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靜了靜,蘇柒月想起自己還有要事要辦,嚯的起身,朝着房子內的一間藥間而去,義父最懂她的心思了,知道她需要藥房,便在這院落給單單弄了個藥間。
一直到晚上深夜,蘇柒月也沒有出來,飄絮柳葉自顧自的做事,似乎已經習慣了小姐廢寢忘食的研究醫術的舉動。
而對於小姐給塵王爺治病的是事情,她們大概也知道一點,就是塵王爺手裡有小姐需要的一方獨壽。
“小姐,這是剛煮好的粥,喝點吧。”柳葉將夜宵端了進來,看着還在思考的蘇柒月,輕聲勸道。
蘇柒月卻沒有擡頭,輕輕應了聲,“嗯。”
“還有,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嗯,知道了。”蘇柒月依舊是沒有擡頭,應了聲,繼續搗藥。
柳葉斜眼看着那些藥,明明可以明天才弄的,爲何那麼趕?
柳葉知道不能多說什麼,只能悄悄出門。
第二日。
蘇柒月早早便起了身,外頭柳葉飄絮起的比她還早。
見蘇柒月頂着天濛濛的露水就出門,忍不住的喊道:“小姐,你要出去?”
“嗯。”蘇柒月只是點點頭,交代兩人留在府內便可以。
夏日的清晨有了霧水的緣故顯得很清爽,看着不遠處的太陽漸漸的升起。
屋外,車伕早早準備好了,見蘇柒月出來,點了個頭,低聲喊了聲:“主子。”
上了車,蘇柒月吩咐了一個方向,便讓車伕趕車。
馬車最後停在一處院落,蘇柒月讓車伕在外面等着,自己進了去。
在她進入屋子之後,一個身影閃了過去。
進門的人耳朵微動,嘴角微微上揚,隨後很快便進了門。
“宮棋修!”
還在被窩裡的人被這麼一喊,瞬間驚醒,嚯的驚醒,看着快速闖進門的人,露出一個最完美的笑容。
“小七月,你那麼早來看我啊!”宮棋修很是不害臊,說着伸出雙手,等着進來的人朝着他一撲。
可憐的宮棋修,蘇柒月只給了他一個白眼,站在原地沒有再走近。
“給我你的犀牛角。”
“爲何?”宮棋修驚到,“那可是我給未來媳婦的,怎能隨便給人呢?”
這犀牛角是宮棋修好不容易得來的,後來找了工匠,做了一個漂亮的手鐲。
“除非,你答應做我媳婦了?”宮棋修不害臊的繼續說道,一點都不怕被人拒絕,這心臟,強大的很。
“你不拿,我便自己找唄。”無視宮棋修的話,蘇柒月四處走動,欲將把犀牛角做的鐲子找到。
宮棋修怎麼能讓蘇柒月來翻動自己的房間呢,況且,他也不想讓蘇柒月累到,趕緊從牀上起來,也不管自己只穿着一身裡衣,明晃晃的在屋子裡將一個黑色的鐲子拿了出來。
“喏,在這。”
蘇柒月眉頭微挑,將對方遞過來的鐲子接住,說了聲,“謝了。”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就連宮棋修一臉蓬頭垢面非常可憐委屈看着她的表情都沒見着。
出了門,除了外頭的太陽要比先前進屋的時候要升的高之外,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這只是表面。
蘇柒月
從出了宮棋修的屋子,便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煞氣,忍不住的將嘴角的角度調的更高。
“主子。”見蘇柒月出來,馬伕何伯對着她恭敬的喊道,但是那語氣中,似乎也是知道四周埋伏了人。
“嗯。”這一聲,算是答了何伯的話,同時,也告訴何伯,她知曉了外頭的情況。
何伯是蘇柒月的人,只要是她的人,武功就沒有一個是弱的,不管是掃地的還是趕車的,都是上乘的高手,比起那宮廷內的侍衛,還要能幹些。
至於這些人能聽命於她,那也是人家有方法,讓這些奴僕都忠心耿耿。
上了馬車,蘇柒月表現的很淡定,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暗處有人,只吩咐了聲,“走吧!”
那何伯便不再理會其他事情,專心趕車,這些宵小的,在主子眼裡不過是隻螞蟻,隨便掐掐便能死了。
馬車行進了一段距離,很快,那些便按耐不住了,頻頻露頭,在還算熱鬧的街市對着車內的人虎視眈眈。
車內的人的已經將笑意斂盡,專心的將從宮棋修那裡得來的犀牛角鐲子在一塊不平滑的石子上刮出一條條痕跡,然後將刮出的粉末一點點的裝進一個細小的瓶子裡去,絲毫不被外面的事情打攪。
只是,蘇柒月悠哉,不代表外面的人悠哉,見對方沒有半點動靜,敵方早已蠢蠢欲動,而且見只有一個女子和一個趕車的老伯,想來解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待馬車行進到少人的地方,那羣人終於按耐不住了,亮着手中的劍,看着那行進的馬車,然後以鬼魅般的速度朝着那馬車而去。
空氣中,散着狠戾的味道,蘇柒月已經將手中的瓷瓶整理好了。
那些如鬼魅的影子很快,快的平常人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蹤影。
只是,他們遇上的人蘇柒月,不用睜開眼睛,只用靈敏的聽覺,她便能辨別出這羣人有幾個,他們的方向在哪裡?
突然,她將車簾突然撩高,身子朝前微傾,身後,一把劍刃剛好刺在剛纔她身子待過的地方。
對方眼睛猛然一凜,驚愕的盯着車內的人,只見蘇柒月很是悠然的將手往後一甩。
白色的粉末曬在了那欲隨着馬車靠近車窗的人,一聲慘叫,只見那在車後面偷襲的人面容在瞬間毀爛,然後接着是四肢,最後到肺腑。
不一會,那慘叫的人已經只剩下一小灘水,就連血,都不見半滴。
其餘的人見狀,雖然駭然,但是接了令便要將這令繼續下去,只是這一次,他們絕對不敢低估了她。
蘇柒月露出輕蔑一笑,很快便掩去了,讓何伯繼續放心的趕路,而她從馬車內跳了出來,抽出腰間的不知道何時成了細劍的帶子,對着那幾個上前的人便揮劍過去。
不消片刻,這羣剛纔還在得意忘形的人,此刻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而眼前的女子,絲毫未損。
這讓這些感到非常驚奇,難道這個女子真的厲害到這樣的地步了嗎?那麼年紀輕的女子,怎麼可能有那麼高深的武功?即使那練習了幾十年的,也難以達到她這種境界。
這羣人有時間去猜想蘇柒月到底如何做到的,倒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只見蘇柒月從修剪得宜的指甲中彈出微小的粉末,隨着風的吹動,每個人的身
上都落了那麼一點。
見大功告成,蘇柒月一人輕盈的站在了樹葉上,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地上的幾個人,說道:“讓你們的主子安分些,別什麼活兒都接,到時候,死的可不只是你們。”
說完,蘇柒月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已經使着輕功翩然離去,留下一羣面面相覷的黑衣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下一刻,讓他們更加不明白的是,身上螻蟻般鑽心的疼是怎麼回事?
想起那個巧笑嫣然,可是眸子裡全是嗜血因子的少女,幾個黑衣人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快速的離去。
蘇柒月進入塵王府,沒有遭到門口守衛的絲毫刁難,想來也是蕭千塵已經吩咐下去,對她要好生招待。
楚廉聽外面的人稟報,蘇神醫來了,趕忙代替王爺出來迎接,因爲王爺這幾日身子不適,所以基本那些人想來塵王府的,都被他打發了,實在不能打發的,只能楚廉出馬擺平。
“蘇神醫,這邊請。”
楚廉不敢多話,因爲這個神醫雖然看上去很鄰家女孩,但是再細看,你會發現,那不是鄰家女孩,而是鄰家女王,特別是那雙沉入谷底般的黑眸,更是讓人感到心悸,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氣勢,可見,不簡單啊!
而楚廉也沒有想到蘇柒月今日會來,雖然王爺說,以後就靠這位神醫救命了,可是楚廉對蘇柒月還不是很信任,認爲她不過是爲了一方獨壽,只要拿到了一方獨壽,王爺不知道要被她丟到什麼地方了?
這兩日,王爺身子一直不好,這明日便是月圓之夜了,恐怕到時候身子將會更加嚴重。
這樣想着,楚廉覺得蘇柒月來的真是時候,也許能幫王爺度過這個月的難關。
蕭千塵窩在貴妃椅處,吃着園子剛摘下的新鮮水果,好不自在,當然,如果他身子一點都不疼的話。
見到蘇柒月,蕭千塵如楚廉聽到蘇柒月來府裡的時候情況一樣。
可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王爺,一瞬間便將情緒壓了下去,將手中的一個葡萄塞進嘴裡,便用着一貫輕佻的語氣道:“蘇神醫前來,可是想本王了?”
早已經見識到了蕭千塵的無恥與浪蕩,蘇柒月也不回話,看着躺在牀上的人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疼的死去活來,將手中一小瓷瓶丟了過去。
“你居然還能那麼悠哉?疼不死你?”
蕭千塵準確無誤的接過蘇柒月手中的小瓷瓶,挑眉看着她,似乎在迴應着自己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疼不死,順便問一問這小瓷瓶裝的是什麼東西?
“這是給你止疼的,想來效果要比之前的好,一次一滴,一天三次。”
之前的止疼藥只適合類似前世普遍的止疼藥,針對比較輕的病症,可是眼前這男人明顯疼的非比凡人,自然不能用普通人用的藥,而且這藥經過濃縮,藥性很大,是藥三分毒,若是用的不當,要人性命是分分鐘的事情。
“有你的關心,我怎麼能疼死呢?”晃晃手中的瓷瓶,蕭千塵笑的更加的得意,看來他是找對人了。
蘇柒月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也不回答,轉身,瀟灑的離開。
“誒,就這麼走了?”蕭千塵忍不住喊道,“纔剛來,再說會話吧!”
“和你,沒有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