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看着如此和諧的兩父子,心裡也不覺的開心起來,不管怎樣,不言都是一個有父親疼愛的孩子。
北辰淵突然問道:“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仲謙,他叫鍾離仲謙。”
聽了孩子的名字,北辰淵有一絲失落,這畢竟還是別人的孩子,他想也不想的說到:“憐月,你也爲我生個孩子,好嗎?”
北辰淵的話很突兀,讓憐月愣在了那裡,她無法作出回答,好一會過去後,憐月這才問道:“你……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子的嘛?”因爲她當年親眼見到北辰淵給姽嫿姐姐灌下了打胎藥,那一幕太殘忍太血腥了,這也是當初她爲了保住不言所以決定離開的原因。
“是,不過我會喜歡我們的孩子的。”
“那仲謙呢?”
“仲謙?”北辰淵仔細的看了看懷中的小孩,嘟囔着嘴,眼巴巴的望着他,他看着孩子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會喜歡的,因爲他是你的孩子。”
憐月聽了這番話,心裡一陣暖,終於發自心底幸福的一笑。
終於過了憐月的守喪期,北辰淵這纔再度寵幸她,而且幾乎是每晚都會留宿在寒月樓,似乎他是真的想要憐月懷上他的孩子。
幾個月過去了,在北辰嵁與尤侗相互配合下,他們不斷的擊退了北辰風,直到將他逼到了勾魚阜一帶,只要再將最後的三個城池收回,北辰淵就真的是一統鄴盛天下了。
待尤侗回朝將捷報上奏後,北辰淵甚是大喜,如今北辰風依舊回到了叛臣賊子的身份,而這半年來,他從北辰翊手中接過鄴盛這個即將要滅亡的國度,然後一點一點的把失去的城池征討回來,白天他與文武百官不停的商討如何繼續征戰的計劃,夜裡他還要批閱奏摺,鄴盛四處有戰事,民不聊生,再加上有些地方有了疫情和水患,更是災民遍野,這些都是他未作爲一個國君時完全不知道的事,他現在想來,到底北辰翊是送了他一個萬人爭搶的寶座還是丟給他一個燙手的山芋,至少現在他已經放不下了。
才過了三日,北辰淵又集合了衆大臣,提議繼續征討北辰風一事。
“啓稟皇上,如今叛臣北辰風大勢已去,我等應當乘勝追擊,早日完成鄴盛統一大業。”上騎都尉柳扶桑上前一步提議道,自從北辰淵當上皇帝后,便將柳扶桑從副將一職擢升爲上騎都尉,這是他對曾經未過門就死去的妻子柳心瑜的一點補償,讓他們家還有的血脈能夠光宗耀祖。
“朕也有此意,只是如今這一年來,百姓深受戰亂之苦,只怕在征討下去,百姓會有異議。”
“皇上,如今若是停止征討,他日只怕叛賊又會死灰復燃,人員擴大,到時候民心不穩,對皇上大爲不利啊。”尤侗也符合道,雖然他才征戰回來,不過他回來的目的並不是請求休息或是升官的,而是希望北辰淵調配更多的兵馬讓他率領前去增援北辰嵁,一舉剿滅北辰風。
“皇上,臣請求帶兵去增援六王爺。”柳扶桑上前請旨,他
心裡一直對自己家姐的死耿耿於懷,想要親手殺死血月教的人。
“容朕再想想。”北辰淵有些猶豫,因爲他知道柳扶桑是勇猛有餘,只是智謀不足,若冒然派一個不低的官將去支援北辰嵁,只怕會壞了大事。
“臣也請求皇上下旨,讓犬子帶兵支援嵁親王征討一戰。”柳丞相見到北辰淵的遲疑,也不禁上前跪下懇求道,喪女之仇仍未報,他也是滿心想着要復仇。
柳氏父子二人的請求讓北辰淵不知如何推脫,於是只能答應,不過他也不能冒險便說道:“好吧,既然柳都尉殺敵心切,朕也不得不允了,只是此番率兵非同兒戲,朕就特派鎮遠將軍李曠陵帶兵,由柳都尉作爲參將一同前去,爾等可有異議?”
“臣等無異。”柳氏父子就算有異議,也不敢再提了,這萬一要是惹惱了皇帝,別說去不了戰場,還有可能有大不敬之罪。
“臣遵旨。”李曠陵將軍也上前接受任命,他也是一個聖經百戰的將軍了,此番派他出馬,定會萬無一失。
幾日後,李曠陵將軍便帶軍出發,趕去勾魚阜支援北辰嵁的軍隊,北辰淵親自來到京城西門城門口相送,看着遠去的軍隊北辰淵就開始在腦海裡盤算着下一步的征戰計劃。
這時,站在他身側的七劍小聲的問道:“皇上,您爲何不派您信得過的尤統領或者胥統領前去支援呢?
”
“李將軍擅長於多羅國交戰,此去基本上是必勝的一戰,如今北辰風的大勢已去,朕也要着手培養一些自己的人馬了,原來效忠北辰翊的老臣多數面服心不服,等平定了北辰風,只怕他們會再生事端,所以朕現在就要未雨綢繆了。”
“皇上,那是否還需要千鬼凝魂去?”
“要,只是他們能招募的不過是些舞刀弄劍的人,而朕現在真正需要的是謀士和忠心的大臣。”
“可這些謀士如何去哪找?”
“這就要看你的了,七劍,朕之所以這麼久都不曾給你封官封爵,就是想要你幫我暗中去民間找尋一些有識之士。”
“七劍謝皇上如此器重,七劍定不負所望,給您帶回有識之士。”
“好,你與千鬼凝魂一樣,都在宮外設置專門的聚集所,朕會親自去會見他們的。” ωωω ●Tтkд n ●CO
“是。”
北辰淵依舊保留了當初的想法,與其去懷疑一個人,不如派最衷心的暗衛去徹查一個人,這樣才能做出最公正的決斷。
送走了出征的將士,北辰淵立刻來到了寒月樓看望憐月,當他日前知道憐月懷孕後高興不已,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現在,他只要一有時間,就會來陪着憐月,也會吩咐人小心翼翼的照顧憐月,終於他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還是憐月而他生下的。
北辰淵剛一踏進寒月樓,就看見正在害喜,他快步走上前去輕輕拍着她的後被,然後遞上手絹,溫柔的問道:“怎麼樣,好些了麼?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嗯?”
“不用了。
”憐月搖搖頭道,想到平日裡的他都是沉浸在繁雜的政事裡,今日卻早早的回來了,不禁問道:“皇上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說過,沒有人的時候你就叫我的名字。”北辰淵裝作氣惱的樣子,因爲在他心裡沒有皇帝和妃子,有的只是他和憐月。
憐月點點頭,害羞的輕喚了一聲“淵——”這個名字在她午夜夢迴的時候不知叫過多少遍了,可是真正的喊出口的次數,她就用兩隻手都能數的出來。
“乖。”她的順從換來的是北辰淵心情大悅,他繼續關切的說道:“送來的安胎藥怎麼沒喝呢?”
“太苦了,我……”憐月有些撒嬌的說到。
北辰淵輕點了她的小鼻頭,說到:“不可以再這麼任性了,自從上次後你的身子一直都不好,這次可要好好養好身體,好爲我生個大胖小子。”
“你就喜歡兒子嗎?”
“沒有啊,女兒我也喜歡的呀,只要是你生的,不過兒子還是要的,畢竟這鄴盛以後得有繼承人,要知道老三也沒有留下男丁的血脈。”北辰淵說着,提到北辰翊時不免有些傷感。
“淵,你不要太難過了,他能與二姐在天上重逢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怪他了?”北辰淵問道。
“嗯,人都死了,月家的恩怨也該到此爲止了,何況若不是這場恩怨,恐怕二姐與他應該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戀人的。”
“這麼說,我們就不幸福嗎?”
憐月聽了北辰淵的話後,思緒了起來,想了半天,說到:“嗯,我們也是最幸福的,至少,至少現在是。”
“來,那就讓我餵你喝藥。”北辰淵寵溺的端起了湯藥,一勺一勺的餵給憐月喝下。
這時門外“啪”的一聲,扒着個小人兒,正是不言跑了過來,奶孃拉也拉不住,憐月這才說道:“不言,過來,讓孃親抱抱。”
不言聽後歪歪斜斜的跑到憐月身邊,北辰淵一把抱起不言,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說道:“你身子不便,來我抱着他。”
“嗯。”憐月好開心,此時此刻真的是她最幸福的時刻,不但再也不用想着復仇了,還可以跟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享受天倫,真的沒有什麼別的追求了。
“對了,你剛纔怎麼叫他不言?”北辰淵好奇的問道。
“不……”憐月根本不敢將實情告訴北辰淵,只能說到:“不言,是仲謙的乳名。”
“是嗎?你怎麼給他起這麼一個乳名啊?”
“我……”憐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胡亂編了一個理由“我只是想他……以後能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聽了憐月的話,北辰淵“撲哧”一笑,說到:“那不是還早嘛?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會好好幫你教好不言的。”
“嗯。”憐月欣慰的點點頭,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對她好的,不管她有沒有告訴他不言就是他的孩子,他都會好好照顧不言和自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