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你也不用太過着急,肯定來得及的。”左丘南不由連聲安慰着道。
楚雲寒心思太重,倒是都沒有什麼心思來說話了,只知道雙掌動作着,不住的重複着催動船隻的動作。
左丘南沉吟着說道:“這次家族也不知道會派誰來參加這門親事,想必是某位長老吧……”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他心中還存在着不小的希望,有着家族長輩在那裡,倒是可以讓激進的事情緩和不少了,在關鍵時候終歸是可以保下他們幾人的性命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看了嚴武一眼,問道:“老六,你們嚴家又是派誰來出席呢?莫非是你們的柔姐不成?”
嚴武搖了搖頭,說道:“柔姐麼,應該是不可能的了,她總領我們嚴家,權責實已經和老太君相當了,豈能親自來出席這門婚事,更何況……”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更何況柔姐也曾經對我說過的,北方之地有她的相沖之物,她是不能輕易去的……”
“相沖之物?”左丘南心中一驚,不由直接問道:“是了,聽聞你們柔姐出身神秘,別人傳聞說是和月夕聖地有關係,是不是真的?”
一提到韓芝柔的出身問題,嚴武的臉色顯得很是怪異,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南公子,這個問題恕我不能回答你了,還請見諒。”
左丘南呆了一呆,隨即說道:“是我僭越了,你不要在意,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
嚴武忽然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我大哥他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如果真的出事了,柔姐她該是如何的傷心呢……”他的眼睛抖動着,緩緩看向了西北的遠方。
在西北的遠方,一艘帆船也已是快臨近北方大海島了,這是靜靈派派出的出使船隻,正趕着前來出席齊家和方家的聯姻婚事。
船艙之中,鄧禹整理了一下儀容,已經做好登陸的準備了,他又看了旁邊的含萱一眼,溫和的說道:“含萱,據
黃師弟來說,前面北方大海島已經在望了,你也整理一下儀容,等會我們就要進入齊家了,可不能丟了我們靜靈派的臉面。”
含萱永遠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這個時候忽然靜靜的看向了鄧禹,臉龐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說道:“鄧禹,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你還和以前一樣,叫我大師姐便行了。”
鄧禹看到含萱又是這麼一番話,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氣,不過還是被他強自壓抑住了,他微微低了低頭,說道:“如今夫人已爲我們婚配,我乃是你之夫君,自然不能再用以前的稱呼了。”他的心中充斥着一股深深的憋屈,目光明明滅滅,碧月夫人雖逼迫着含萱嫁給了他,但是一直以來兩人便沒有同牀過,甚至連這口頭上的稱呼,含萱也是不讓他佔半分的便宜。
“鄧師弟……”含萱看了鄧禹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後面頓了一頓,又轉移過話題,眼睛也順着窗口看向了遠方,她靜靜的說道:“這次其他三大家族不知道又會派誰出席呢……”她的眼眸閃動了一下。
含萱這句話最終將鄧禹心中的憤怒完全點燃了,鄧禹再壓抑不住。他一掌就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怒道:“你一心所想,不過就是奢望着楚雲寒代表着左丘家前來,是不是!”他痛苦的湊近到含萱的臉旁,咬牙說道:“大師姐,你爲何要這樣一直念着他啊,爲什麼啊,既然你心中一直裝着的是他,又何必答應夫人下嫁於我鄧禹!”
含萱聽到“楚雲寒”這三個字,身體顫抖着,她深吸了兩口氣,儘量保持着聲音的平穩,說道:“我……沒有想他的,你多慮了……”
“還說不是!你明明就是在想他!”鄧禹怒不可遏,沉聲說道:“只是你雖然念着人家,人家怕是早就將你忘記了吧!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名頭,乃是左丘家族的青年才俊呢,是天下聞名的煉丹奇才呢!他可是和齊家四小姐那種人物調情的,後面也還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想着他念着他,他又怎麼會在意你這個邊荒小派的人呢,大師姐,你不要做夢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的,要不然爲什麼這麼久他都不曾來找你!”
“你……不要再說了……我沒有想他的……”含萱忽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心中動盪不堪,充斥着一股深深的痛苦,鄧禹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劍一般,刺痛着她脆弱的心靈,她已經是被一股絕
望籠罩着。忽然之間,當初楚雲寒看到她受刑時那股激動萬分的樣子在她心中掠過,她的心中一顫,滿心的絕望之中忽然出現了一絲曙光。
鄧禹看着含萱這幅模樣,忍不住又是一掌打過去,這一次是直接將這船艙房間中的桌子都給打碎了。他痛斥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當初怎麼突然就對他死心塌地的了,願意爲他生爲他死的,他可是那樣欺騙你啊,你當初是連他的真實名字都不知道啊!他都將你騙成這樣了,你還這麼念着他,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愚蠢的人嗎!”
含萱深吸了兩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咬了咬嘴脣,說道:“他……並不是要真心騙我的……他們四大家族之間明爭暗鬥……他一開始冒充嚴家之人前來島上,肯定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的……”
“你到底要不要臉!含萱!”鄧禹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將他整個人都給燒着了,他忽然一把掐住了含萱的脖子,激動的叫道:“都到這種地步了,你居然還能爲他辯護出明堂來!你真是一個賤女人!”
含萱被鄧禹這般抓着,居然也不反抗,臉龐中反而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平靜,靜靜的說道:“鄧禹,你直接殺了我吧……我不怪你……我早便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啪!”的一聲,卻是鄧禹忽然甩了一耳光,他的臉龐五官都扭曲到一塊了,混合着那道刀疤,顯得無比的醜陋。他直勾勾的看着含萱,忽然急促的去撕含萱的衣服,嘶叫道:“既然你乃是我鄧禹的女人,那我鄧禹也要奪回這一直以來屬於我的東西了!”
他的呼吸喘動着,撕着衣服的雙手很是激動,然而動作一番,卻根本沒有見到含萱有任何的反應,他不由擡頭,只見含萱正無聲流淚着,兩行清淚簌簌掉落下來,那本是蒼白無比的臉龐上顯得更加的淒涼。他看到含萱這幅模樣,頓時呆住了。
含萱也不看鄧禹,只是靜靜的說道:“師弟,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可不會對師姐這麼兇的……”
鄧禹呆呆的看着含萱,目光明明滅滅,握着衣服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沉默良久,他忽而澀然一笑,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是我錯了,不該對你這樣。”他再不說什麼,放開了含萱,背轉過身子,獨自走出了艙門,身影顯得是那樣的落寞。
(ps:感謝九XL子打賞13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