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王爺謀害皇上的最後的結果,並不出人意料。
勾結叛將弒父殺兄,這傳出去,坤王爺頓時成了十惡不赦的人,皇上震怒,將坤王爺處以死刑,楚妃因爲勾結外黨,事情敗露,服毒自盡,楚妃母族因爲同謀,被抄家,男子發配邊疆,女子爲奴爲婢。
而坤王爺府,也最後以抄家而結束,整個王府的人,發配邊疆,永不能回京。
聽到這樣的消息,蕭千塵眼皮不眨一下,這事情是被人算計好的,他知道。
雖然知道,但是他並不阻止,因爲即使阻止了,這事情也不會停止。
他的三皇兄是勾結叛軍,是想當皇帝,是在拉攏朝臣逼迫高位上的父皇立他爲太子,他這樣做的後果,是讓父皇厭惡震怒而處罰,而最後的結果,還是如朝堂上的一樣。
雖然讓人提前了,但是結局的最終,卻沒有改變。
“坤王爺被處以死刑,你知道了是吧?”蘇柒月問道,看着閉着眼似在休息,卻緊蹙着眉頭的男子。
最近他經常會跑來丞相府偷懶睡覺,幸好這錦亭院沒人能進來打擾,萬姨娘她們自然不敢輕易進她的院子,至於她的爹爹,最近被朝堂的事情忙瘋了,哪裡有時間來關心她?而蕭千塵正是趁此跑來她這裡歇息睡覺。
“嗯。”蕭千塵悶悶答了聲,並不細說。
“你好像不開心?”蘇柒月問道,從他的鼻音可以聽出,他似乎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可最終,蕭千塵只是睜開眼睛看着她,搖頭說道:“沒有,這是早就該預料到的後果,二皇兄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他自尋而來的。”
只是他不曾想到,二皇兄會讓人拿來當擋箭牌,先丟出去了。
而這個將二皇兄丟出去的人又是誰呢?是三皇兄的神不知鬼不覺,還是四皇兄的苦肉計,又或者是巫族的人想謀朝篡位而做的舉動呢?
蕭千塵不知道,也懶得想,這一個個的都想分一杯羹,可羹就那麼少,誰都想分,自然要除去一些不必要的人了。
“別想太多了,這些人沒一天安生的。”蘇柒月說道,端來一杯茶,“這是我最新研製的茶水,能解乏提神的功效,喝起來卻只是普通的綠茶味道,你嚐嚐?”
“好。”
見茶水讓蕭千塵喝完了,蘇柒月才說起義父陌君寒被綁架一事,她現在能完全肯定,這事情和巫族還有魔域的龍護法脫不了干係了,只是那個趙之鳴,究竟是三王爺和巫族等人合作派來的人呢?還是他真的另謀其主?
“不管趙之鳴究竟是效命誰的門下,我們都要把這消息放給三皇兄,讓他知道,他身邊究竟是養了一條狗還是養了一頭狼?”
若趙之鳴真的是翼王爺手下的得力干將,那他現在這麼做,無非是表示他衷心,可若真如他所說的,他效命的主子另有其人,那就有意思了。
蕭千塵想,不知道他的三皇兄知道這樣的消息,還不會痛恨趙之鳴,欲殺他而後快呢?
而顯然,這一切都居於後者。
當蕭千翼知道了自己的得力干將居然是效命他人的,他怒的差
點把面前的桌子都震碎了,可見他內力之大。
這消息是蘇柒月親自上門告訴的,她一是答應了給蕭千翼治病,而是想看看蕭千翼的真正反應,三是質問一下蕭千翼,看他是否真的和她不對付,和寒宮不對付。
她的身份在蕭千翼面前已經算是透明的了,所以直接質問也無可厚非,若真是蕭千翼做的,她希望他能光明正大的來挑戰她,而不是在人後搞鬼。
可現在看來,這翼王爺還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門客都做了些什麼?
蘇柒月知道蕭千翼的內力驚人,不過現在親眼看見,還是忍不住的震驚,若蕭千翼身體無礙,應該更厲害吧?
越是生氣,蕭千翼整個臉色就越發的慘白起來,隨後便是劇烈的咳嗽。
“你太激動了。”蘇柒月說道:“這樣可怖利於你的身體復原。”
“既然你要告訴本王這些,便預料到了本王會氣到的。”
“我還以爲是你派遣他來暗殺我的。”
蕭千翼冷笑,“如今本王的病能不能痊癒都靠你了,你認爲本王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你嗎?”
“我以爲王爺會抓了我,藉此威脅我爲你治病罷了,畢竟,趙之鳴可沒想要我的命,反而,怕我沒命,這點,和王爺的出發點真像。”
這幾年,她遇到不少的殺手,基本上都是想滅了她的,卻極少說要保全她的性命,只抓拿她的,這不得不讓她感到稀奇了。
蕭千翼笑着,“本王若要讓你治病,現在便是最好,血綢花本王已經奉上,相信你自然不會說話不算話的,既然如此,本王何必多此一舉,只是這趙之鳴……”
想到趙之鳴,蕭千翼的眼神在蘇柒月看不到的地方突然變得狠戾起來。
他是知道趙之鳴的身份特殊,也許來他這裡做門客真的是有目的的,可他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
趙之鳴的野心他知道,但他居然要對付的人卻是蘇柒月,若他知道這一切,一定會阻止的,最好是,一刀把趙之鳴解決了。
“不知道你可否將趙之鳴交給本王,本王有辦法讓他開口說出他真正的主子是誰?”蕭千翼說道,眼底裡的陰狠並沒有完全掩蓋住。
可蘇柒月卻拒絕了,“這就不勞煩王爺了,他幕後的主子,我很快就能找到了,至於趙之鳴要怎麼處置,如今他已經在我的手上,自然是我來處理,至於王爺有什麼想法看法,倒是可以和我一說。”至於她會不會採取,那便看情況了。
蕭千翼自然知道她心裡在擔心什麼?冷笑着:“你是擔心本王會掩蓋什麼?或者放了趙之鳴?”
“不是。”
“像趙之鳴這樣不忠君愛主的人,本王怎麼可能再留他?只是本王也好奇,究竟他是在爲誰賣命?”
“他在你門下賣命多年,王爺您仔細查查,應該能發現些蛛絲馬跡的,至於趙之鳴,就讓我自己解決吧,好了,今日問診到現在,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你派人前來通知我便是了。”
“好。”
直到蘇柒月走遠了,蕭千翼極力隱忍的不悅纔在瞬間爆發出來,一
掌拍在桌子上,明明很輕,可這桌子再拍完完好無損一下子,突然轟然倒裂,最後變成了四分五裂的木碎。
屋外的人聽到聲音都抖了幾抖,過了好一會,他才進去收拾。
“王爺……”沈建看着站着的翼王爺,心裡頭腹誹着,王爺居然發了那麼大的火,一定是什麼大事情刺激到王爺了,否則他不會這樣的。
“你先下去。”蕭千翼說道,語氣沉沉,顯然是極力隱忍這樣的憤怒。
“是。”
等沈建走到了門口,蕭千翼又突然叫道:“還是把這裡先收拾乾淨了,本王出去一趟。”
沈建不敢說不,“是,王爺。”
船坊裡頭,男子蹙緊眉頭,一杯一杯的茶水倒入口中,似乎等的極不耐煩。
過了好一會,纔有人走了進來,見到男子,連忙跪下,“下官參見翼王爺。”
這坐在船坊等人的,便是蕭千翼,只見好看的劍眉只蹙起,顯然心情不好。
來人正是巫族二長老巫明鬆。
蕭千翼看着來人,緩緩放下杯盞。
疾風朝着巫明鬆襲來,明明剛纔還在放着杯盞的蕭千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手,快速的見巫明鬆的脖頸掐住。
蕭千翼眼睛裡帶着怒火,問道:“趙之鳴是你的人?是你派他去殺蘇柒月的?”
巫明鬆被掐的不明不白,他雖然知道蕭千翼這一招,可卻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王爺的意思,下官聽不懂。”
“趙之鳴是你的人是嗎?是你將他派在本王身邊,監視本王一舉一動的,現如今,又讓他去殺蘇柒月,難道你敢說不是嗎?”
巫明鬆被掐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可他卻笑了,呼吸不順的說道:“王爺大可懷疑下官,可下官敢說,還真不是,趙之鳴是王爺的門客,又怎麼會爲我所用?”
“不是你還有誰?”
“王爺,這還真不是下官,鬼醫蘇的事情,在下的確曾經宵想過,可下官知道,這鬼醫蘇可不是那麼容易抓住的,所以下官還沒來得及出手呢,至於趙之鳴是誰的人,下官可以告訴你,他是族長的人,並非下官的人。”
“族長巫嚴?”蕭千翼臉上帶着幾分不相信。
這巫明鬆詭計多端,兩人雖然一直有合作,可蕭千翼並沒有太過於相信他,畢竟這巫明鬆太聰明瞭,只能合作,卻不能做朋友,而且,還要猜疑着他。
“王爺也許會疑惑,也會覺得下官在欺騙王爺,但是王爺,趙之鳴真的是族長的人,王爺不信,倒可以一查。”
“怎麼查?”蕭千翼冷哼,“若有人想抹清真實的證據,本王又如何查?”
不過從兩人的談話中,蕭千翼知道,巫明鬆並沒有說慌,他根本沒必要說謊。
而且,從他調查的跡象看,的確像是巫嚴做的,他已經和魔域那邊勾結多時了,這般不過是爲了給自己多製造些機會罷了。
只是,巫嚴既然讓他遭蘇柒月的懷疑,那他又怎麼能讓巫嚴好過呢?
他看着巫明鬆,問道:“你還想不想做這族長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