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形勢所迫,隊伍不由稍微改了一下方向,決定從南方繞着再往東邊過去,以便儘量避開着大部隊的圍剿,這樣一來雖然又要拖延到達田原郡的時間,不過當下也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是這樣爲之了。
馱着馬車的這些紅葉馬都是人工圈養出的靈獸,身體裡有着靈力在運轉着,自不是州府中遇到的那些尋常馬匹可以相比,奔跑的速度本就十分之快的,不過衆人都還覺得遠遠不夠,不用其他人說,都是自主的用仙劍來割着馬臀,俱用這樣極端的方法來刺激着紅葉馬加快着速度。
衆人居然就這樣行進了將近一天,期間不時能看到天空各處發出的煙花訊號,一開始衆人都是看得心驚肉跳的,後面完全都麻木了。而在這種狂奔之下,紅葉馬卻已經開始吃不消了,到了酉時時分,馬速便明顯降了下來,此時衆人再用老辦法已經再刺激不了馬匹了,唯一的效果不過就是加深着馬匹本身的傷勢,最後無奈之下,衆人只能是無奈放棄了這個催動辦法,讓馬速歸於自然了。
馬匹速度剛降下來,衆人的逃亡歷程也很快就結束了,不過再多奔出一個多時辰,在未時時分,忽然遠遠見到前面黑壓壓的一片,居然是聚集好的一支大軍,也不知道這一下到底是多少個營部的力量。大軍在快速的動作着,兩邊騎兵蜂擁竄出,正繞開着一個極大的包圍圈,向商行這邊快速蔓延過來,一片片祭出的仙劍耀眼無比。
這聲勢太過的驚人,分明就像是對付着大周國的敵人一樣,當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商行衆人已經個個都嚇得如同篩糠一樣了,他們可都是老實討生活的人,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陣仗,看着大軍包抄過來,魂魄都被嚇散了,居然是再也興不起逃跑的念頭了。車前的紅葉馬少了主人的駕駛,都不由停止了腳步,馬嘴粗重的喘息着,一個個如同打着風箱般。
“快掉頭走啊!掉頭啊!”韓芝柔焦急的叫喊着駕車的護衛。
護衛卻置若罔聞,只是顫抖的看向前方涌來的大軍。馬車內的燕老爹苦澀無比的擺了擺手,說道:“根本逃不了的……逃不了的……我們遲早是要被追上的……不逃了……不逃了……”
韓芝柔激動的叫道:“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麼能說喪氣話啊!不可如此絕望啊!你快指揮好大家啊,不然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燕老爹呆滯無比的看了韓芝柔一眼,口中卻始終是呢喃着那一句:“不逃了……不逃了……” wωw✿ Tтkan✿ ¢O
楚雲寒阻攔了韓芝柔,咬了咬牙,忽然喊道:“我們三人殺出去!”他看了月宗一眼,喝道:“走!”
三人最終脫離來了商隊,割斷了馬車上的繮繩,三人一共騎上了兩匹馬,手中也紛紛亮出着仙劍,就這樣直接殺向了左翼那邊。楚雲寒的目光抖動着,還真是世事難料,先前雖然被自己陰差陽錯的得到了一個寶貝畫卷,不過現在陷入到這般被包圍的境地也完全可以說是因爲這畫卷了!如果不是因爲追捕着太監白安的緣故,這幾天戈壁灘上根本就不可能涌來這麼多的兵士,而他們這次的逃亡正是亡在這個形勢之中,假如戈壁灘還像先前那樣荒涼,葉濤就是叫破了喉嚨,又哪裡來的人過來解救,而現在又哪裡來的這麼多人四面八方的追捕着他們。
他的目光越來越寒,現在之計逃跑已是沒用了,還不如直接這樣衝出一個缺口,然後直接奔向就近的集市。只要附近人雜民多,他們就還有成功逃脫的希望。
月宗一騎奔在最前,連聲喊道:“主人,等會我當下殺出一個缺口,你緊跟在我後面突圍!”
“知道了,小心點!”楚雲寒沉聲說道,他目光中閃過一道狠戾,又對身後的韓芝柔說道:“韓夫人,等會下手不可有半分留情,現在正是生死關頭,將你那套善良柔軟都給老子扔一邊去!”
正是現在這個危機當口,而韓芝柔似乎也習慣了楚雲寒這兇巴巴的模樣了,這次倒沒有再被氣得想哭的意思了,她凝重的點着頭,說道:“我……知道的……現在是對着敵人,就像是對當初的齊家一樣……”
三人兩騎快速的衝向着左翼,只見此時前面兵士人數在一千左右,不過都是一字排開着,三人只是單純想突圍的話,難度似乎並不大。楚雲寒等人緊捏着手中的仙劍,目光越來越緊,在不久之後,他們將發揮出全身所有的力量!
然而當衝到一定的距離時,猛地注意到前面兵士居然在不斷變化着陣型。最前面月宗的目光徒然一緊,她正要驚呼着後退,那邊已經是傳來了一個響亮的叫喊:“天瀾陣!陣起!”
……
烏木城。地牢。
“不想吃苦頭的話,都給我老實待着!千封將軍自會親自
處理你們的!”
重傷之中的楚雲寒和韓芝柔就這樣被扔進了牢籠之中,隨着機關啓動,欄杆之門快速合上,周圍再無門戶。這些欄杆都閃爍着白色的晶瑩光亮,一看便知道乃是靈石打造而成,要想用蠻力來衝出地牢,除非是達到月宗那樣的實力才差不多,以楚雲寒兩人的實力,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烏木城這處塵封在地底深處的秘牢帶着一股讓人噁心至極的陰黴味道,所幸周圍倒還乾淨,四周所見,都是厚厚的灰塵,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第一個被關進到這秘牢中的人。
楚雲寒身上重傷不小,他緊緊地咬着牙,拖拽着身體來到了牆角,重重的依靠下去,粗重無比的喘息着,也不管這一口口吸入了多少的灰塵。他艱難的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了兩顆鏡海丹,一顆自己服下了,一顆扔給了韓芝柔。這最後兩顆鏡海丹可以說是州府左丘家族僅有的了,唯一會煉製的太尊左丘谷已經死了,這兩顆乃是這次臨走時鄭立硬要塞給他的。
“這丹藥叫做什麼?”這邊韓芝柔也依靠在了欄杆上,她天**乾淨,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也不忘先將欄杆先擦了一遍。她對左丘家族的丹藥向來是放心的,馬上就放心的服用了。此時她也是一臉的狼狽,嘴角還有鮮血溢出着,左手臂處的傷口更是染紅了大半個臂膀。
“叫你服用就服用,少給老子廢話!”楚雲寒忽然煩躁無比,他一拳就重重的牆壁上,牆壁剝開,果然不出意外,裡面也是一層厚厚的靈石欄杆。
“你兇我有什麼用啊,我們不還是出不去嗎,事已至此,難道就這樣痛苦下去嗎……”韓芝柔想到現在的處境,默默許久,忽而抽泣起來,顫聲說道:“你以爲我想死麼……我走的時候,小瓷哭喊着要媽媽呢,我要是死了,小瓷便沒有孃親了……她已經沒有爹爹了,不能再成爲孤兒……”
也是在這些天積累了太多的慘烈和悲痛,韓芝柔這麼一哭出來,倒是一發不可收拾了,口中唸叨的最多的便是女兒小瓷。
楚雲寒滿心都是痛苦,想自己本來是要去趕着去解救着母親的,誰料到一路上屢屢受阻,如今居然是弄到這麼一個朝夕等死的境地。想起自己一生苦難的母親,想起那個孤單可憐的身影,他的心便在隱隱作痛,他願意拼盡一切,然而世事弄人,如今他真的是無能爲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