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無恥!”
陳玉龍笑着迴應道:“男人都很無恥。所謂的正人君子,要麼是沒有無恥的機會,要麼是在背地裡更爲無恥。好了,我現在不是跟你們開討論會,而是要跟吳問開鑑賞會。你們還不動手麼?看來真想等到紅白遍地的時候纔去後悔。”
陳玉龍作勢要推小娜時,張嚴心沉聲道:“住手!我脫!”
張嚴心羞怒之間眼圈裡已經含起了淚水,陳玉龍獰笑道:“你還脫麼?我這個人不喜歡重複說一件事,你讓我問第三次的時候,真就要出人命了。”
張嚴心咬着牙擡起手來,我卻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陳玉龍,我們應該再談談。”
陳玉龍不耐煩道:“別打擾我看美女,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
我拿起手機打開了免提:“一隻耳朵。”
手機裡頓時傳來了一聲慘叫,很快就有人在手機那頭哭天喊地:“玉龍,救命啊玉龍,有鬼,有鬼啊!有鬼割我耳朵……”
陳玉龍的臉色頓時狂變:“吳問,你幹什麼?”
“綁票!”我冷笑道:“你不知道土匪的老本行就是幹綁票麼?有個叫陳興賓的人,你應該不太陌生吧?我的人就在他家裡。按照土匪的規矩,先割耳朵再剁手……”
“夠了!”陳玉龍怒吼道:“吳問,你想怎麼樣?”
我斜眼看向陳玉龍:“你的態度,讓我非常不爽。來人,把他手給我剁了。”
我並非是在嚇唬陳玉龍,我一直在讓老馮調查陳玉龍的根底。那傢伙雖然消掉了自己的檔案,但是他瞞不過各地鬼神,老馮想要找他易如反掌。
我從刑警隊出來的路上就在聯繫老馮,讓他幫我找惡鬼登門去堵陳玉龍的老家。他不出別的幺蛾子,我或許不會碰他家人,他敢繼續用別人威脅我,就怨不得我辣手殺人了。
“住手!”陳玉龍厲聲道:“你敢碰我家人,我……”
“剁!”我聲音猛然一沉,電話那頭慘叫聲戛然而止,聽上去就像是有人被活活疼昏了過去。
我目光陰沉的看向陳玉龍:“你給我記着,永遠別跟土匪爭兇鬥狠。你狠不過我。”
陳玉龍氣得渾身亂抖:“吳問,你別忘了禍不及家人的江湖規矩。”
我冷笑道:“你旁邊那人是怎麼回事兒?”
“我……”陳玉龍強辯道:“這不是你的家人。”
“別跟我廢話!”我冷聲道:“我從來就不講什麼江湖規矩。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說實話,我還沒玩過逗弄對手的把戲,你有這個雅興,我們不妨也來玩玩。”
我的聲音裡帶着戲謔道:“陳玉龍,你的老爹老媽都在我手上,你說,我讓你學狗爬上一圈,你會不會照做?”
陳玉龍聲音陰沉道:“吳問,你放開我的家人,我就放了這個丫頭。不然,那就一命換一命吧!”
“給我殺!”我聲音忽然一沉。
“住手!”陳玉龍、張嚴心異口同聲。
陳玉龍不敢拿他的家人冒險,張嚴心也同樣不想搭進小娜的性命。
張嚴心還是沉不住氣,要是再堅持一下,我或許還能多掌握一些主動權,不過,這個時候,火候應該也差不多了。
陳玉龍一甩衣袖纏住了小娜的腳腕:“吳問,你放人。”
“還敢張狂?”我冷眼看着陳玉龍:“你手裡只有一個人,我手裡有三個人,要不要比一下誰能堅持到最後?”
陳玉龍厲聲道:“張嚴心的親朋好友肯定比我多,你不怕他們死可以試試。”
“我很佩服你單槍匹馬挑戰三眼門的勇氣。”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陳玉龍道:“除了你的勇氣之外,我還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無比重要的人,你心裡是不是也有一個哪怕屠盡天下,也不願意傷害她半分的人?”
陳玉龍臉色再變:“你想要幹什麼?”
其實,我並不知道陳玉龍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只不過是在用誰都知道的常理去詐對方,沒想到陳玉龍信以爲真了。
我眼色陰沉的看向陳玉龍:“你可以試試把小娜推下來,咱們一命換一命。”
“不行!”張嚴心想要阻止,小糖趁機拽了她一下,她們兩個人的這點小動作根本瞞不過陳玉龍的眼睛。
陳玉龍當即冷笑道:“吳問,我賭你不敢殺人,下次再見。”
陳玉龍話音一落,站在護欄上的小娜就和那件掛在晾衣杆上的衣服一塊兒摔在了陽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