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說完之後,毫不客氣的揮動自己的披風,離開了這裡。
如果他早知道阿爾薩斯是想要對他道歉的話,他根本就不會來這裡。
因爲這隻會讓他感覺到……
無趣。
命運的無趣。
“世事如棋,誰都是棋手,但誰也都是棋子。”
在基爾加丹,阿克蒙德的眼中,他們是棋子。
在薩格拉斯的眼中,在德納修斯等人的眼中,基爾加丹等人也不過就是棋子。
但在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原力的面前,他們也是棋子。
而對於初誕者來說,原力也是棋子。
宇宙呢?
對於宇宙來說,這一切人都是棋子。
棋子和棋手的身份就是一層又一層的套着無限的循環,區別只是誰的力量更大罷了,以及自己是否過的開心。
李珂對此看的很清楚,他雖自認爲是棋手,但他現在,的的確確的是燃燒軍團的棋子罷了。
只是他比阿爾薩斯知道的更多,並且有掀桌子的能力。
所以阿爾薩斯根本就沒得救,先不說他李珂現在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反抗燃燒軍團,只能夠自保而已。
就算是能對抗一時,也無法對抗一世,不讓這個世界知道燃燒軍團的可怕,知道燃燒軍團一直覬覦着他們,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明白什麼叫做危機,明白要聯合起來,要發展力量,進而在未來鍛煉出無數的大領主,然後奇蹟一般的將燃燒軍團和古神覆滅。
所以阿爾薩斯的出現是必須的,也是必然的。
必須要讓燃燒軍團給這艾澤拉斯上的所有種族一個響亮的嘴巴子,把他們從安全的美夢當中打醒。
這事阿爾薩斯不上,就只有他李珂上。
而他上的話,艾澤拉斯的命運只有毀滅。
他有這個自信,也對艾澤拉斯人的卑鄙無恥有自信。
一定拿到了全民公敵的地步,他所有在乎的東西,都會被艾澤拉斯毀滅。
到了那個時候,他絕對會積極的去毀滅艾澤拉斯。
“籠中之鳥,網中之魚,還給我說什麼開拓未來。”
世事如潮人如水,能夠勉強站立,已經是殊爲不易了,所以……
朝着自己房間返回的李珂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嘆了口氣。
阿爾薩斯沒得救的。
李珂回憶着在剛剛,聖光共鳴給自己的情感,心裡滿是惆悵。
他剛剛沒有完全的控制自己體內的聖光,畢竟一直操控的能量並不自然,以他現在的段位,還是會被看出破綻來的。這種敏感的時候,實在沒必要多出變數。
所以,在阿爾薩斯重新獲得聖光的時候,聖光的共鳴出現了。
因爲促使他得到這種反思和聖光的情緒來源於他,所以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阿爾薩斯的心意,清楚的感知到了這位幼稚的王子殿下是真心想要和他做朋友,做對手,做爲這個世界帶來福祉的好人的。
不得不說,這種單純的信念,知錯就改的行爲的確很拉人好感,而他的衝動是毫無疑問的減分項的同時,也說明了他的確一腔熱誠,外加適合做先鋒。
但可惜。
他們永遠不會是朋友,也不會是合作者。
道不同者,不相爲謀。
阿爾薩斯和泰瑞納斯就算是再怎麼賢明,他們也是中世紀的封建國王。
而他李珂所要建立的艾澤拉斯,是一個在地球上都可以被人稱之爲‘良心’的資本怪物。
最關鍵的是——
“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你和你的父親活着的因素計算在我的計劃當中啊,阿爾薩斯。”
他的計劃已經鋪開,他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接收洛丹倫遺產的口袋了,已經有無數人把寶壓在他身上,商人們也在他用利益的誘惑下越來越多。而這些計劃的收場,都是以阿爾薩斯和泰瑞納斯死亡爲結局的。
誠然,其中死掉的好人和老實的農民將會不計其數,他甚至無法統計。
但相對的,無數的封建領主將會在其中死去,也有更多的人能夠過上好日子。
這個時候讓他放棄?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成了笑話?
“阿爾薩斯,現在的你,的確是一個好人。”
但是,正是因爲你是這樣一個好人。
“你就更應該去死了。”
只有他墮落了,才能夠帶來混亂和變局。
李珂扶着牆壁的手握緊,然後放下,他不再猶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只在走廊當中留下了一句話。
“幼稚。”
只是不知道,這一句話是否是給阿爾薩斯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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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是想要讓那個叫做李珂的和阿爾薩斯和好?你好像很執意這樣做?”
安東尼達斯看着自己沮喪的學徒,端起了自己的紅茶,他稍微有些好奇。
雖然現在李珂的確很重要,對方再怎麼說都是一個實打實的聖人,一個行走的聖光的神蹟,而且還有黑龍的支持,不管怎麼說,都是的確非常重要的那種。
但他覺得,自己的小徒弟吉安娜還不至於如此的糾結對方纔對,畢竟洛丹倫和普羅德摩爾,還有達拉然的力量,足夠將李珂碾碎了。
他沒有說大話,只要死亡之翼不親自出手,事情的確如此。而死亡之翼敢親自出手嗎?
安東尼達斯不清楚,但他覺得就紅龍透露的消息來看,對方是不敢的。
而他的小徒弟沮喪的嘆了口氣,她的金髮也因此顯得沒有什麼精神了起來,她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桌子上,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公主,更像是一個可愛的小鹿。
然後,這隻沮喪的小鹿開口了。
“因爲我感覺他和阿爾薩斯很像,所以我覺得兩個人應該能夠成爲很要好的兄弟和朋友的,就像是烏瑟爾爵士和泰瑞納斯陛下一樣。”
“哦?真倒是新奇的說法,我聽到的,可都是他這個人異常狂妄自大的評論。”
安東尼達斯挑了挑眉,他也感覺李珂很像是阿爾薩斯,兩個都是各自有着各自主見的年輕人,都是聖光的使者,都有些偏激和孤注一擲的感覺。
但這是年輕人的通病,年輕人都是喜歡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的,他們年輕的時候也都是這樣,所以他只是笑了笑,等待着自己學徒的見解。
他對李珂瞭解的不多,還是要看看自己的學徒怎麼說的。
畢竟兩個人還是緋聞情侶呢。
安東尼達斯的微笑因此捎帶上了一些不禮貌的內容,於是吉安娜翻了個白眼,對自己喜愛八卦的老頭子師父無語了。
“阿爾薩斯就不自大嗎?而且確切說,他比阿爾薩斯更加偏激和孤僻,而且……怎麼說呢,明明是行使聖光的使者,但每次他使用聖光的時候,我都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煩躁和不安,以及一種對自身的譴責,對於這個世界的厭惡。讓人感覺他使用的不是聖光,而是……”
吉安娜思考了一下,然後才遲疑着開口了。
“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