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楚祿、楚福、楚斐那邊,看向楚影和楚雲寒兩人之間的眼神多少顯得有些怪異了,尤其是當夜晚時楚影進入到內屋之中時。
不過楚祿三人這種怪異的眼神,卻是楚影樂於見到的,她巴不得楚祿三人認爲她和二公子楚雲寒之間已經發生了那層關係。
她和楚雲寒的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也確實給她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別的不說,楚祿三人在面對她時已有着一種讓步的意思,氣勢上也完全弱了下來,本來四人之中要數統領楚祿地位最高,如今看來,地位最高的倒像是她了。
五天之後,五人便啓程出發,家主楚泰和親自帶着諸位長老來送別,盛況一時無兩。
“雲寒,這次玉虛觀之行對你將是一個很好的鍛鍊機會,你這次前往也無需怎地束手束腳,凡事都有伯父和家族給你撐腰!”楚泰和親熱無比的拍了拍楚雲寒的肩膀,又用手掌慈祥撫過楚雲寒的後腦。
楚雲寒緩緩點了點頭,目光一陣明滅,說道:“伯父請放心,雲寒絕不會墮了我們楚家的威名!”他又向楚泰和身後招呼:“父親,三叔,各位長老,就此別過了。”
楚銘飛仍舊是有些擔心楚雲寒的安全,不忘提醒道:“雲寒,多注意安全啊,有些事情不要太過沖動……”
楚霖風斜眼看了楚銘飛一眼,見楚銘飛這幅婆婆媽媽的模樣,心中很是不屑,他哼了一聲,說道:“二哥,你就不用再交代了。”
楚泰和回頭看了楚銘飛一眼,說道:“銘飛,你儘管放心好了,雲寒不會有事的。”他又看向楚祿四人,目光中的神色轉而嚴厲,厲聲喝道:“楚祿,你都給我聽清楚了,這次玉虛山之行給我好生照顧好二公子,要是有半分差錯,老夫絕對饒不了你!”
楚祿連聲惶恐說道:“家主請放心,屬下一定會照顧好二公子,絕不會出半分的差錯。”
楚泰和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二公子要是出了差錯,你也不用活着回來了。”
“是,是。”楚祿連聲應道,家主楚泰和的氣勢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楚雲寒朝楚泰和等人行了一禮,說道:“伯父,侄兒便出發了。”
楚泰和的目光轉爲慈愛,看着楚雲寒緩緩點頭,說道:“雲寒,去吧,事情一了記得早些回來。”
一番告辭,楚雲寒五人騎上駿馬,轉身離去。背後是家主楚泰和所帶的數百家族精銳目送着他們離開。
馬匹顛簸,後面的楚影緊緊的看着前面楚雲寒的挺拔身姿,美目流轉,竟是有些癡了。她乃是楚家旁支,身份低微,還是第一次經歷家族中這麼隆重的場面,家主楚泰和竟是親自帶着家族數百精銳來送別,只爲二公子一人……她心中想道:“天啊……二公子在家族中的地位原來這般的高呢,家主又該
是多麼的器重二公子啊……是了,是了,家主可是這麼說的,要二公子代表着楚家,在外面好好鍛鍊……天啊,莫非家主心底竟是屬意二公子日後接掌家主之位的不成……”
如此想着,楚影目光中又是閃過一抹異彩,看向楚雲寒的眼神中飽含了無限的尊崇和愛慕。
“若是,若是有幸,有天能爲二公子做妾,便是死了,心也甘了……”
不知不覺中,楚影又瞥了旁邊馬匹上的楚祿一眼,目光中的神色轉爲不屑之色,心中暗道:“曾是藏經樓中統領,身份高貴又如何,在我們這些旁支子弟面前自然是威風八面,但是和二公子相比又算是什麼呢……”
五人五騎,一路往北方行去,這般行程從楚家到玉虛山需要四天左右的時間,途中累乏便停住休息一陣,有着楚影這個體貼人兒幫着推拿按摩,楚雲寒倒也並不覺得路途枯燥。
楚影當然更要感謝這次路程了,若不是這次路程,她想要幫着楚雲寒貼身按摩的願望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呢。
第三日的時候,走進一家小鎮,在街道之中卻碰到了另外一羣人,楚雲寒心中一驚,這羣人他不用細看服飾,已經知道是風免派來人了,原因無他,他看到了隊伍中的黃師姐。
“你們是楚家的人!”最先開口叫出的是風免派的唐展,他仔細看過楚祿等人的着裝和佩劍,已經是斷定下來。
這話一出,衆人都驚,兩支隊伍都馬上互相仔細打量了一番。衆人心中都是沒有想到,兩方勢力竟然會剛巧在這裡碰見。
“你們是風免派之人。”楚祿眯着眼睛,依次緩緩看過風免派六人。
楚雲寒能清晰的感應到黃師姐看向他的驚異目光,兩方既然已經確認身份,那麼他是楚家子弟的身份自然無法在黃師姐的眼睛下躲藏了,毫無疑問,黃師姐遲早會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他的心中一緊,陳一然爲何託張若雲在臨江鎮找尋排風、淨月兩人的事情,他還沒有搞清楚,黃師姐發現他身份之後,最後到底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唐展深深的看着楚雲寒,忽然一聲冷笑,說道:“楚雲寒,是嗎?”
楚雲寒心中一凜,他也看向了唐展,依稀覺得唐展有些眼熟,心中一個場面浮現,他頓時明瞭,眼前唐展正是當初跟隨着魏昌寒一起來楚家退婚的隨行弟子之一!先前退婚時,他的主要關注對象是張若雲和陳一然兩人,對風免派其他人都沒有怎麼關注,是以記憶模糊。
而唐展卻是不同的,當初楚家大堂中楚雲寒乃是風頭浪尖的人物,他對楚雲寒自然是印象深刻,此時一看到楚雲寒,馬上便認了出來。
唐展的這份冷笑將兩方的關係徹底激化,楚祿逼視着唐展,沉聲說道:“正是我們楚家二公子,怎麼了。”
楚雲寒的
身份完全抖露,黃師姐心中頓時一驚,“楚雲寒”這三個字她可謂十分的熟悉,自己師妹張若雲便是和此人有着一段糾葛。
她的目光閃動着,沒有想到當初臨江鎮中偶遇之人居然便是楚雲寒此人,師妹張若雲那時驚慌的表情不知不覺又浮現在她的心中,她心中很是不解:“當初若雲忽然便得很是奇怪,肯定便是因爲他了……只是這楚雲寒聽說修爲不高,還不及若雲,若雲更是當着她的面退婚了,絲毫不將他放心上……那日遇見他又何意會是那種神色呢……師妹怎的好好怕起這人來了……”
忽然之間,陳一然託付尋找之事也在她的心中浮現……玉虛觀裡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楚雲寒當時爲何正好也在臨江鎮中,師妹那次爲何又顯得那般的恐懼,這些事情之間到底有怎樣的聯繫?幾個隱秘點在她心中飄蕩不定,難以捉摸,她隱隱之中似乎抓住了一些關鍵的地方,待要仔細探究,那股關鍵又如同雲煙一般,迅速飄散。
“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向師妹把話問清楚。”黃師姐心中暗自決定。
“如此看來,這次代表楚家參加玉虛山宴席的便是你了?”唐展輕飄飄的看了楚雲寒一眼,他想起楚雲寒不過第五重修爲,又是被主動退婚的恥辱男人,他心中便興不起任何的尊敬之意。他哼了一聲,忍不住說道:“看二公子春風滿面,這次更是代表着楚家出席宴會,想必是另外尋得佳妻,成親了,是嗎?”
他故意將“二公子”和“成親”這兩個詞的音說得重了些,他話語中雖然沒有挑釁之言,但是其中的諷刺意味任誰也聽得出來。
唐展這麼一說,他身邊幾位師弟頓時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這也由不得他們不笑,張若雲和楚雲寒的事情在風免派中可謂是人盡皆知,誰人不知道美豔無比的若雲小師妹攀上了玉虛觀少觀主的高枝,將定有娃娃親的楚家楚雲寒隨手拋棄了呢,何況還有着掌門親自帶着前去悔婚呢,這件事情乃是派中的頭號新聞,早便在上下傳得火熱。
這個時候忽然看到這個傳說中的恥辱窩囊人物楚雲寒就在眼前,他們的心中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股輕蔑取笑的味道。
楚雲寒淡淡的看了唐展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還沒有將你師妹張若雲給要回來,又怎麼能夠成親呢,上次你也是在場呢,難道沒有記住我的話嗎?年紀輕輕,記性也太差了些吧。”
唐展聞言一呆,忽然故作誇張的大笑起來,指着楚雲寒說道:“你說的話?莫非是那句打敗玉虛觀少觀主陳一然?我的天啊,我先前只當你受此奇辱,臉面丟盡之際說兩句場面話,不想你竟還當真了?”他轉頭左右,說道:“師弟們,都聽到二公子說什麼了吧?”
“聽到了!”風免派衆弟子都是鬨然大笑,一雙雙看向楚雲寒的目光中帶着一股譏諷無比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