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做了件很禽獸的事（一）
宮離歌淚水瀰漫過殷夜曜的胸腔，他的喘息漸漸變得粗重而低沉。
“不要……”她輕聲地說道。如果他是以這種方式愛她的話，她寧可不要。
殷夜曜眯起眸子，微微勾脣：“怎麼哭了？你不是最喜歡這種方式……”
話音未落，她打斷，“一點都不喜歡！”
“我最討厭別人違逆我。”他挑起她的下顎，邪笑道，看着她逐漸蒼白的臉蛋，以及那冷漠倔強的眼神，竟帶着一點挑釁。
語畢，她寬鬆的病服被撕扯開，鈕釦因爲粗暴的舉動而落到地上。
“別……”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他卻完全沒有顧及到她的異樣，嫺熟而瘋狂地吻着她，留戀於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糾纏……
直到她的雙眸闔上，他這才發現，她的心跳正在逐漸下降……
該死，他竟然忘了，她的身子還很虛弱！
他是做了件多麼禽、獸的事！不，連禽、獸都不如！
殷夜曜將他的外套蓋在她凌亂的病服上，理好她的頭髮，叫來了醫生。
“治好她，不然你死。”他坐在椅子上，慵懶的眉目間帶着焦慮與急促。
“是，是……”主治醫生點頭哈腰，殷夜曜是他們醫院最大的投資方，若是得罪了他，恐怕會丟了這份鐵飯碗的工作。
手術室，搶救。
南慕瑾在助手那裡聽到消息，連忙趕過來，二話不說，一拳狠狠砸向了殷夜曜！
殷夜曜也許是因爲沒有防備，也許是因爲愧疚，總之他沒有閃躲，仍由南慕瑾的一拳把他打出血來。
玫瑰般猩紅的血從他嘴角流出來，他的脣角微勾，邪魅不羈。
“呵。”殷夜曜擦掉嘴角的血，“你滿意了？”
南慕瑾的身子因爲生氣而微微顫抖着，旁邊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南慕瑾得力的助理，他從沒見過南慕瑾生氣的樣子，頂多是在南慕瑾處理他弟弟的事情上會偶爾慍怒。而南慕瑾一直將自己的情緒處理得很好，留給別人的都是完美的一面，從來都不會生氣。
可這次，他卻破例了，爲了一個女孩……
“這一拳，是我替離歌打的。”南慕瑾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溫柔的眼眸取而代之的是王者般的高傲。
“殷少，你沒事吧？”林晨祁走上前來，看向殷夜曜。
“沒事。”他搖搖頭，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什麼血腥風雨他沒有見過。
“你憑什麼打他？”林晨祁嚴厲地看向南慕瑾，雖然他很佩服南慕瑾，可南慕瑾傷害到他最好的朋友了，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你問問他對離歌做了什麼！”南慕瑾道，“雖然離歌身子很虛弱，但是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危險到生命的，她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外界的傷害纔會心跳減弱！而且，她剛剛的病服好像被人抓過，釦子也掉了……”
說完，南慕瑾若有所指地掃了殷夜曜一眼，繼續道，“今晚，殷總一直都在陪離歌，不會不知道吧？”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舒緩溫和，卻有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殷夜曜難得地沉默了，他的確做得過火了，但他也沒有必要向南慕瑾解釋什麼。
南慕瑾也不再追問，坐下來，靜靜地等待着。
忽然，手術室大門被打開。
主治醫師嚴肅地走出來，語氣機械化：“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殷夜曜說道，“她怎麼樣了？”
“請您跟我來一趟，接下來的手術很可能不成功，所以……”
“她不能被救活？”他擡頭，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如果她死了，那麼你們就都等着滾蛋。”
懶散的語氣裡帶着的是強烈的壓迫感，如同惡魔的命令。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主治醫師不愧是見過世面的老手，他說道：“這位先生，我們會盡力的，但是……”
“沒有但是。”殷夜曜冷冷地看向他，“她不能死，這是命令，不是請求。”
“是，我知道了。”主治醫師再次關上手術室的大門，可所有有過醫學經驗的人都知道，宮離歌難逃一死……
南慕瑾蹙眉，然後淡淡地對殷夜曜說：“我認識一個醫生，他那人性格很冷，不喜歡與人接觸，但醫術高超，精通各種醫療，有起死回生之術，離歌現在病情危重，但還不至於死，我想他應該能救離歌。”
“是誰？”殷夜曜說道。
“我弟弟，南惟軒。”
殷夜曜破天荒地沒有多說什麼，因爲他也清楚，南慕瑾和南惟軒的關係很差，雖然是親兄弟，但南慕瑾十分討厭南惟軒，以至於南惟軒在很小的時候便出了國，兩個人根本沒有聯繫。要讓南慕瑾說動南惟軒，恐怕很難。
“南惟軒，近百年來醫學界的天才少年，年僅十九便獲得諾貝爾醫學醫學獎，現在在英國的皇室工作……”林晨祁如數家珍地說完後，充滿震驚地問南慕瑾，“原來他是你弟弟？”
“對，這件事情除了三大家族的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對外界不曾透露。”南慕瑾點點頭，清流般的眼眸裡有着說不出的落寞與憂愁。
“你能請動他麼？
“我試試看吧。”南慕瑾拿起了電話，撥出了那個從未打過的號碼……
半個小時後。
大門盡頭出現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少年，鴨舌帽下是一張精緻的臉龐，栗色的短髮，英俊的眉目間稚氣未脫，如同南慕瑾一樣清流般的褐眸，薄薄的脣緊抿着。他緩緩地走過來，氣勢囂張。
不少的女護士都認出了他，興奮地竊竊私語着。
他高傲地乘上電梯，幾年來他都是這樣，即便受到許多女生的追捧與愛戴，他依然我行我素。
5樓，到了。
他走到急救室的走廊，靜悄悄的一片，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他的出現，他拿下鴨舌帽，看向了坐在椅子上面帶驚訝的南慕瑾，淡淡地說：“哥，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