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說了,你不需要跟本王回去,你可以自己走!”楚靖軒手拉絕塵神鞭,語氣淡漠無比,好似楚清朗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犯人,與他並無任何血緣關係。
說來說去,還是要他必須回到皇宮裡。
楚清朗眸子一眯,上邪從來沒有見過像此刻這般狠戾的楚清朗,只聽他道:“不要曲解本王的意思,本王不會回皇宮去的。”即使他手中握着的是利劍,卻無法割斷他的絕塵神鞭,只因他手中的是神鞭。
滄塵劍剛好與絕塵神鞭是敵手,兩者不相上下,若想分出個高下,那便只能看武器的主人了。
“那你只能從本王屍體上跨過去!”楚靖軒也抿了下脣,全身上下散發出肅殺之氣。
二人正要再次動武之際,上邪已經搶先說道,“這位靖王爺,皇宮有什麼好,你一定要楚清朗回去呢?”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在外面自由自在,瀟灑自如豈不是很好嗎?爲什麼你要爲一個皇帝賣命?”上邪微微眯着眼睛,十分不理解楚靖軒的行爲,哪怕她想要和他在一起,那也是真的無法理解的。自己的生命就是自己的,爲什麼要爲了別人而出生入死?
人,可真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上邪,別說話!”楚清朗出聲喝止她,細細地爲她捏了一把冷汗,楚靖軒雖然是他三哥,但是他的冷漠殘酷在大楚國,是令人髮指的,幾乎無人敢違逆他的意思,甚至沒有人敢大聲和他說話,就連父皇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居然能請動他,到這裡來把自己給帶回去!
南宮上邪吐吐舌頭,不以爲意,但還是沒有再說話,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輪不到她插入其中,所以她便退到一邊,擺擺手十分無所謂地說,“那你們打吧,我在旁邊看着,興許還能給你們鼓點掌聲。”說完,不再說話,目光定格在他們交纏的武器上面。
隨着上邪的後退,肅殺之氣再次瀰漫開來,就連飄落的雪花也開始不落在他們身上,而是遠遠的就被風給吹走了,那名原本站在楚靖軒身後的小廝,此時也已經讓到了另外一邊。
看樣子,這是一場惡戰,南宮上邪雙手環胸,對於這一場惡戰顯得十分的期待,不知道是代表了光明的楚清朗會贏還是隱居於黑暗中的楚靖軒會贏?
長風捲亂了彼此的長風,一瞬間,可謂是劍拔弩張,上邪知道,糾纏在一起的滄塵劍和絕塵神鞭此時正在暗中較勁,看着那些無法靠近武器的雪花就能夠知道。
可是好死不死的,一女子從天而降,單腳踩在楚清朗的劍尖上,女子着了一雙黑色錦靴,做工精細考究。
上邪將目光往上移,有種一口血卡在喉嚨裡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的感覺,因爲站在劍尖上的人除了一襲黑衣壓身的南宮情落還能是誰?爲什麼她無處不在?
霎時間,楚靖軒和楚清朗的面色都變了變,不過和楚清朗臉上的訝異不同,楚靖軒的臉色帶着柔柔的顏色,南宮上邪將這一切盡數看在眼裡。她就知道,她就是能夠知道,只要是看到南宮情落的男人都逃不過她的美色,看吧看吧,她喜歡的楚靖軒喜歡上了南宮情落。
南宮上邪不高興,很不高興,她從來沒有見過目光這麼柔和的楚靖軒,從來沒有,從她見他的第一次起,他都是在執鞭殺她,爲什麼同是女人,而且還長得有幾分相似,楚靖軒對南宮情落就這麼好,對自己就不屑一顧?
“還要繼續打麼?”南宮情落薄脣輕啓,音若清泉擊石,美妙不可方物。
楚清朗並未將劍收回,只擡眼看了南宮情落一眼,便道:“南宮姑娘,本王並不想回宮。”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楚靖軒執意要打,他就會奉陪到底。
“本王要確定他回到皇宮去。”楚靖軒將柔軟的目光收了回來,恢復了一貫的冰冷。
“緣何?”南宮情落繼續站在劍尖上,她是個美得能將世間所有的美比下去的女子,令人不敢直視,若是看上一眼,此生必定爲其沉淪。“因爲他是大楚國的六皇子還是因爲你是大楚國的三皇子?”
她似雪的眸光輕輕地落在楚靖軒的身上,使得他的心不禁一陣顫動,堪堪地將眸子垂下,半晌,才道:“因爲本王是大楚國三皇子。”
南宮情落輕輕一笑,那笑若雪山之蓮,叫人看不見摸不着,只能存於夢幻之中,即使看見了,也只能看着,無法觸碰。“那王爺還不如直接把我抓回去,興許大楚皇帝能夠更加高興呢。”
杏花嶺,是大楚國皇帝多年來,屢剿屢敗的地方,而杏花嶺的主人南宮情落,更是讓大楚皇帝恨到想要將她撕成碎片,當然,前提是他在沒有見過南宮情落的情況下。
天下誰人不知,英雄雖愛江山,但是卻更愛美人,若他見了南宮情落,估計會直接給她成立十個,甚至上百個杏花嶺。
“你想本王怎樣?”就算喜歡她,楚靖軒也不會選擇讓步,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就要退讓,更何況他身上從來就沒有退讓二字。他是大楚國的三皇子,亦是身份尊貴的靖王爺,哪怕雙腿殘廢,他亦不曾屈居人下過,自然不會懂得退讓。
“是你想怎樣?”同樣的,南宮情落也從不知何謂退讓。若是有人執意要和她幹到底,那她是拼了命地也會奉陪。
楚靖軒冷笑一聲,“這是我皇室的事情,你如今出手干涉,怎的又問本王想怎樣?當真是好笑!”十年前,她的確救過他,但是她給他的恩,他已經報了。既然恩情不在,那一切就從頭開始,他什麼都不怕。
南宮情落聞言,略微沉吟,半晌才道:“似乎的確是這樣的。”說完,一個轉身,飄然落於積雪之上。那翩然轉身的姿態,生生驚豔了楚靖軒的雙眸,但是他卻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