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朗,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顧思銘拍桌而起,怒指楚清朗厲聲問道。
楚清朗和上邪同時扭頭仰臉望着他,一臉的無辜,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半晌,上邪道:“你不是要擁立楚清朗爲王嗎?這便是你對待王的態度?”這個男人還真是的,他自己不是也有喜歡的人嘛,爲什麼他在放縱自己的時候卻對他人進行苛刻的要求?
上邪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她定定地看着顧思銘的臉色由青變白,又由白變青。
楊思思也跟着站了起來,站到顧思銘身邊,像是在宣佈自己的立場,她和顧思銘是一派的。
上邪看着那張熟悉到極致的臉,又想起顧思銘剛纔所說的話,自己的大姐是抑鬱成疾而死的,心下便止不住酸楚起來,想必是那日惜城死後,再感受到自己的冷漠嗜血,大姐便一蹶不振了。再加上她雙目失明,整個人本來就脆弱不堪……
楊思思被她哀痛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抓住顧思銘的手略顯膽怯地道:“相公,我們走吧!”
相公?上邪嘲諷地笑了。像顧思銘這樣的男人,若是他願意,成打的姑娘便會向他走來,也許這個所謂的楊思思就是慘遭他的毒手,被他騙來的吧?
顧思銘自然也感受到了上邪鄙夷的眼神,也知道她在鄙夷什麼,他知道從一開始上邪就不喜歡他,對他完全不信任,虧他以前還覺得她很好玩,而且還因爲北漠而給她做過菜,沒想到她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心中雖然憤懣,但是爲了不嚇到楊思思,他還是冷哼一聲拉着楊思思的手走了,寬大的餐桌上,頓時只剩下楚清朗和上邪兩個人。
“若是知道此次回來會讓你如此委屈,我便不該帶你回來的!”楚清朗撫摸着她的臉,心疼地說道。
“委屈什麼,你才委屈!”上邪反駁回去,“你餓不餓?如果餓的話就繼續吃,不餓的話我們走吧!”
“你呀!”楚清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都到這種時候了,她居然一點都不憂慮,還在這裡輕鬆地問他餓不餓。但是這不問還好,一問他才發現自己剛纔忙着喂她,肚子的確有些餓了。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上邪雙手支着下巴,靜靜地看着楚清朗吃飯。不多時,她感嘆道:“楚清朗,爲什麼你吃飯的樣子這麼好看?”
楚清朗差點被嗆到,恢復過來之後他也調笑道:“我哪裡不好看?”
“臭美!”上邪說完,便伸長了脖子湊到楚清朗的面前,張開嘴巴,“啊——”這是要讓楚清朗喂她吃飯的動作。
楚清朗夾起一塊肉遞到她的嘴巴里,寵溺地笑了。
眼角餘光卻瞥見有人走了進來,楚清朗扭頭去看,是常舒舒。
她愣了一下,道:“房間我已經命人整理好了,王用過晚膳之後便可以去休息了,上邪姑娘的房間在……”
未待常舒舒說完,楚清朗已經打斷了她道:“上邪的房間不用另外準備了,她和我一起睡,舒舒莫不是忘記了,三百年前我已經和她拜過堂了,她是我的妻!”
常舒舒咬了下嘴脣,卻兀自笑答:“好!”
是夜。
楚清朗和上邪都已經洗簌完畢,躺在牀上正要睡了,卻有侍女來報:“王,舒妃說有事情稟報!”
楚清朗擰了一下眉頭,正打算說不去了之時,上邪卻搶先一步道:“我在這裡等你,快去吧!”
楚清朗訝然,“你生氣了?”
“生什麼氣?讓你快去就快去!”上邪伸出柔軟的小手,可勁兒地推他,臉上是一派笑容,完全看不出生氣的痕跡。
這不像上邪啊!
楚清朗險些被她從牀上推下來,待到站穩腳跟了,他才又爬上來,雙手撐在上邪的雙肩兩側,凝視着她,“你確定要讓我去?”
上邪用力地點了點頭。
楚清朗心中明瞭,上邪之所以讓他去是因爲信任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希望自己借這個機會和常舒舒聊一聊,在解開常舒舒心結的同時,也讓常舒舒永遠地遠離自己,不要再對自己抱有幻想。
有那麼一段時間,楚清朗只是看着她,沉默着。
上邪忽然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自私?”
“我喜歡你的自私。”楚清朗親了一下她的脣瓣,起身離開。
上邪不安地叫住了他,“楚清朗,你會不會抱她啊?”
楚清朗擰眉,腳步頓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看着上邪,於是上邪更加不安了。
“既然你這麼害怕,那我就不去了。”他又向牀邊走來,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大手更是在此時摸上了她的身體。
“哈啊……不要……唔……”上邪的話語被他霸道的吻給封住了。
漸漸的,彼此再次坦誠相對,上邪紅着臉看着他,氣喘吁吁的,“你……你,哈啊……真的不去啊?她……她要是一直在外面等怎麼辦?”在情慾之下,她的聲音有些破碎。
“嗯……”楚清朗也悶哼一聲,“離不開你,怎麼去?”
“壞人……啊!”
……
……
事後,她赤裸着身體蜷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溫熱的懷抱,呢喃道:“楚清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見見她吧?”
“現在?”
“嗯,也許她現在還在外面等着!”
楚清朗想了一下,“那好吧,我們一起去,這樣你就不會擔心了。”
於是兩人起身,穿好衣服,正要出去的時候,上邪卻又彆扭地停下了,“她說了只見你一個人,你還是自己去吧。”
“你不去我也不去。娘子纔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我不在乎。”到底是爲了上邪的心情,他才說出了這般狠戾的話。可若是把上邪和常舒舒放在一塊比較,他自然會選擇上邪的。
上邪嘁了一聲,表示不相信。推着他便往門外送,“快去快回,事情解決得完美了,回來有獎勵的哦!”話語間,她已經幫他把門打開。
楚清朗還想掙扎,卻見到了站在門外迎風而立的常舒舒,在這樣漆黑的夜色下,她顯得如此蕭瑟……猶如一朵隨時都可能隨風飄走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