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抱着一堆的鮮花進來,初夏迎上去,正想從老闆的手裡接過那些鮮花,老闆避開了初夏的手,自己抱着花到了桌子上,然後抽出抽屜,數出幾張鈔票,放在初夏的手裡。
“趙小姐,從這一分鐘起,你不用在我這裡打工了,我請不起你,要是知道你是霍氏集團的少奶奶,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請你,請吧,我這個小地方是請不下你了。”
老闆一臉的沒好氣,本來以爲請了一個物美價廉的勞工,誰知道居然是霍氏集團的少奶奶,真是倒黴。
“什麼?老闆,你,你怎麼知道?”初夏驚詫,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起自己的身份。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反正你現在就要走人就是了,要是下午你還在這裡,我這個花店就要關門大吉,不會再有人光臨了,要是你走了,霍氏集團每個月都會幫我買下一萬塊以上的鮮花,你說,我要錢還是要你?少奶奶,你還是趕緊走吧,你纔來六天,我已經算一個月的工錢給你。”老闆好像趕鴨子一樣推着初夏出去,。
初夏手裡攥着幾張薄薄的鈔票和範軒言面面相覷,老闆蹦的一聲關上大門。
“對了,忘記告訴你,霍氏集團的人說了,你就算找遍天宇市每一個地方都不會有人敢僱傭你,霍氏集團的人說了,要是誰敢僱傭你,就是和霍氏集團作對,你自己不要再連累人。”
老闆說完,又把一顆油光滿面的頭伸回去。
“一定是霍熙嶸這個混蛋!”初夏攥緊手中的錢,溫柔的眼神都要噴出火來,想不到霍熙嶸居然會讓自己工作都找不到。
“初夏,有事,找我,好嗎?”軒言在初夏打開車門的一刻,終於說了出來。
“好。”初夏急速笑笑,就轉身直奔書房,她預先打電話問了楊嬸,知道霍熙嶸在家。
霍熙嶸正埋頭看書,沒有察覺門被初夏一下就撞開。
“你什麼意思?”初夏把手中的錢扔到霍熙嶸的面前。
“你什麼意思?你沒有禮貌的嗎?進來就不會敲門的嗎?”霍熙嶸沒有從書本中擡起頭,他穿着一身休閒的服飾,隨便整理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慵懶迷人。
“敲門,你還想我敲門,你不要轉移話題,你爲什麼讓花店的人解僱我?讓所有的人都不能僱傭你,你什麼意思?你不是想讓我還錢的嗎?你不讓我打工,我怎麼還錢?”
初夏抓住書包的帶子,激動地說道,她望着霍熙嶸,恨不得一個巴掌蓋在他笑得邪魅至極的俊臉上。
“我讓你去賺錢,不是讓你去勾引男人。”霍熙嶸抽出一沓照片,塞到初夏的手裡。
初夏一看,全部都是自己在花店的時候,範軒言幫自己的情景,有幾張照片顯示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幾乎完全碰在一起。
“你跟蹤我,偷拍我?”初夏不敢相信,霍熙嶸居然讓人跟蹤自己。
“我爲了保障我的利益,當然要這麼做,你的養父已經帶錢逃跑了,我要是不看緊你一點,要是你也跑了,我到哪裡去找人?我很擔心啊,你也要體諒一下我的心情,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關乎我們霍氏集團的聲譽,這件事幸好沒有人知道,在你們的友情越軌之前,最好就是弄清你的身份,如果你的朋友有勾引有夫之婦的習慣,我奉勸你最好就是讓他等等,等到你還好錢之後再和你歡好!”
霍熙嶸端起咖啡,緩緩地啜飲:“楊嬸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咖啡很香,你想試試嗎?”
初夏氣到說不出話,她出於劣勢,根本就無能爲力。
“你不讓我打工,我去哪裡弄錢還給你?總不能去銀行搶錢吧?”初夏恨恨地盯着霍熙嶸,恨不得伸手把霍熙嶸的臉抓住幾十個血洞。
“要是你喜歡,我不會介意,不過我不會接受贓款就是了,你自己想吧,路,是你自己斬斷的,你雖然在我的眼裡一文不值,不過在外人的眼裡,你還是我的夫人,既然如此,就請你自重,以後你要怎麼賺錢,怎麼還錢,是你自己的事,提醒你,一年已經過去一個月,要是你不想一年後繼續留在霍家,就請抓緊時間。一年之後,我就會開始計算利息!”
霍熙嶸嘴角彎起,戲謔的笑淺淺浮現,他瞄到初夏的手緊緊握住書包帶子,指關節都握到泛白,就差發出咔咔的聲音。
“要是沒事,就出去,我這裡不是解答難題的處所,也不是給你白站的地方。”霍熙嶸打開報紙,往後靠在辦公椅裡。
初夏昂起頭,咬住嘴脣,走出了書房。
霍熙嶸在初夏走出去之後,望着那些照片,微笑消失,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他按通了手機:“楊嬸,送一些點心進去給她,她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沒用的,初夏,我幫你找了好幾家,都說要身份證,一聽說你的名字,大家都不敢請你,還說要是再說下去,就連我也做不下去了。”蘇聽雨在手機裡說道,她接到初夏的電話之後,連續幾天爲初夏找工作,都是徒勞無功。
“好吧,你不用幫我找工作了,我沒事,我自己再想辦法,你先忙吧,我沒事,對,我們遲點再見面。”初夏想想,安慰聽雨。
教授的介紹信寫的很完美,教授的讚譽就算比天高也沒有用,沒有一個律師事務所願意接受初夏,沒有一個人願意得罪霍氏集團,自己已經無處可去。
初夏咬着手指站在落地窗前,見到霍熙憐站在花園裡隨意地淋花,自從上次百合花事件之後,她不曾和自己說過話,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的宿舍裡度過。
霍熙憐望見初夏在二樓看着自己,做了一個手勢讓她下來,初夏想着反正無事可做,就下樓看看霍熙憐有什麼事情要自己去做。
“你幫我把所有的玫瑰花剪下來,我要送給別人!”霍熙嶸指着一叢長滿尖刺的玫瑰花說道,她從楊嬸的口裡知道了關於初夏還有蔣志遠的事情,也知道初夏的身份已經發生改變。
“我嗎?”初夏指指自己。
“難道是我嗎?我是霍家的小姐,你是什麼?你還是霍家的少奶奶嗎?你的養父偷走了一億元,一億,就算你把全部的花都剪下來都抵不上一個零頭!”霍熙憐的長指甲有着精緻的美甲,一朵朵水鑽的花開在長長的指甲上。
初夏沒有出聲,一定又是霍熙嶸做的好事,頂嘴對自己在沒有好處,她找不到花籃,霍熙憐又在盯着自己,不停催促自己,她只能拿起花剪,一朵接着一朵地剪着玫瑰花。
這是大種的玫瑰花,花枝特別粗大,尖刺也特別多和長,初夏剪了半個小時都只是剪下了十幾朵,按照霍熙憐的說法,要把這裡的玫瑰花全部剪完,起碼到明天才行,這裡種滿了兩百多朵的玫瑰花。
“小姐,有人找你。”楊嬸進來告訴霍熙憐,望着初夏在烈日下摘玫瑰,楊嬸很想拿條毛巾給初夏擦汗,見到坐在陽傘下的霍熙憐的面色,她又不敢了。
“是他吧,讓他進來吧,帶他到花園裡來。”霍熙憐想了一會說道。
楊嬸帶着範軒言穿過客廳來到花園,範軒言一眼就就見到霍熙憐在陽傘下坐着悠閒地喝着飲料。
“這是你要的資料,我整理好了,以後你可以找其他的師兄幫忙,我已經不念音樂了,以前的資料很多都丟失了。”範軒言把手中的資料遞給霍熙憐。
“我認識的師兄也只有你而已,其他的人,我看不上眼。”霍熙憐接過資料,隨手放在一邊。
“她在做什麼?”範軒言擡眼看到初夏俯身在太陽底下做着什麼。
“她在摘花。”霍熙憐簡潔地說道。
“摘花?”範軒言重複,在中午烈日三十六度的高溫下摘花?
“對,她在摘花,怎麼?你也想要花?我可以讓她給你摘!”霍熙憐有意斜睨範軒言,她要讓範軒言知道,在她的家裡。初夏不過是一個比工人還不如的人,她已經知道範軒言經常會接送初夏上下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我不想要,你讓給她在這麼大的太陽摘花,不覺得過分嗎?”
“玫瑰就是要在烈日下采摘纔會好看,怎麼?你不知道?”霍熙憐挑戰一般地盯着範軒言。
“我只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會中暑!”範軒言走向初夏,還沒有走兩步,就被一條小麥色的手臂攔住去路
“就算她中暑,中毒,都與你無關,這裡是霍家,不是範家,你最好就是轉身離開!”霍熙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面,聽到了霍熙憐和他的對話。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朋友被曬暈!”範軒言露出少有的強硬,涉及到初夏,他的態度完全不同。
“你的朋友,是我的妻子,你最好就是知道,不要過界,有本事,你就管你的妻子!”霍熙嶸翹着雙手,嘲弄的神情輕視範軒言。
“初夏是你的妻子,可是,你有珍惜過她嗎?你就任由她在烈日之下做着這樣的事情,你算是什麼丈夫?有人這般對待妻子的嗎?”範軒言憤憤不平,初夏從他進來到現在已經在摘花超過半個小時,之前還不知道曬了多久,沒有任何防曬措施,這種溫度,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
“就算她曬死在這裡,都是我們的家事,與你無關,你最好就是回去你家裡去管你家的閒事!”霍熙嶸看到範軒言就來火,爲何他就要管初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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