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劍抵在蒙面男子的脖子上,蘇柒月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劍尾快速的見對方臉上的黑色面巾挑開,一張還不算陌生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那張臉一半是完好無損的,若整個臉都未曾毀容,倒也是個還算俊美的男子,可當看到另一半的臉頰上,那條長兩寸如噁心的肉蜈蚣的傷疤。
“是你?趙之鳴?”蕭千塵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沒想到是他的三皇兄的門客……趙之鳴。
當初在城東的街道曾經見過一次,那時候他還很好奇這趙之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何會被他三皇兄如此看中?
後來,他還查過關於趙之鳴的事情,便知道了這趙之鳴的樣貌。
趙之鳴冷哼,“沒想到塵王爺居然記得在下。”
“你不是本王的三皇兄的門客?”
趙之鳴繼續不忿的樣子看着蕭千塵,“是他的門客,但是,在下的主子可不是他。”
蕭千塵從他眼神中並沒有看到說謊的跡象,難道說,他侍奉的主子並不完全是他的三皇兄蕭千翼?
可這趙之鳴詭計多端,很難分辨他話裡的真假。 щшш◆ttκд n◆CO
“你想騙我?”蕭千塵說道,臉上帶着幾分的不相信。
“哼,信不信由你,現在我被你們抓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殺你?沒那麼容易!”蘇柒月上前,冷笑着,“你都知道什麼,先告訴我們,否則,怎麼能讓你那麼輕易的死去?”
“那你便看着來。”
這趙之鳴已經是抱了必死的心態,雖然他沒有想過這樣的後果,所以也沒隨身帶了毒藥,可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再回去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了,爲了讓自己死的痛快,他暗自用內力,試圖將全身震碎而死。
說時遲那時快,蘇柒月一手快速的鉗制住趙之鳴的手,在往身上的幾個穴位點去,頓時,趙之鳴便不能動彈。
“你做了什麼?”趙之鳴驚詫道。
他發現自己全身難以動彈,還運起的玄氣被人強制壓下了,整個人像失去了全部的玄力,就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
蘇柒月笑道:“也沒什麼,只是將你的古武和玄氣都封住了,這樣就不怕你找死了,至於你用其他方法找死,我可以幫你救活,到時候,只要你不說出實話,我變一天天的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蘇柒月無視對方眼底裡的憤怒,巧笑盈盈,“你若告訴我實情,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休想,我是不會背叛主子的。”
“那我倒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帶回去,好好看管,既然不說,我便折磨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蘇柒月,你休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趙之鳴被人帶了下去,可還不停的喊叫着。
再看其他被控制住的黑衣人,蘇柒月同樣說道:“先將他們都帶回去吧,看看他們肯不肯說實話?”
等所有事情都落幕,蘇柒月才一臉輕鬆下來,看着蕭千塵的時候,她臉上有疲憊之態。
蕭千塵連忙
上前,一手抱着她的腰肢,輕聲問道:“月兒,你感覺怎麼樣?”
蘇柒月半個人倚在蕭千塵的身上,笑着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你扶我回去吧。”
“好。”
“義父怎麼樣了?”
“毫髮無損,已經被救出來了,在陌府。”
“那就好。”
宮棋修站在兩人的身後,黑夜掩蓋了他的身影,他想,小七月的眼裡,始終是沒他的影子的存在,不然不會看不到他,即使他站在這黑暗的角落裡。
蘇柒月第一時間便是回去陌府看望義父。
當看到義父消瘦了一圈,蘇柒月眼眶都紅了。
蕭千塵說義父是毫髮無損,可卻瘦了,可見被人抓去的那段時間義父是吃睡不好。
“義父,你感覺怎麼樣了?”蘇柒月連忙上前給陌君寒把脈,臉上全是擔憂。
陌君寒看着這個義女,心裡寬慰着,“沒事,義父沒事,他們並沒有對義父做什麼事情,只是辛苦月兒你了。”
雖然這陣子發生的事情陌君寒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義女爲自己做了多少事情他卻是知道的。
“我沒事,義父安全就好。”
探了探脈,見脈象平和,蘇柒月這才放心了。
此刻房間裡只有父女二人,陌君寒看着女兒臉上的疲態之色,好一會才問道:“月兒,飄絮和義父說了你的事情了,你的眼睛……”
陌君寒指着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此刻的眼睛裡蓄着些淚水和擔憂之色。
蘇柒月卻搖頭,“我沒事。”
“月兒,在誰那裡你都可以隱瞞,可在義父這裡,你便不要隱瞞義父了,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和義父說的?”
陌君寒知道女兒心裡肯定有事情,剛纔他也無意中碰到了女兒的手脈,雖然從表相看,女兒這脈象是平和無奇的,可只要細心些,就會發現,這平和的脈象下似乎有些亂,一種怪異的感覺讓陌君寒忍不住的疑惑。
蘇柒月也不確定自己的身子是怎麼了?這樣貿貿然的告訴義父也不一定是好事,所以她選擇不說。
可不說,義父便會擔憂,他是知道她心裡藏着事情的。
“月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蘇柒月說道,臉色有些不自在起來。
“此前也發生過幾次這樣奇怪的事情,好像全身的氣力都被抽走了,玄力無法喚出,古武也無法動彈,整個人就像沒了所有的力氣,只覺得暈眩,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了,月兒覺得有些怪異,可月兒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自然就沒放在心上。”
“這次義父出事,月兒趕往你們所在的客棧,最後被殺手暗算,月兒研製了一顆丹藥,可能是副作用的緣故,突然就差點失了理智,飄絮他們說,我的眼睛突然整個眼都變成紅色了,甚是可怕,在我醒來的時候,也出現過這麼一次。”
“但是,他們說的這些,月兒完全沒有印象,就好像不是發生在月兒身上的,還有回京城的路上,也試過一次氣力突然消失的感覺。”
陌君寒靜靜的聽着蘇柒月說完這些話,也在腦海裡想着這些年
遇到的奇怪病症,可這樣的病症誰讓你和他看的幾種病症有些想象,卻又存在着巨大的差異。
“義父,你看。”說着,蘇柒月將懷裡的一本書拿放在陌君寒手上,“月兒已經查過上面的字了,發現月兒的病症有點像巫族所說的訓練不到家而走火入魔,可又不是太像,畢竟之前月兒沒有這本書的時候,便已經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了。”
陌君寒看着手上突然多的一本書,上面黑色的墨跡寫着大大的“巫”字,墨跡已經有些年份了,顏色淺了不少,書封表皮也脫落了不少藍色的紙皮,整本書看起來有一定年份了。
陌君寒見識過廣,自然一眼就看出這本書是屬於巫族的書,而且這本書的年份和上面的字告訴他,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本書是巫族消失多年的巫後才能擁有的《巫》書。
當年《巫》書消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連當年有望成爲巫後的前任巫族族長的女兒也一併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那本書又去了哪裡?
有人猜測過是那個孩子帶着書一起不見了,可究竟是否如此,沒人知道。
而那個孩子,究竟是被人殺了,還是被有心人藏起來了,也沒人知道,那樣的書和人就這麼消失天地間。
後來很多年過去了,他偶然聽到這可能當“巫後”的孩子的消息,但是隻是一丁點消息,而且和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便沒有細查。
倒是這本《巫》書,他還曾經找尋過一番,不過只大概知道這本書的樣子,卻從未看過一眼。
月兒拿出來那一瞬間,他便可以清楚的知道,這《巫》書正是他當年找尋過的那一本,是巫後的書。
“你怎麼會有這本書?”陌君寒吃驚。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女兒得到過這本書,而她又是從哪裡來的?
小心的翻看着裡面的東西,陌君寒看到的,卻和當初蕭千塵看到的一樣,只有簡單的大黑字,大概講述了巫術的效果和簡單的方法概述,可那些小字,他卻一個也看不到。
“義父也看不到?這裡的字完全都看不到嗎?”蘇柒月問道。
她好奇了,怎麼就她能看到,不管想蕭千塵還是義父,都看不到上面的字?
陌君寒卻是搖頭,“這裡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可我卻能看見,這是怎麼回事?”
陌君寒也是不解,“怎麼會這樣,我明明什麼都看不到。”
沉吟了一會,陌君寒才問道:“難道說,這些字並不是什麼都能看見的?”
“我此前給千塵看過,他也是如義父一樣,那些小字他一個都看不到。”
“他也如此?”
“對,我在想,是不是隻有我才能看見?”可她的眼睛和別人的無異,卻爲何會這樣呢?
“這事情是有些怪異,我們需要調查一番,還有,你之前說的關於你學習巫術走火入魔的,又是在哪裡看見的?”
蘇柒月將《巫》書往後翻去,指着那一頁說道:“就在這裡。”
可陌君寒卻是驚詫,因爲那一頁紙張是空白的,沒有一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