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酒嗎?”上官宇起身走到一個櫃子旁問着坐在沙發上的林天欣。
“可以。”林天欣彈了彈菸灰回答着上官宇,上官宇從裡面拿出了一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她這裡只有這個。”上官宇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艾苦酒?這個酒很苦,有點烈的。”林天欣看着酒瓶上英語說着。
“挺識貨的嘛。”上官宇看着林天欣笑着說着。
“以前和朋友出去玩的時候喝過,那個味道,我差點直接把糖扔到嘴裡。”林天欣皺着眉說着。
“是挺苦的,但是她喜歡,沒辦法。我試過給她換掉,結果被她狠狠的罵了一頓,之後就再也不敢嘗試了。”上官宇寵溺的說着。
“我記得她以前很討厭苦味的。”林天欣說着。
“那次我看見她喝咖啡的時候倒了好多糖進去。”林天欣回憶着,那時候第一次在除學校以外的地方第一次看見歐陽琴的時候。
“但是現在她很喜歡苦的。”上官宇說着,林天欣看着眼前這個是自己情敵的男人,現在渾身散發着悲傷的氣息。
“也難怪,是個人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都會這樣,但是她變的太多了。”上官宇說着,看着手上的煙沒有說下去。
一時間只聽見菸絲被燃燒時絲絲的聲音和兩個男人不一樣頻率呼吸的聲音。
“你應該還記得,在上學的時候琴對身邊人怎麼樣的吧。”上官宇看着林天欣問着。
林天欣點了點頭回答着“記得,什麼事情都可以接受,很外向,雖然那時候老師他們刻意那麼對待她,她還是笑着。”
“沒錯。”上官宇說着,“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次聚會上。”
“聚會?”林天欣好奇的問着上官宇。
“每週的禮拜,那時候她父母不知道她是基督徒,她是和朋友一起去的教堂。”上官宇說着,思緒回到了那一天。
林天欣靜靜的聽着上官宇訴說着那時候的歐陽琴,以及之後導致歐陽琴這樣變化的原因。
“她沒有認出我,只是和身邊的
朋友在聊天,看的出來那時候的琴很放鬆,她像個孩子一樣,也許在那裡她是最自然的狀態。”上官宇看着煙霧說着,臉上的笑容讓林天欣覺得,那時候的歐陽琴一定是很可愛。
“我回家之後才反應過來,以爲那只是我的錯覺。”上官宇說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濃重的苦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到喉嚨時已經變成了猛烈的辛辣。
“第二次,我又遇見了她。禮拜結束之後,我去和她打招呼,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上官宇笑着說着,眼神中滿是溫柔。
“她沒有認出你?”林天欣問着上官宇。
只見上官宇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她認出了我,可是當她身邊的人問我是誰的時候,她說不認識。”
林天欣想起了歐陽琴和自己見面時的冷酷,明白了上官宇當時的感受,上官宇看着天花板繼續說着“當我說是她的同學時,她才說認識我。”
上官宇看了一眼林天欣說道“所以琴說不認識你,其實是她的自我保護而已。我後來問她爲什麼說不認識我的時候,她說她不想再記起同學。”
上官宇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慢慢的吐出的時候,眩暈的感覺讓上官宇感覺有些舒適“琴和我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就離開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那時候我才知道,那時候的事情竟然讓她那麼久了還沒有放下,這也是我辦那次同學會的原因。”上官宇慢慢的說着。
“慢慢的,我開始說話,她也慢慢的給我了迴應。在一年之後,我們纔開始交往。”上官宇說着,想起那時候的辛苦,覺得值得。
“你不是說你追了她三年嗎?”林天欣不解的問着上官宇。
上官宇笑了笑說道“我用一年讓她對我釋懷,又用了兩年讓她接受我。”
“我們開始交往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她遠比在我想象的堅強。她就算哭都不會發出聲音,而是躲在一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直接流下眼淚。”上官宇說着。重新爲自己點上了一根菸。
“我們交往的第二年,她父母發現了她的信仰。你知道嗎,你是我三
年來第一次看見她那麼崩潰。”上官宇說着,想起那時候崩潰的歐陽琴就覺得心疼。
“她父母不允許她的信仰在家裡存在,畢竟他們家都是信佛的。但是琴因爲主的改變太多了,多到她父母根本就無法想象。”上官宇說着。
“她的朋友說當她們第一次見琴的時候,那個孩子是完全失控的狀態。抽菸,喝酒都會,那時候她的生活是完全黑暗的。”上官宇看着林天欣說着。
上官宇說着,眼中滿是心痛“琴告訴我,是主給了她光,所以她不會放棄。但是她的父母說,這樣的話,你就離開吧,我們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上官宇猙獰的笑着“你能想象得到嗎。父母竟然因爲女兒的信仰而將她趕出家門,當晚,琴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家。那時候她二十歲,一個二十歲的孩子因爲信仰被父母趕出了家。”
林天欣無法想象那時候的歐陽琴是怎麼樣過來的。
上官宇說着,眼睛裡卻儲滿了淚水,“那天晚上她打了電話給我。十二月,天氣正冷的時候,我到的時候就看見琴抱着貓坐在路邊,身邊是她的東西。”
“那天晚上到我家的路上她並沒有哭,只是一直在安慰着貓咪。到了我家,我就帶她去了房間,她像個木偶一樣,只是一直抱着貓咪沒有放開。”上官宇說着,眼中的淚水卻開始崩潰。
“晚上,我怕她不習慣,所以就去客房看看她,結果在房門口的時候我就聽見她的哭聲,你知道那時我的心有多痛嗎?”上官宇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說着。
上官宇將杯中的酒全部灌進了自己的嘴裡“她完全崩潰了,一個晚上她一直在哭,貓一直在她身邊,那時我第一次看見她哭成那樣,那種聲音是撕心裂肺的。”
看見林天欣心疼的樣子,上官宇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從那以後琴就很少在別人面前完全的放開自己。”
“對苦味也沒有什麼感覺,而且甜的飲料只和牛奶,這也許是她身上唯一留着孩子氣的地方吧。”上官宇說着,看着空空的杯子,對面的林天欣無法想象當時歐陽琴是怎麼挺過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