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戰鬥更加的激烈了,慘叫不斷。韓芝柔因爲覺得是自己間接殺死了嚴武,整個人似乎老了幾歲,無窮無盡的壓力似乎要將她的心絃給壓斷。忽然聽到一聲“哇哇”的哭聲,回頭看去,卻是嚴琳抱着一個女童匆忙趕來,後面還跟着一個神色惶恐的奶媽。
“小瓷!”韓芝柔叫喚了一聲,迎了過去。
女童小瓷看到母親,頓時哭的更加大聲了,雙手掙扎着,只是要韓芝柔來抱。嚴琳說道:“義母,小瓷要找你……我和奶媽實在是勸不住了……”
她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不遠處忽然又炸開了一團血霧,斷肢飛射,兩個嚴家子弟沾染了一些,頓時暴斃,模樣悽慘無比。小瓷看到這幅情景,被嚇的不輕,哭聲倒是更大了。
韓芝柔連忙矇住了小瓷的眼睛,憤怒的說道:“胡鬧,你們怎麼還能帶小瓷來這裡,快帶回內院之中!”
“我要孃親……我不要你……”小瓷奮力的推着嚴琳。
“是,是……”嚴琳被韓芝柔嚇了一跳,不再管小瓷的掙扎,抱着孩子快速的往內院趕回去。
韓芝柔吃吃的看了小瓷的背影一眼,身軀有了輕微的顫抖,她直感到心中更亂了。匆匆給周圍子弟鼓勁一番之後,忽又聽到遠遠一個聲音喊道:“二少奶奶!”
回頭看去,卻是外府總管嚴貞,她神色着急的奔到了韓芝柔的面前,喘息了一口氣,直接就是說道:“二少奶奶,老太君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她說希望能見六公子和三舅爺最後一面……希望你能拖住一二……老太君等會就要來了……”
“老太君怎能輕易下牀啊!”韓芝柔一聲尖叫,等會任由老太君過來看到那高懸着的嚴武之頭顱,怕是要直接癱軟倒地了。老太君再有事,嚴家子弟即將崩潰。
而齊家那邊忽然又有了新行動,那艘大船甲板上,齊江騫的身邊又帶來了一人,正是馮道。
“嚴家的給我聽好了!再不束手,你們的三舅爺便要人頭落地了!”
韓芝柔一聽這話,心中亂到了極點,頓時崩潰,忽然一把癱軟到了地上。
“二少奶奶!”
“柔姐!”
左丘家。千界殿。
“去給嚴家他們送去一千道火龍丹符!”上首上的太尊無力的揮了揮手,這些日子來,他的臉龐實已經蒼老了太多。他的身體忽然一陣虛晃,臉色是越
發的慘白了。
“父親,你沒事吧。”左丘鬆一把摟住了太尊的手臂,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父親的暗傷。
“且慢!”左丘欽叫停了送丹符的左丘樑,咬牙說道:“父親,祖宗遺訓,丹藥之物不可外傳,這火龍丹符乃是家族至寶,豈能供外人沾染啊?”
左丘鬆冷漠的瞪了左丘欽一眼,說道:“左丘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胡鬧。”他向來是不喜歡稱呼左丘欽爲弟的,在他眼中,只認左丘樑的一個弟弟,左丘樑雖是老三,他卻一直稱呼着左丘樑爲“二弟”。
左丘欽冷冷說道:“二哥這是什麼話,我不過在提醒一下父親,又怎麼了。”
左丘鬆說道:“如今情勢危機,父親又是暗傷發作,你當真還要讓父親勞心嗎?”
左丘欽還待再說,太尊已是憤怒的一揮手,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兄弟還在鬥個不停!現在爭再多又有何用,一旦讓齊家攻破蒼南,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太尊這麼一說,左丘鬆和左丘欽才消停下來。左丘鬆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父親,我們不是得到了消息嗎,這形勢終歸還是有一線生機的……雲寒他在秘境寶藏中得到了至寶,既然他能從齊家兩位家主的手中搶人,就一定有能力過來解圍的……他是聖脈傳人,絕不會讓我們左丘家族失望的……”
太尊忽然輕輕嘆息了一口氣,說道:“雲寒這孩子後面還不是被追得往北邊逃去了……更何況他也就孤身一人,如何能打敗島外那麼多的敵人啊……”
左丘鬆忽然說道:“雲寒他往北方去了,那說不得還要向月夕聖地借兵呢,有了月夕聖地相助,齊家和方家又豈能是對手!”
“借兵月夕聖地……”太尊眼睛一亮,卻又馬上暗淡下去,他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鬆兒,你太天真了,不可能的……”
“父親,只需還有一線希望,我們便要堅持下去!如果不能堅持下去,豈不是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斷送了……雲寒哪一天真的帶人過來了,我們卻都已化作黃土,那又有何用!”左丘鬆咬牙說道。
太尊忽而澀然一笑,說道:“堅持?如今談何容易啊,南兒一死,我們左丘家族實已無後,家族上下軍心俱亂,又能堅持多久呢……”想到左丘南之死,他依然忍不住一陣顫抖,他的臉色是更加的蒼白了。
一時間,場中四大
公子忽都沉默下去,家族無後,這一直都是壓在衆人心頭的噩夢。就算堅持下去,沒有子嗣的左丘家族存活於世又到底有什麼意思……
“南兒啊……”太尊沉沉的叫了一聲,神情是更加的落寞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喊道:“父親,我……還有一子!”說話的人是左丘鳴,他緊緊的咬着牙,聲音卻是無比的嘶啞。
左丘鳴這話一出,全場譁然,諸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都看向了左丘鳴,神情之中俱是驚動無比。
“老五,你說什麼……”太尊顫聲說道。
左丘鳴看了太尊一眼,又低下頭去,沉默了一會兒,才咬牙說道:“父親,我還有一私生子,一直不敢公佈於衆……他名喚鄭立,現在乃是煉丹院中青老手下。”
太尊隔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心中猛地涌現出一股狂喜,他激動的走下去,兩手緊按住了左丘鳴的雙肩,顫聲說道:“老五,此話當真嗎……”
左丘鳴不敢和太尊對望,只是說道:“如不是到這等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實不敢告知!”
太尊說道:“糊塗!我們左丘家男丁凋零,你能爲我多添一孫,父親高興還來不及,不是正妻所生又如何!”
左丘鳴臉龐上顯現出一股複雜難言的神色,他又咬了咬牙,忽然直直的看着太尊的眼睛,說道:“父親,他之母親不是一般人,乃是……乃是方雲之妹方瑜啊!這孩子有一半的方家血統,我平時如何敢告知!”
“方瑜……”太尊心緒翻蕩着,呆呆的看了左丘鳴一眼,沉默好久,說道:“老五,當初我們救下方雲兄妹時,方瑜並沒有被方鼎休殺死的,是你一直將她私藏起來了,是不是……”
左丘鳴說道:“是!是我私藏起來的!我真心愛着方瑜,不想就此放手……她生下鄭立之後便死了……這些年我一直隱瞞着父親,還請父親責罰。”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好在方雲一直都不知道此事,你們兄弟幾人以後也絕對不能透露半絲風聲。”太尊看向了左丘鬆等人。
左丘鬆三人神色都是凝重,正色說道:“父親請放心!絕不會外泄給方雲知曉的!”
太尊又深深看着左丘鳴,頓了好久,說道:“老五,你現在便帶老夫去找孫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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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