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家族。千界殿中。
“你是說當年我給你的那捲丹文古冊?”太尊問着面前的青老,目光中抖動着。
青老已經將古冊拿出,雙手奉上,說道:“太尊,您請看,這裡已讓雲寒這孩子翻譯出的三頁之多,裡面的內容當真是讓屬下歎爲觀止!實在是天衣無縫啊!”
太尊接過了青老遞來的古冊,臉色凝重,緩緩翻看起來。
青老注視着太尊,已經是接着說道:“雲寒這孩子,當真是天縱奇才,輕輕鬆鬆竟就將這丹文給翻譯出來了,屬下枉爲煉丹院管事,比起他來,實在是相差太遠了,想這古冊放在我身上多年,依然是無法窺探到半分玄奧,當真是羞愧萬分……”
太尊翻看了一頁丹文,目光已是大亮,重重的一點頭,說道:“我雖然也能翻譯出來,不過他的翻譯卻比我的好多了。”
青老繼續說道:“上次太尊給我傳來信件,我按照太尊的吩咐,將我煉丹之心得借給他翻閱,沒想到這麼短短一月時間便被他學會了煉丹之術,並且已是出類拔萃……”
青老說到這裡,太尊卻是更正着說道:“並非是出類拔萃,他之煉丹之術,除卻聖祖丹王還有列爲先祖,想必已無人能及!哼,州府那些老傢伙,又有誰真的懂煉丹之術呢。”
青老目光深遠,說道:“我早便知道,雲寒這孩子來到家族,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乃是我們左丘家族之福!”
太尊忽然責備的說道:“既然早便知道,爲何不來和我說明?卻是讓我平白誤會了這孩子這麼久!”
青老一臉苦笑,心中暗道:“誰人不知太尊大人那固執脾氣,當時我若一開口勸誡,怕是要連累着一起遭殃了……”她搖了搖頭,說道:“太尊日理萬機,一直以來也不召見屬下……”
太尊哼了一聲,責道:“本尊求諫若渴,若是一心爲了家族之事,我豈能不聽?你只需主動來說,我必然是會理解的。”
青老無語一笑,這事情也沒法子說清楚,被人誤解,也只能是往肚子裡吞了。她頓了一頓,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尊一眼,接着說道:“雲寒這孩子不僅天賦極佳
,爲人更是十分的孝順,先前聽說他師父鬆少爺關進了牢房中,他渾身都是悲痛異常……”
一提到左丘鬆,太尊忽然沉默下去,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古書上的那個預言是真的,就這事情老二他是對的。”他目光又閃動了一下,接着道:“他幫家族找到雲寒這孩子,的確是家族之大功臣了。”
青老頗有深意的說道:“可惜鬆少爺此時還在地牢之中,不然倒是可以來看看雲寒了……”
太尊聞言,臉色忽然一沉,說道:“這事情我自有主張,阿青你不用這般拐彎抹角的勸我,老二他的確是有功之人,不過他對本尊竟敢那般出言不遜,目中無尊卑,老夫豈能讓他這樣亂了規矩!”
青老硬着頭皮說道:“太尊,恕我直言,鬆少爺的確是不該頂撞太尊,不過歸根結底也只是因爲性子太直了一些……”
“你不用再說!”太尊霍然一拍玉座。
楚雲寒在昏迷之中做了很多的夢,夢見着自己回到了初平城,和張若雲和楚影兩人在牀上廝混着,不知日夜,後面淨月也加入了,然而不管怎麼做,體內的火焰似乎總無法撲滅,後面幾乎要虛脫的時候,忽然一股溫暖之力在旁邊流淌着,他頓時得到了解救,那股火焰緩緩熄滅,最終化爲烏有。
在恍恍惚惚中醒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慈祥的臉龐,眼角處和額頭處盡是皺紋,不過卻給人十分安定的感覺。
楚雲寒甩了甩頭,記憶頓時洶涌而至,他想起了那場生死頃刻的比試,想起了自己被極欲丹驅使着襲住了齊蝶的胸,也想起了面前的老者正是左丘家族的主人太尊。
太尊慈祥的看了楚雲寒一眼,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孩子,你醒了。”
“晚輩楚雲寒參見太尊!”楚雲寒倒也明事理,便要起身給太尊見禮,卻被太尊攔住了。
“孩子,不必如此,你坐起來說話便可。”太尊的笑容很是溫暖。
楚雲寒記得當初自己是極欲丹反噬了身體,連忙沉下心神,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身體一切如常,只是靈力顯得有些微弱。
“雲寒,
不用看了,你身體內的極欲丹已經被我用另外的丹藥給中和了。”太尊深深的看了楚雲寒一眼,那雙明滅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楚雲寒所有的動作和心思,他頓了一頓,問道:“雲寒,告訴我,這害人的極欲丹是誰給你的?是不是你師父左丘鬆?”
楚雲寒心中一驚,極欲丹的事情倒是都在太尊的眼裡了,他連聲說道:“不是鬆師父,鬆師父是不肯給我這種傷身體的丹藥的!”
太尊的聲音忽然沉了下去,說道:“那是誰?莫不是青老,她敢給你這種要命的東西,我非的好生責罰她一頓!”
楚雲寒臉上顯現出爲難之色,說道:“還請太尊不要追問了,一切都是我主動要求的……我一心只想贏得這場比試,解救鬆師父……”
太尊深深的看了楚雲寒一眼,倒也不再追問了,只是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孩子倒是孝順得很,也不枉你師父因你而入獄了。”
楚雲寒直勾勾的看着太尊,目光透着一股激動,直接問道:“敢問太尊,我算不算是贏了秦衛陽……”
太尊說道:“你是因服用極欲丹才最後取勝的,自然是不算贏了秦衛陽的,不過我要看的本就不是這最後的結果。”他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心所想,無非就是想讓我將你師父從地牢裡放出來,這事可以,不過他還有其他罪責在身,也不能就此完全寬恕了他,他還需要給我好生面壁一些時間。”
楚雲寒聽到太尊第一句時,心已經是往下沉去,聽到後面,心中已經大喜,太尊卻是已經明確表態要將左丘鬆放出地牢了。他連聲說道:“多謝太尊!太尊英明!”
“哼,你師父可不這麼認爲呢,一直以來怕都是認爲我老糊塗了呢!”太尊冷哼了一聲,看到楚雲寒臉龐中的那股激動和喜悅,心中又升起一股不一樣的感情,說道:“看你這麼高興的樣子,不就是將這不肖子放出來了嗎,他功力好的很,這地牢可弄不死他!”
楚雲寒說道:“太尊誤會了,師父他老人家只是性子直了一些,對太尊您老是忠心耿耿的!”
太尊哼了一聲,說道:“你不用幫他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