子臉追逐的聲音,錢滿滿恐懼的心臟砰砰直跳。
錢母坐着班車到了褚家別墅,她開門進去,就看見保叔正在打掃庭院。看見是錢母,保叔趕緊跑了過來,“錢夫人,你怎麼來了?”
“是繼軒讓我來的,你們老爺夫人在嗎?”
保叔瞬間垮下雙肩,把錢母帶進客廳,就看見禇老爺正醉醺醺的躺在沙發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保叔嘆了口氣說,“你看,老爺這幾天一直這樣,醉了醒,醒了又醉,我做了飯,他也不肯好好吃,就是喝酒。”
頓了頓,保叔又道,“還有夫人,已經離家出走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錢母看了禇老爺一眼,心情複雜的搖搖頭,“我來照顧他,你去忙吧。”
保叔看了錢母一眼,又看看禇老爺,最後聳肩道,“那就麻煩您了,我去廚房給老爺煮點醒酒湯,你有什麼事情叫我就行。”
“去吧。”保叔進了廚房,錢母坐在沙發上,戳了戳禇老爺,“毅駿?毅駿,你醒醒。”
禇老爺醉醺醺的翻了個身,不理會錢母。錢母無奈的推推他的身子,“毅駿,你醒醒,我有話跟你說。”她用力推他,禇老爺終於有了反應,可是迷迷糊糊的握着錢母的手,興奮地說,“夫人,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說着,他就去抱錢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