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心中猛地一沉,他已經知道後面的結局了,現在之計倒是要想辦法自救了,好在“御劍神術”在這時的逃命之上倒是終於派上了用場,他拼命的逃離着前方,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了身後的血霧爆裂之聲以及人的慘叫之聲,他目光顫動着,在御劍力盡掉落地上之時,他還拼命的往前爬動了一陣,儘量避開着那邊的血霧爆裂之地。
終於是敢回頭去看了,卻見那邊已是一片人間慘狀,還沒來的逃開的禁衛紛紛中招,血霧真正爆發出來時形成的血霧比想象中的還厲害得多,又是上百個禁衛立即慘死。目光顫動之間,他似乎還看到了護法月季的身影,只見月季臉部上居然是被一滴血滴得正着,臉部頓時已驚人的速度在乾涸着,並且迅速無比的往身體各處瀰漫。忽然之間,月季大吼一聲,一劍橫飛,居然就這樣將自己的頭顱給生生的砍了下來。斷裂的脖頸是一個如同碗大的傷口,那裡直接飆升出一道沖天的鮮血,情景就如同噴泉一般,鮮血從幾米左右快速灑落,月季的身體卻早已不支,砰然倒塌,再無生息。
“啊!”
劇烈的慘叫聲和驚叫聲瀰漫在了這一片的每一個角落,倖存的人們雖然還留得性命,但是骨子裡都開始打顫了,他們呆呆的看着中間那團尚未完全融化的屍體,心中驚顫到了極點,堪堪就在剛纔,一共兩百多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收割了。
“沙向齊家那邊,爲死去的人報仇!”
楚雲寒嘶厲無比的喊叫道,他的眼睛都紅了,本來這次盡帶月夕宮中之精銳,還以爲是個必勝之局,誰料到現在只是這麼簡單的一番接觸,勝利的天平就已經快速的指向了齊家那邊。“難道這都要敗了嗎?那自己吃盡苦頭,歷盡生死,到底又有什麼意義!”心中一股聲音在咆哮着,楚雲寒已經是當先衝了出去。
“雲寒……”左丘紫已是嚇得哭了,倒還是她先前那任性一擊點燃了聖地失敗的導火索,她看到楚雲寒那副驚怒嘶吼的模樣,自感沒有臉再面對楚雲寒,甚至連自殺的念頭都想過了。然而也是不由自主的,一看到楚雲寒奔出去,她便是悵然若失,一股無形的壓力在驅動着她也連忙追了上去。似乎只有讓自己保持在楚雲寒的身邊,她纔不會失去這個心愛的男人。
楚雲寒才奔開兩步,馬上便注意到了一個萬分驚人的事情,只見齊家人羣后面快速的奔來了十三個人,這是三個人都是臉龐赤紅着,這情景再明顯不過了,赫然正是齊家的死士!楚雲寒感覺自己的肺腑都要炸開了,這短短時間之內,齊家竟然又弄出了這麼多的死士!自己這邊的情況實已到達了千鈞一髮的地步,而隨着十三死士氣勢洶洶而來,自己怕是連太尊等人的面都沒有見上,便要葬身此地了!
忽然的,他又注意到了那邊一個十分特殊的身影,乃是一個全身都籠罩在灰袍之中的老人,只留了一雙陰冷無比的眼睛四處打量着。老人的手不時的擺出一些奇怪的動作,而每一次手中動作落下,那些死士便奔的更加快了,老人明顯是在操縱着死士!
忽然聽到前方遠處月宗的聲音傳過來:“主人,這灰袍之人正是奴婢和你所說之逃犯!小心爲上!”月宗不小心之下將她和楚雲寒的關係暴露出來,不過現在生死關頭,誰又真的聽得進去這東西。
“月宗……”灰袍老人愕然向月宗看來,他的目光馬上就閃爍出一股深深的寒冷。
楚雲寒心中更驚着,這一路前來蒼南之中,他早就將事情和月宗問得清清楚楚,知道了許多的隱秘以及幽雲境中的情況。月宗對着他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後面將他所關心的幽雲境相關之事也都全盤說出。
原來四年前幽雲境中曾經意外落下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其中女人正在追殺着男人,因爲兩人擾了聖地的清靜,被月宗一怒之下就關進了冰牢之中,誰料到最後那硬如仙劍的冰柱欄杆居然被兩人想辦法腐蝕開了,最後兩人紛紛消失了。
而對於兩人,月宗曾經都審查清楚了的,得知了一些有用的訊息,知道兩人卻是幽雲境大周皇室布吉棋王之部下。當時,女子曾痛訴着男子對旗主的背叛,並勸告着月宗重率月夕族重回幽雲境,爲公主而戰。這一點月宗記憶猶新,因爲她曾爲此時大怒。一直以來,她都對兩人印象十分深刻。如今那逃脫的男子就在眼前,她不可能會認錯,正是灰袍老人!
月宗一旦將灰袍老人的身份說破,楚雲寒心中有件事情是可以確定了,那就是這些詭異的死士應該便是灰袍老人弄出來的。只是一瞬間,他全都想明白了,這些日
子齊家所有的奇怪舉動似乎也完全可以解釋了!
“阿紫!”楚雲寒猛地停止了腳步,等到了後面焦急跟着的左丘紫。他死死的盯着左丘紫,一聲斷喝:“快像以前一樣,往我背後死命拍擊,給我往死裡打!”
左丘紫卻還有猶猶豫豫,她委屈無比的說道:“我……剛纔犯了大錯,動手一直都是沒有分寸的……我怕又會幫倒忙……”她神色幽怨無比的看着楚雲寒,隱隱之中直有一股乞求着楚雲寒原諒的意思。
楚雲寒心中煩亂到了極點,忽然直接給了左丘紫一個耳光,他兇狠無比的對左丘紫吼道:“這你個人見人厭的禍害,再不按照老子說的做,老子就直接殺了你!”
左丘紫呆了一呆,忽然爆發出一陣悲慟至極的哭聲,她雙手悲憤無比的朝着前面楚雲寒對準過來的背後重重打過去,這一出手,便是全力。
“楚雲寒你這個混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身後左丘紫的大哭大喊楚雲寒完全都聽不到,在左丘紫這致命的一擊之下,他的確是成功連接了通道,但是身體中的內傷也是到了萬分可怕的地步。口中噴着的鮮血不能斷絕,連身子都完全直不起來了,似乎脊樑已被損壞。
然而無論如何,他終於是成功飛起來了,雖然難以掌控方向,但至少是朝着前面齊家那邊飛過去的。他死死的一咬牙,任由鮮血從嘴中不斷的流出,在這個最爲關鍵的時候,他爆發出了一股無以倫比的狠勁。他的目光儘管衰落,卻是堅定無比,他死死的盯着灰袍老人和十三個死士的方向。他早便計算好了,就是要這樣出其不意的飛過去,然後從空中拼命扔下天雷丹符的話,到時候肯定有一些力量能波及到血霧死士,而只需一個血霧死士開始爆裂,後面便將成連鎖的反應,當十三個血霧死士統統在那邊爆裂開的話,數千齊家之人包括灰袍老人之內能夠最終活命的實在寥寥無幾。
他的身形被周圍呼嘯的大風拉扯的幾乎是要直接跌落下來了,所有的一切都靠他心中那股狠勁所支撐着。他心中清楚得很,這已經是自己這邊反敗爲勝最後的機會了,再沒有多餘的時機了!而錯過了這次,他們這邊的人將沒有一個能活下去,連帶着半晴山中的太尊等人也要喪失掉最後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