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03、嫁給我好嗎
“兩位姚夫人!”姚尚君提高了嗓門對着滔滔不絕眉飛色舞的兩位女性低吼着,他的本意只是想問一問,如果沒有他什麼事他是不是可以不必像個呆子一樣坐在這裡?
這一聲終於引起了對面兩人的注意,頓時安靜下來,一起望着他。姚夫人喜滋滋的笑道:“喲,這是什麼新鮮的稱呼?”
方瑤呆愣了片刻,紅了臉低下頭去,翻着手中的畫冊,卻是什麼也看不進去了。
“沒我什麼事的話,我可不可以缺席一下。”姚尚君抿着嘴,指了指二樓。
說着已經站起了身子,姚夫人動作比他還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口中抱怨道:“個子太高,夠着真吃力,自己還不自覺,非讓人拉你。不許走,一會兒童墨還來給你們量尺寸,都這麼忙,還不是要**心?”
童墨方瑤還記得,是DIOR品牌地區經理,讓她來量尺寸,是要準備結婚的禮服嗎?
她自己就是學這個的,如果是自己的婚紗,她想自己設計。和卓越那一次連婚禮都沒有,他們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原本以爲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上天其實待她不薄。
“阿姨,我可以自己來嗎?”方瑤小聲的說道,她和他的結婚禮服她想自己設計。
“這孩子,算了不勉強你,你說要自己來?什麼意思?”姚夫人看她還改不了口,搖搖頭嘆了口氣。
姚尚君自然知道方瑤的意思,忙替她解釋道:“瑤瑤學的是服裝設計。”
“嗯?”姚夫人疑惑的看着兩人,她既然學的是時裝設計,爲什麼會跟在尚君身邊做特助?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自己這個霸道的兒子想要把瑤瑤捆在身邊了。
“那這樣的話,我打電話讓童墨不要來了。不過自己做多辛苦?哎,早知道我就不在婚紗禮服這方面下手了,哎……那個小心點不要亂碰!”姚夫人着急忙慌的又去指點那些工人搬東西,家裡的東西哪一樣不貴重?毛手毛腳的,可別弄壞了。
姚尚君不知道母親還有這樣焦躁的一面,上次和蘇碧成結婚的時候,也沒見她這樣。
那時候,大概他本人沒什麼期待,府上也就一直處於比較冷的狀態中,不像現在,全府上下都在爲他這一次的婚禮用心積極籌辦着。
就在姚府上下熱火朝天的準備着婚禮各項事宜的時候,姚尚君卻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東南亞前一陣子已經在鬧事,姚尚君只做觀望,但現在顯然靠那些幫派自己是控制不住局面了。
啓幸一一將現在的情況都向他做了報告,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看來是必須親自去一趟。
但這個時候要走該怎麼對瑤瑤說?
“啓幸,你去讓兄弟們準備一下,還有聯繫一下金錢,讓那邊做好接應。”
啓幸答應着去辦了,他跟在姚尚君的身邊,是唯一一個替他打理黑白兩道事務的心腹,自小也一樣跟隨着姚尚君接受過同樣的訓練,像今天這樣的事,也都是交由他接頭處理。
不過這一次他覺得尚哥的神色有些猶豫,就快和小姐結婚了,牽掛難免多了。他不由想起姜箏,她總是對自己若即若離,他是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思了。前兩天還看見她和杜朗在一起,難道說她對他的好感只是自己的錯覺?
發動了車子駛出姚府,着手去辦尚哥交待的事情。
姚尚君從浴室出來,方瑤卻不在房中,一定又去了書房。自從決定要自己設計製作婚紗之後,這丫頭每天晚上總是要在書房忙到很晚。她的那些設計稿他是看不懂,不過只要是她做的,不管是什麼樣,他都會喜歡。
推開書房的門,方瑤正在打電話,左手舉着手機很認真的在聽對方講話,右手拿着繪圖鉛筆,一端還咬在嘴裡。
勾起脣角,她認真的樣子永遠像個學生,不認識的人誰會相信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像這樣咬着鉛筆頭的習慣可不能被兩個孩子看見,母親的榜樣可做的不怎好。
“噢,明白了,謝謝VIVI老師。”方瑤掛上電話,看到姚尚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要用書房嗎?自己的稿子攤滿了他的書桌,忙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姚尚君按住桌上的設計稿,轉而握住她的手,慢慢摩挲着她左手的無名指,這麼仔細看的時候,覺得她的手指真的好細,不知道尺寸會不會不合適?
“瑤瑤。”他的嗓子眼突然乾澀起來,雖然姚府上下已經默認了他們的婚事。他的瑤瑤遲鈍的也沒有意識到在他們結婚之前還缺少了一個環節,可他作爲男人卻不能忘記。
現在,他緊張的不知道怎麼開口爲的就是這件事。
求婚這種事,他沒做過,也不知道別人都是怎麼做的,戒指他是已經買了,瞞着瑤瑤買的,方纔看她的手指,似乎有些大。
方瑤被他這樣略帶羞澀的樣子迷住了,不過她馬上意識到這個男人一旦反常一定是懷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只是一瞬她便處於緊急戒備狀態。
他現在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樣子,頭髮也沒有弄乾就跑來書房,還一直用手在自己手上摸得這麼……一定又是一肚子壞水!
“回房了,你不回去嗎?”
姚尚君此刻有些惱火,一個女孩子怎麼神經這麼大條,他明明在這裡很緊張,她一點都沒有發覺嗎?
還有一般女孩子對於求婚這種事不是都很期待的嗎?她倒好,設計婚紗禮服什麼的倒是很起勁,難道就沒覺着少了點什麼?
“方瑤!”
方瑤瞪大了杏眼看着他,又來了又來了,他又生氣了。
不過她又沒說不願意,他一副委屈的樣子做出來是要怎樣?
她慢吞吞的挪到他身邊,大義凜然的將他抱住,臉頰生生撞上他的敞開的睡衣前**的小麥色胸膛——怎麼樣,夠主動了吧?
不過他的心跳怎麼這麼快?肌膚這麼燙?有些不對勁啊!方瑤擡起頭來仰望着他想要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但主動權很快被姚尚君佔據,她微張着紅脣,身子被他壓在牆上,十指也被他緊緊扣住。
認命的閉上眼,就知道這個男人是這樣的想法,不過今天他不想在房間也不想在水裡要換成書房嗎?
看着她緊閉着雙眼一副抗拒不了只好接受的模樣,姚尚君愉悅的勾起了脣角。
他怎麼會以爲她很聰明,明明就是個小呆瓜,不過她閉着眼的樣子怎麼也會這麼漂亮?
掏出口袋裡的Cartier一克拉鑽戒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鑽石在她手上發出奪目的光彩,可姚尚君卻覺得這遠不如她本身來的耀眼。他滿意的笑了,還好並不大。
左手無名指上突然地涼意讓她睜開了眼,是戒指!心跳急速的加快起來,想要拿過左手仔細看個清楚,姚尚君的臉卻貼了上來,他的脣瓣微微顫抖着落在她的眼睛上,眼瞼上的溼濡感讓她睜不開眼。
而他的脣瓣依舊在她眼瞼上摩挲,吞吐着男性溫熱的氣息,她聽到他說:“瑤瑤,嫁給我,好嗎?”
方瑤的眼瞬間潮溼了,是因爲他的吻,還是因爲他的話?
“哇……”她張開雙臂勾住他的頸項,身子撲進他的懷裡。止不住的淚水蔓延開來,順着臉頰滑下,落進他的頸項,滑入更深的肌膚。
她在他懷裡失聲痛哭,哭得毫無形象,就像個孩子一樣。
但這一次他沒有制止她,他們都明白這淚水不代表悲傷,他們將要以夫妻之名共渡一生,這一天他們都等的太久太久。
方瑤的哭聲漸止,心裡就開始鄙視這個男人,爲什麼?
不浪漫不浪漫,一點都不浪漫!既然要求婚就不能搞得大一點嗎?雖然這樣她也不介意,不過,就這樣結束了?
“瑤瑤,我還等着你回答我呢?”
見她終於止住了哭聲,姚尚君才笑着擦着她臉上的淚痕問道。
“哼,執行官大人,姚總裁,就這麼沒有創意,不好,我拒絕!”方瑤打開他的手,自己胡亂在臉上抹着。說話間仍舊有些抽噎。
明知道她是玩笑話,方纔她明明就已經感動成那樣了。但聽她這麼說姚尚君還是有些挫敗感,求婚就是求婚,要什麼創意?
方瑤不理會陷入反思的男人,收拾着桌上的設計稿,心裡輕飄飄的,眼睛不停地掃向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不知道尚君有沒有注意到,她的這個手指上還是第一次帶戒指。這個笨蛋,就不告訴他,誰讓他在她不在的時候招惹那麼多女人,偏不告訴他她和卓越什麼都沒有!
可惜她控制表情的本事沒有姚尚君厲害,嘴角都要咧到腦後去了,什麼心思早就已經一覽無餘。
在她的驚呼聲中,姚尚君將她抱起就往房間走,設計稿撒了一地,她在他身上又是拍又是打,奈何他根本無視她的抗議。
走到書房門口,悠悠和帥帥正由育兒師帶着從一樓上來,看到這副樣子的父母,悠悠已經先憋了嘴,那樣子就要哭了。帥帥則是皺起了眉,媽媽那樣被爸爸抱着,還又喊又打的實在是不怎麼雅觀。
“爸爸,媽媽,你們吵架了嗎?嗚嗚……不要吵架,更不要打架!嗚嗚……”悠悠大哭起來,姚尚君只好放下方瑤過來哄她。
“沒有,爸爸和媽媽不是打架,我們關係可好了。”
“那媽媽爲什麼打爸爸?是不是你做錯什麼事了?”帥帥小臉繃得緊緊的,大有不弄明白決不放行的架勢。
方瑤看着帥帥嚴肅的樣子,也忙解釋道:“不是,媽媽和爸爸鬧着玩呢。”
“騙人!”
帥帥果斷的否決了方瑤的話,非常不滿的望着方瑤,那樣子彷彿在說不要敷衍我,我不是那麼好騙的。
“呃,那帥帥要怎麼樣?”她只好投降,爲什麼這個孩子這麼小就越來越像他爸爸,會不會像姚夫人說的那樣,長大了就和尚君一樣了?!
她兀自在這裡胡思亂想,卻沒發現帥帥同學已經命令姚尚君站到她身旁。
“帥帥要做什麼?”
面對兩個疑惑的大人,帥帥一臉嚴肅的走過去,拉起他們的手鄭重的交疊在一起,認真的說道:“拉拉手,不許再打架了!”
而後轉身拉起悠悠的小手,對着育兒師說道:“我們走吧,哎,真是不懂事!”
直到他們三人的身影沒入拐彎處不見了,方瑤的纔回過神來,她剛纔是被自己三歲多的兒子教訓了嗎?
發出一聲暴喝,方瑤拔腿就要去追帥帥:“姚恣昊,你什麼態度教訓媽媽!”
腰身卻被姚尚君牢牢圈住了,他刀刻般的輪廓在她身側浮現,此刻因着邪魅的笑容,不顯得似往常那樣冷硬,而他眼角眉梢都透着壓抑的笑意,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如果不是他,她會在兒子面前這麼丟臉嗎?她朝着他揮出拳頭,卻被他的大掌一把握住了。
“老婆,兒子教導我們不要吵架,更不要打架!”
“喂,什麼……”她的聲音漸漸變小,他這麼喊她,她還有些不適應,不過感覺不錯。
她的身子再次凌空,被某人抱入了房中。
結果是,她果然很瞭解這個男人,不管兜了多少圈子,最後都是要被他狠狠掠奪,一次一次,直到她昏睡過去。
“瑤瑤。”
“嗯。”
她閉着眼,懶得動一下,她不像他,這種純體力活之後還是跟沒事人一樣。
他小麥色的手指劃過她白皙滑膩的肌膚,這樣鮮明的色差衝擊着他的感官,惹得他喉頭又是一緊,可看看牀上佳人已經倦怠至極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我明天要出門。”
“嗯?出門,去哪裡?不記得有外出的計劃啊,是不是啓幸忘了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有準備,怎麼不早說?”方瑤猛的睜開眼從牀上蹦起來,抓起睡衣就要去收拾東西。
“瑤瑤,這次你不去。”他挑起劍眉,斟酌着該怎麼告訴她他這一次離開爲的是什麼。
方瑤繫着腰帶的手停住了,片刻後纔將它繫好,他要去的卻不能帶她的地方,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啓幸去嗎?”她靠向他懷中,他還有着熾君的身份,只是他鮮少在她面前展露,幾乎都無法想象了。
姚尚君點點頭,這種時候,她又顯得出奇的聰明,不需要他開口,她就什麼都明白了。她這麼安靜,是在爲他擔心吧。
他的手放在她的頭頂,太多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告訴她他早就見慣了那樣血雨腥風的場面,無論多危險他都能全身而退?這麼說的話恐怕她只有更加擔心吧!
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只那麼靜靜的和她相擁着,只要好好的回來,這樣就夠了。
方瑤替他收拾了行李,看他還是很沉默的樣子,知道是自己擔憂的表情影響到了他。原本他出去就有着很大的風險,她可不希望成爲他的負擔。
“出去的話,可不許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嬌嗔着,睡衣鬆散的罩在身上,露出她高凸的鎖骨,長髮在她身後絲絲擺動。
她就是他拈花惹草惹來的不是嗎?正好就是在他“外出”的時候。
姚尚君笑了,這個小女人,還記着那件事呢?不過,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事,就是從那場交易中將她買了下來。
拉過她柔軟的身子,翻身將她壓下,她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自己方纔的擔憂是多餘的了。那他是不是就不需要這麼剋制着自己?再說,像她說的那樣,出去可不能沾化惹草,那他現在不吃飽點,以後那麼多天見不到她該怎麼辦?
“瑤瑤。”他又用那種迷死人的聲音喊她了,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嗯……”她還沒來及咒罵,已然在他熟練的挑逗下繳械投降了。男人邪魅的勾起脣角,他怎麼會如此沉醉於她的身體,怎麼要都要不夠?
一低頭,吻住她的脣瓣,纏綿再次上演……
姚尚君第二天的一早就走了,方瑤照舊每天去公司,尚君和啓幸不在,公司基本就是她在做主了,整天忙得不可開交。
照說身體這麼累了,晚上應該很好入睡,可事實上是,她只要手上空下來,滿腦子想的就全是姚尚君。
這天,她回來的比較早,姚夫人正在看着人給婚房的地板打蠟。傢俱雖然已經定好了,卻還沒有往房間裡搬。
牆紙已經全部換過,是比較柔和的湖藍色,她知道尚君最喜歡藍色,所以特地挑的這一款。
姚夫人看她回來了,忙拉着她問:“看看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一改?牆上是不是有些單調?這裡以後肯定要掛你們的婚紗照,不過,還是應該再買些畫來是不是?”
方瑤扯扯嘴角,點點頭,尚君還沒回來,他在外面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現在根本沒有心思考慮這些。
姚夫人看她神情懨懨的,也明白她爲的是什麼,她也是這麼過來的。年輕的時候擔心丈夫,現在擔心兒子。這就是他們選擇的男人,就得做好一輩子承受這種擔憂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