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楊一臉冷意,將幻化成松鼠的亂雪抓住手中,狠狠地捧着,“懷孕也是假的吧?沒想到你真的一隻妖孽,害了這麼多人,你該開心了吧?”
僕人已經將籠子拿了過來,侯在陸紹楊的身邊,而簾子則是一臉的笑意,陸昌順一身的釋然,終於可以不用再爲即將有嬰兒被吃而擔心了。
“去把全城的人都聚集起來,我們一起把這隻松鼠精給燒了,永絕後患。”陸昌順高亢地下了命令。
隨後,便有侍衛跑出去了。他們都見證了亂雪變成松鼠的這一幕,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他們已經認定嬰兒被吃的事情是亂雪做的了。
可憐了南宮亂雪此時已經變成一隻雪白的松鼠,被陸紹楊狠絕地塞進了籠子裡,她在裡面嘰嘰喳喳地叫喚,但是陸紹楊就是不理會他。
他的心可真狠啊!亂雪的一顆心痛到沒有幾乎能力呼吸。
她被關在籠子裡,籠子被人提着,來到城中的斬臺上,那斬臺上已經準備好柴火,只需要把她放上去,然後將柴火點燃,她便在這個世間消失了。
簾子一直帶着一臉妖豔的笑容跟在陸昌順的身邊,此時,她、陸昌順還有陸紹楊都坐在斬臺最顯眼的位子上。
而臺下擠滿了人,是陸家的老管家站出來將亂雪是妖怪的事情說出來的,更是將嬰兒被吃一事全部都扣到她的頭上,讓她有口不能言,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人心的冷漠和恐怖,一切都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美好。
她找尋了幾百年的男人,想要與其共度一生的男人,不惜爲其變成普通女子的男人,竟然不相信她,要和天下人一起看着她被燒死!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如果不是看見他也坐在那裡,如果不是他冷漠相待,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悲劇。
當陸管家將所有他們認爲正確的事情道出之時,底下的人都沸騰了,他們的手揮得老高,全部都在叫囂着同一句話——燒了它!燒了它!!燒了它!!!
簾子的笑意在一點一點的擴大,而南宮亂雪的目光一直落在陸紹楊的身上。從始至終,他都是冰冷地坐在那裡,冷眼相觀,彷彿她和他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關聯。
她的肚子裡還懷着他的孩子呀,他怎麼能夠這麼狠心。
簾子從位子上站出來,以她獨特的嗓音說道:“爲了讓大家更清楚妖精的面目,我今天在這裡再次讓她變成人,然後再將她打回原形,不知道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如果不讓她既化成人,再此恢復原形,我擔心大家對此不是很信任,依舊生活在恐懼當中。”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地說出了百姓們的心聲,如果他們沒有看見亂雪從人變成松鼠的模樣,他們的心裡依舊還是持着懷疑態度。
簾子的話,可謂是響應了他們想說又不敢說的心聲。
頓時,衆人再次高呼,讓她變形。
簾子讓管家將籠子打開,把松鼠抱出來,在松鼠跑開之前,簾子悄然往她身上一點,“變。”
地上的松鼠果真一點一點地幻化成人,還是原來的亂雪的模樣,她就這樣痛苦不堪地趴在地上,三千青絲鋪了一地。粉色紗裙上盡是污漬點點,整一個狼狽不堪了得?
簾子一腳踩在她那纔剛剛隆起一點點的肚子上,用力一碾,亂雪頓時痛得滿臉是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大家都看見了,這個妖精爲了危害他人,居然幻化成美人,勾引我們的陸少爺,現如今幸好被抓住了,否是還指不定要害多少人呢!”簾子再次大聲說道。
底下的人先是吃了一驚,再次紛紛附和,現在亂雪的處境簡直就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而她卻只能在簾子的腳下痛苦不堪的呻吟,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一定會沒有的,腹部絞痛不止,痛到她想昏過去,求助的目光看向陸紹楊,嘴裡低低地喊着:“救命,救命……”但是他卻恍若未聞。
下體開始溢出殷紅的血,簾子的腳還在她的肚子上碾着,讓她生不如死。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麼做都不是,什麼姿勢都不對。
痛,撕心裂肺的痛。挖心蝕骨的痛。她終於昏死過去。
簾子又在衆人面前將她變回雪白的松鼠,而她雪白的絨毛上,已然染上點點血跡。
衆人並不急着把她燒掉,他們在等待她醒過來,讓她嘗試被活活燒掉的痛苦滋味,誰讓她如此狠心,居然殘害那麼多的嬰兒!
簡直不可饒恕。
亂雪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儼然再次變成了一隻松鼠,被關在籠子裡。
簾子將籠子提起來,放在了柴禾架子上,頓時,底下爆發出高亢的吶喊,“燒了它!燒了它!!燒了它!!!”一聲蓋過一聲,猶如驚濤駭浪。
陸管家接過簾子的暗示,再得到陸昌順的應允,手中舉着火把來到柴禾前,將柴禾點燃。
底下瞬間安靜了,簾子的笑容笑到了最燦爛,而陸紹楊依舊安靜地坐着,內心有被欺騙的憤怒,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枉他還一直以爲她是單純善良的姑娘,沒想到居然是一隻松鼠精,隱藏在他的身邊,只爲殘害他語輕城的百姓。
不能原諒,無可原諒。
一股股的濃煙嗆得亂雪胸腔隱隱作痛,再次濃烈燃燒的大火讓她險些呼吸不過來,空氣越來越稀薄,她被關在籠子裡,根本無法逃脫。
身體痛,心也疼痛無比。自她出山,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她死去,火焰越燃越高,而她體內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她知道那是孩子沒有了的徵兆。
……孩子沒有了?亂雪像是忽然想到什麼,於是,她心念一動,關住她的籠子被她幻化而去,是的,孩子沒有了,那麼法力就會回來。
柴禾就要燒到她的身上了,衆人都已經以爲她必死無疑了,但是烈火卻在忽然間完全消失,只見亂雪從柴禾上走下來,在衆人的瞠目結舌、心驚膽顫中走向一臉冰冷的陸紹楊面前。
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將他從椅子上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