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上臺灣土地的那一刻,楚汐漓是激動的。她回來了,也許曾經這個地方帶給了她痛苦,但她感受最深的還是快樂。
她回來了,爲工作回來,但是她的內心不知爲什麼,這麼多年來竟第一次覺得充實,也許是近鄉情卻吧!楚汐漓想着。
“安薇娜小姐麼?”
“嗯,我是。”
“您好,我是負責來接您的人,請上車,先讓您回酒店休息。”
楚汐漓不禁脫口而出,“好的,那個,我會說中文。”
“是麼,沒想到安小姐來自英國,中文講得這麼好。”楚汐漓的中文讓接機的人大吃一驚,公司不是說這次的設計師是英國人麼?不過看她的樣子,難道是外籍華人。
對於他的讚美,楚汐漓只是微微一笑。她是臺灣人,中文能不好麼?回到這裡,聽着他們和她用英文交流,她覺得彆扭。
坐在車裡,看着窗外的事物,臺灣變化真大,她幾乎都認不出來了。他呢?還有其他人,他們呢?一切都物似人非了麼?
“安小姐這是第一次來臺灣吧?如果是這樣,你一定要好好在這裡放鬆一下,臺灣的景觀很不錯。”
“謝謝,有時間的話我會的。”
到了酒店的房間後,楚汐漓收拾了一下行李,簡單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便接到了諾斯的電話。
“到了麼?”
“嗯,剛到。皓軒睡了麼?”
“嗯。”
簡單的對話,兩人同時沉默了,“累了,就先好好休息。”
“我知道。”
“那我不打擾你了,等等,那個薇娜,有事一定要打給我。”
“嗯,我會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嗯。皓軒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
和諾斯通完電話後,或許是真的有些累,楚汐漓不久後,便睡過去了。
而在英國,“總裁,臺灣那邊已經派人來了。”秘書向諾斯報告。
“是麼?他們應該是爲了貨源延遲而來的。”
“我想是的。如果我們集團提出要他們賠償我們所損失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這是一筆挺嚴重的損失。”
“先下去吧!明天我會去見他們。”
“是。”
諾斯搖晃着手中的名貴鋼筆,SR集團已經和臺灣的淩氏集團合作好幾年了,當然,他知道,淩氏集團和另一個集團也簽了合約,共同完成對SR集團的合作。
這點,他從來沒太注意。只要他們能準時交貨,和誰合作都是對公司有利的。不過,這次出了小小意外。
諾斯清楚地知道他們來的原因,他想,他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酒店,“總裁,剛纔確定,我們明天就可以和SR集團負責人見面。”
“嗯。”墨勁揚應着。
既然來到英國,呆幾天對墨勁揚來說沒什麼差別。更何況他知道這件事請最終一定會照着他的計劃走得。何時見面,只是體現他們對他的誠意罷了。
第二天,楚汐漓來到所在的公司。昨夜醒來後,她有揮了揮手中的筆,將腦袋中閃現的新想法畫在了紙上,淋漓盡致。
“你好,我是安薇娜。”
“你好,我是負責人葉遠。安設計師,請坐。聽屬下的人說,安設計師的中文很不錯,沒想到這麼好。”
“您過獎了。”楚汐漓從包裡拿出圖樣,遞給他。
“葉總,這是我再一次按您的意思,進行重新構思的設計,您看看覺得怎麼樣?”
這所公司在不滿意她的設計是時候,還提出了他們的要求,拿到後,楚汐漓抓緊時間進行了修改,還加入了新的想法和元素。
葉遠仔細地看着手中的圖樣,點了點頭。“安小姐不愧是你們公司的得意設計師,難怪你們老闆極力向我推薦你。這麼短的時間內,很好地掌握了我們公司對於廣告設計的要求,我真的很滿意。要知道,我們公司是以客人爲生的,如果失去顧客,我們也將離倒閉不遠了。所以,我們纔會這麼謹慎地看待這件事。”
“我明白。”
“如果一切沒問題的話,我想我們的合作會很完美的。”葉遠伸出了手,楚汐漓禮貌地回握。
“安小姐第一次來臺灣,如果想參觀的話,我很樂意派人帶您到處走走。”
“謝謝您的好意,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的。”
“那好吧!”
從公司離開後,楚汐漓搭上了車。報出地點後,司機很快地開到了她要去的地方。楚汐漓下車,望着眼前熟悉又看似陌生的樓房,她心裡頗有感觸。
停下腳步,靜靜地看着。過了幾分鐘,她邁開步劃,踏上了樓梯。一步又一步,站到了門口後,她知道自己進不去。熟悉的門,這是她曾經的安生之處,五年了,門還是原來的。不知道里面是否依舊如此呢?
鄰居阿姨看見有個女人呆在以前的鄰居家門口,她覺得奇怪。走了出來,看清了她之後。
“你,不是楚小姐麼?”她指着楚汐漓,雖然好幾年沒見她了,但鄰居阿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阿姨,您好,好久不見了,您過得好麼?”楚汐漓知道,她是隔壁住戶的阿姨,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
“我很好。倒是你,後來去哪了,這幾年從來不見你回來。”
“我去外面走走。”
“旅行啊!還真不錯。不過你不用看了,這屋子早就換人了。好像是你離開後不久,有人就把這裡買下了。聽說,還是高價,把房東可樂壞了。”
“是麼,有人買下了。”不再是她的家了,不在了。
“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怎麼,是想找房子麼?”
“不是,我只是回來看看。”
“這樣啊!”
和鄰居阿姨寒暄了一會兒後,楚汐漓便離開了。時間真得好快,這裡也沒有她的位置了。幾年的離開,她似乎都忘記了好多事情是會改變的,不是隻有她在變化,所有的一切都在變着,變着……
如果事情早已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那麼他呢?又怎麼可能原地不變呢?他是不是已經有愛人了,甚至是結婚有了小孩,這一切,並不是沒有可能不是麼?
她也會慌張,慌張改變得太多,她無法接受,無力承受,儘管自己好像已經失去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