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明月閣的頂樓,朱震東帶着朱龍來到一閣只有二十平米的房間內,着房間掛着許多的白布,沒有任何的裝飾,在房間的一角,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兩個牌位,還有香爐。
看到那兩個牌位,朱龍呆住了,眼角也是溼潤了,他現在才知道,爲什麼父親將靜臺明月閣的頂樓設爲禁地,爲什麼每次自己接近這裡的時候,父親都會發怒。
那牌位之上,一塊刻着“子朱玉風之靈位”,一塊刻着“子媳奴嬌之靈位”,朱龍來到桌前雙膝跪了下來,這是自己的哥哥與嫂子的靈位,原來自己的父親沒有騙自己,他真的是很早就想通了,而且還爲他們供奉牌位。
看那牌位的樣子,根本不是新雕刻的,而且自己的父親也沒有必要這樣做,由於朱龍的大嫂是魔教聖女,屬於邪門歪道,而自己的哥哥卻是喜歡這樣的人,按照天淵的規矩,他們的牌位是不能設在天淵之內的。
朱龍的心在顫抖,自己竟然一直誤會父親將近二十年的時間,而且因爲心中無法釋懷哥哥那件事情,對他一直冷眼相向,如今一切都事情已經大白,讓朱龍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父親,你爲什麼要瞞着我,不告訴我這些。”朱龍深吸一口氣,但是始終無法讓內心平靜,身體也是微微顫抖着。
朱震東嘆息一聲:“玉龍,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因爲你歲數小,我怕告訴你這些事情,你會張揚出去,你也知道天淵的規矩,當年你母親就是因爲那衆多的反對,不讓在天淵內設立玉風和奴嬌的靈位,纔會鬱鬱而終。”
“所有的事情都怪我,當年要不是一直執着正邪不兩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現在我將一切告知於你,是你長大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本來想早就告訴你的,可是你卻是我們每次談話,都是在爭吵中結束,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機會。”
的確,回想起以往,每次見到自己的父親之時,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怒火,要不是今天自己來找父親,自己心中還在埋怨着父親,朱龍的心在顫抖,他一步一步來到朱震東的面前,雙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父親,對不起,請原諒我這些年的不敬。”
朱震東將朱龍攙扶起來,如今事情已然大白,心中的所有隔閡已經全部解開,所以朱龍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歉意,同時心中也是有些愧疚,兩人就在這個只有二十平米的房間內,一直聊至天明。
次日,當朱龍從靜臺明月閣從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一看便知是哭過,他沒有爲此而去躲避他人,同時心中也有些興奮,雖然自己的父親警告自己,不要把心中的想法告訴傅博,卻是將那三樣聘禮的替代品告訴了他。
朱龍從靜臺明白閣走出來,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走向傅博的住處,他要將那三樣聘禮的替代品告知傅博,好讓他多做準備,可當他來到傅博的房間之時,卻是發現,傅博早已經不在房間。
這讓朱龍心中疑惑,不明白傅博一大早會去哪裡,當他走出傅博的房間時,卻是發現了朱玉瑩,正鬼鬼祟祟的向這邊走來,這讓朱龍眼神有些怪異,便藏在了房間的門後。
當朱玉瑩進入房間之時,朱龍突然從門後走了出來,拍了下朱玉瑩的肩膀:“玉瑩,難道你忘記父親的警告了嗎?竟敢私自來找傅博。”
朱龍這一舉動,着實把朱玉瑩嚇的不輕,看是朱龍,眼神之中不免有些嗔怪之色,同時也是拍着胸膛,有些不滿的道:“哥,你想嚇死我啊!”
朱龍笑了笑:“你這丫頭,膽子着實不小,要是讓父親知道,你私自來找傅博的話,那麼不僅害了傅博,還有可能關你禁閉。”
“我也沒有辦法,這一夜我都睡不着,本想昨晚來找傅博的,卻是不敢,今早本是打算出來散步,希望可以遇見傅博,可是等我一個早晨,都是沒有見到傅博的身影,所以忍不住就過來看看了。”朱玉瑩的眼神連閃,同時臉色也有些羞紅。
朱龍一看朱玉瑩的表情,便知這丫頭就是在撒謊,但也沒有挑明:“傅博不在房間內,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你先回去,我有事情告訴他,而且是非常的重要。”
還不待朱玉瑩回答,門外卻是傳來逸風的聲音:“大哥不用去找了,傅博已經離開天淵了。”
朱龍和朱玉瑩同時望向逸風,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不明白逸風怎麼會來到這裡,而朱玉瑩卻只是看了逸風一眼,便低下了頭,畢竟自己差一點成爲逸風的妻子,因爲一些緣故,讓朱玉瑩對逸風不免有些愧疚之情。
“逸風,你說這話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傅博離開這裡,還有你怎麼會來到這裡的?”朱龍眼含深意的看着逸風,按照常理,逸風應該恨傅博纔對,傅博不僅將他的婚禮破壞,而且還讓他當衆出醜。
逸風笑了笑:“是我讓他這麼做的,我昨晚就來找過他,而且聊的還很愉快,小妹。見到我怎麼還靦腆起來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哦!”
逸風的話,讓朱龍一頭霧水,但是看向逸風的眼神,卻是沒有任何的傷心的神色,在看向朱玉瑩的眼神也是出現了變化,尤其是那聲稱呼的改變,讓朱龍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
而朱玉瑩心中也是疑惑,逸風對自己的稱呼改變,一時間有些讓他反應不過來:“逸風大哥,你不是受的刺激太大,腦袋刺激壞了吧!雖說我不能嫁給你,但你不用如此吧?”
聽了朱玉瑩的話,逸風翻了白眼:“我在你們心中難道就這麼不堪嗎?玉瑩,我是很喜歡你,但是我不能毀了你的幸福,我尊重你的選擇,傅博的人不錯,爲了你可以獨闖天淵,光靠這點,我便深深地佩服他,從今以後,我會把對你的愛,化作深深地祝福,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這次不僅是朱玉瑩,就連朱龍都不禁驚訝起來,他們沒有想到逸風的轉變會這麼大,竟然主動的將朱玉瑩還給傅博,這讓朱龍的心中,不禁有些佩服逸風:“逸風,我沒有想到,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你說傅博離開了,可以爲我解釋一下嗎?”
逸風點了點頭,將晚上對傅博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同時也是爲朱龍解釋他爲什麼這麼做,畢竟是他讓傅博悄悄離開天淵,聽了逸風的解釋,朱龍也是釋然,不禁更加的佩服起來逸風,無論是心境,還是縝密的程度,都是遠遠地超過了他這個受了二十年考驗的人。
“大哥,我記得我欠你一頓酒呢,今天我們就喝個痛快,同時預祝傅博早日成功,娶我們這個美人妹妹回家。”逸風看着朱龍,同時眼神也是瞄向朱玉瑩。
“哈哈……!好,如你所願,不過今天這頓酒要你請客啊!我可沒有你那麼富裕。”朱龍心中暢快,不禁讓他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問題。”逸風痛快的答應下來,摟着朱龍的肩膀,兩**笑着離開這裡。
而朱玉瑩心中卻是充滿了感動,心中不禁默默的謝着逸風,逸風這麼做,讓人出乎意料,她知道,逸風這麼做,完全是爲了自己,可是自己心中已經容不下任何人,完全都是那個人的身影,同時心中也是對逸風說着對不起。
傅博盤坐在幽冥之龍的背上,此時的他,已經出了乾坤城的範圍,當逸風離開沒有多久,他便悄悄的離開,以他的修爲,要想隱藏自己的氣息,悄悄的離開天淵,而不被人發現,絕對不是困難的事情。
此時的傅博心中,一直思索着該如何取回那兩件東西,同時想起水月閣,讓他不禁殺意四起,自消滅了魔影之後,傅海龍便將他父母的下落,告訴了傅博,而傅海龍所說的那個可怕的地方,就是水月閣。
這個讓他與父母分離了接近十六年的水月閣,傅博每想起之時,都會想將其徹底毀滅,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那個地方,是否平安的活着,是否受盡了什麼折磨,但是傅海龍卻是肯定的告訴他,自己的父母依然尚在人間,這就是因爲水月閣做事風格來判斷的。
傅博對自己的父母沒有印象,畢竟他一下生,他的父母就離開了他,他沒有恨過自己的父母,雖然自己的父母沒有育他之恩,卻是有着養他之情,那是給他生命的人,他沒有理由去恨,更沒有資格去恨,同時也是知道,自己的父母,覺不是心甘情願的拋棄自己,那其中肯定有着太多的無奈,他也相信,這些年來,自己的父母肯定日日夜夜的思念自己。
水月閣,是傅博必除的對象,如果其他三閣膽敢阻攔,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毀滅,但是傅博不會魯莽行事,他要將事情計算的萬無一失,他深知,魯莽行事,不禁救不出自己的父母,拿不到該拿到的東西,同時還會讓自己的父母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