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準備好了嗎?”
媽媽在門外,似乎等的有些不耐了。
就連聲音裡,也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小紅,開門!”
我閉上眼,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對自己默默的說,拼了!
“你,你這是?”
看到媽媽眼裡的驚訝,連嘴都不自覺地微張着,我原本豆大般的信心,徒然膨脹了起來。
“媽媽,可喜歡我這身裝扮?”
“我,我從未”
愣了半晌,她才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似乎還不知怎麼組織詞句,變成完整的話。
“從未見過?那可不奇怪!媽媽,您就安心的坐在那兒,品茶看錶演就好。”
我朝着媽媽蠱惑一笑,便翩然踏出了房門。
“小紅,上茶!”
爲了今天的背水一戰,我特意把表演安排在了寬闊的院落裡。
到時候,出現的效果,自然也震撼些,手腳也伸展的開些。
今日,我和小紅都早早的起牀,做了準備。
就連我身上穿着的這身衣裳,也是我和小紅兩人沒日沒夜的趕製出來的,說起來,也算是爲了今日的表演特質的!
上身,深V至肚臍下一寸左右,剛好露出肚臍眼上特意畫上的妖嬈藤蔓,顯得野性十足,卻,更蠱惑人心了。
遮住兩旁胸部的,是紅色的綢布,連至肩膀,在肩膀處,形成瑰麗的牡丹,大氣非凡。
配上纖纖十指上黑色的指甲,皮膚更纖細白嫩了,似乎要掐出水一般形成強烈 對比。
下身,是一襲燈籠長褲,腰間繫着顆顆水晶點綴。
一移動身段,更突出了水蛇腰的玲瓏,還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如山間泉水叮咚,悅耳動聽。
橘色的漸變色直至褲腿,清麗脫俗,像是土裡長出一朵怯生生的花朵,含苞待放。
腳上,則一絲不掛,赤腳帶着響鈴,有股西域獨特的風味。
頭上的螺髻,點綴一隻透明的?髻,簡單大方,冰清玉潔,似仙女下凡,美不勝收。
可眉間冶豔的暹羅畫飾,特意畫的深邃的眼眶,卻讓我像是墮落地獄的天使,有種叛逆的美。
我略一彎腰,施施然一笑,看的小紅和媽媽呆滯在原地,對這樣的效果,我滿意極了。
我掩嘴輕笑,才把她們喚了回來,不至於太尷尬。
“媽媽,讓你久等了,我這就開始。”
我踏着優雅的步調,來到院子中間,從腰中抽出血紅色的絲綢。
隨着第一句歌詞從喉嚨深處響起,我便開始揮灑着那耀眼的身姿,變換着舞步。
略顯低沉的嗓音恰到好處,似乎是淤泥裡成長的妖精,叛逆出最美的漩渦。
看者,不禁會陷入那朦朧的仙境,以爲,那定是如嫦娥般的仙姬,在爲凡人唱跳着絃樂。
“有人問我 ,我就會講 ,但是無人來
我期待到無奈有話要講 ,得不到裝載
我的心情猶像樽蓋等被揭開 ,咀巴卻在養青苔
人潮內愈文靜愈變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
任何地方也像開四面臺
着最閃的衫
扮十分感慨
有人來拍照要記住插袋
你當我是浮誇吧
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 似石頭的話
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
шшш .ttκǎ n .c o
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
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
做大娛樂家
那年十八 母校舞會
站着如嘍羅
那時候我含淚
發誓各位必須看到我
在世間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無知你住哪一座
情愛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飽經跌墮
重視能治肚餓
末曾獲得過便知我爲何
大動作很多犯下這些錯
搏人們看看我算病態麼
你當我是浮誇吧
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 似石頭的話
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
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
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
幸運兒並不多
若然未當過就知我爲何
用十倍苦心 做突出一個
正常人夠我富議論性麼
你叫我做浮誇吧
加幾聲噓聲也不怕
我在場有悶場的話
表演你看嗎
夠歇斯底里嗎
以眼淚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驚訝
我舊時似未存在嗎
加重注碼
青筋也現形 話我知
現在存在嗎
凝視我別再只看天花
我非你杯茶也可盡情地喝吧
別遺忘有人在爲你聲沙”
一曲完畢,我收回手中的稠絹,擦了擦腦門上微薄的汗水,勝利一笑。
“媽媽,可還喜歡我爲你跳的舞,唱的歌?”
看到媽媽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歌聲中,我又問道。
“我,可否有資格登臺一現?”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答案。
只不過,誰讓自己這麼愛慕虛榮,喜歡聽人誇獎,纔會這麼的故意問呢,呵呵。
“姑,姑娘”
“小紅,媽媽渴了,添茶!”
我朝着也在發呆狀態的小紅吩咐道。
“啊?啊!知道了小姐。”
小紅被我這麼一叫,也覺醒過來,連忙跌跌撞撞的跑去添茶水。
“誒!不用了。”
媽媽推開了小紅,走到我面前,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疑惑,怎麼,我,沒通過麼?
“姑娘,你不覺得,當一名區區的小倌兒,委屈了嗎?”
她直視我的雙眼,表情陳懇。
“若是你肯,這天底下的男人,哪個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我一直都以爲,在這樣的地方摸爬滾打,心一定如鐵一般硬了,可,那一瞬間,我忽然看到了她美豔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滄桑。
“媽媽,人各有志,你莫要多說!我們的約定,可還算數?”
我揮揮手,不想多說什麼,有些事,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好吧,三日後,你便可登臺獻藝,我不會再逼你做接客的事。”
失望的神色顯而易見。
我想,媽媽大致是後悔當初答應了我的請求,讓她錯失了一個大把大把賺錢的機會吧。
“媽媽,你可否,把小紅賞給我?我這裡,需她一個,就夠了。”
趁此機會,我也提了個要求,不提,白不提!
“你想要,便要去吧,你身邊,也該要個伺候的人。”
“誒呦!小紅,累死我了,快幫我準備洗澡水,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了。”
我一邊揉搓着腿腳,一邊抱怨道。
直到那媽媽出了門,我才露出我的真面目,裝‘叛逆美女’,真是累死我了。
“小姐,你可真怪,穿的怪,唱的也怪!”
小紅轉過頭來看着我趴在牀上,無奈的的撇撇嘴,好奇的盯着我說道。
“是嗎?那,你覺得怪的好看嗎?”
我拖着腮幫子看着她問道。
“好看,我都看呆了!以爲是仙女下凡呢!”
小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說道,那表情,恨不得雙手贊成自己說的話。
“那不就成了!”
我皺皺鼻子,朝她吐了吐舌頭。
“小姐,我真是覺得奇怪!”
我擡起頭來看着,疑惑的皺了皺眉,這小妮子,還有什麼納悶的?
“你長得這般好看,可平時卻親切都很,一點都不會讓人有距離感。可剛纔表演的時候,卻像是變了一個人,更加,唔,怎麼說好呢,更加好看了!”
大概是斟酌不了措辭,小紅抓耳撓腮的樣子,好笑極了。
是嗎?
大概吧!
或許,那纔是真正的我?
我不知道。
就連那歌,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
我只知道,當我想起來要唱歌的時候,想唱一首離經叛道,又符合現狀的歌,它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於是,我暫時,化作了貪狼惑人心的妖精,等待着收服那些尋花問柳的男子,或者,只是區區凡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