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羅林向他彙報,公司的股市又跌落了好幾個百分點。之前合作的公司出現倒戈。因爲此次謝雨澤回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將他們的公司打向中國市場,而霍煕榮剛好阻礙了他們的步伐。
之前遲遲沒有下手,是因爲謝雨澤念着舊情不肯傷害初夏。可是自從初夏離開,霍煕榮就是他仇視的對象。
兩個集團的爭鬥可不會是那麼輕易就能草草了事的。霍煕榮連忙讓羅林通知召開會議。董事會的成員個個看着霍煕榮,看他如何才能解決這難題。之前合作的公司突然被謝雨澤挖去,就是因爲瞅準了謝雨澤哪裡的前景,而霍煕榮很明顯沒有跨國公司的能力。但是合作一旦取消,之前投入的資金就是打水漂,有去無回。
霍煕榮忙的焦頭爛額,即便和對方面對面交談也沒辦法拿到好處。董事會的人更多的都是拿着股權不做事的人。霍煕榮的決策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好一些。之前霍煕榮解決的危機有很多次,所以這次的重擔顯而易見還是霍煕榮揹負着。可是資金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唯一的突破口還是謝雨澤。
霍煕榮沒辦法,於是專門去了謝雨澤的家裡。
敲了很久的門,也不見有人出來。最後是安雅開的門,安雅小心翼翼的叫着他。“霍總。”
謝雨澤不想見他,因爲早就知道他會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您還是回去吧。雨澤他現在不想見你。”
霍煕榮擋開安雅,直接走了進去。安雅着急的喊住他,可是沒用。
謝雨澤正坐在陽臺上悠閒地看着書,嘴角勾着淺淺的笑。
手裡的咖啡還冒着熱氣,縈繞在半空中。
“謝雨澤,你到底想怎樣?”從初夏離開,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擾亂他的公司,一定要看到他的公司倒閉是嗎?股市一直呈現下跌趨勢,如果不能及時挽回之前的合作,公司面臨的不知是資金運轉問題,還有一系列的信譽危機。這些都讓霍煕榮沒辦法。
找到謝雨澤也是無奈的舉措。
“我不想怎樣,只是想看看初夏一直喜歡的人是怎樣的無能!”話裡的毒辣是那樣顯而易見。
“別忘了一年前你是怎樣灰溜溜的去了法國,怎麼,現在還要故技重施嗎?”霍煕榮提出一年前將他扳倒的事情,以此添加自己的籌碼。
但是謝雨澤只是不屑的一笑。
“那時一年前,現在不一樣了。那時候初夏在的時候,多多少少我念及了她。可是初夏已經被你逼走了!”
“你有什麼權利說一年前,如果不是你,初夏早就和我在一起了,說不定會過的很安穩。”謝雨澤的每一句話對於霍煕榮都是致命的傷害。
謝雨澤輕輕地笑起來,心裡打着更多的算盤。
“談你的條件吧,要怎樣才肯放棄對公司的打擊。”
“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完全是針對你。初夏走的時候還叮囑我讓我好好幫你,怕你一個人支撐不住這麼大的公司。可是我不想,你以爲初夏的離開我不心痛嗎?就是因爲心痛,所以我要讓她看着你是怎麼一點點被我打擊的。”
霍煕榮藏在袖子裡的手一點點握緊,真恨不得打他,可是必須忍。他一個人敗了都無所謂,公司裡上上下下幾千個員工說不好都要面臨着失業的風險。
“霍煕榮,你還愛初夏嗎?”謝雨澤眯着眼睛問他。
“……”霍煕榮沉默着,是愛的,可是他沒有資格說出這個字。因爲初夏是因爲他才離開的。
“你已經連愛她都不敢說了嗎?我認識的霍煕榮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尾了呢?”謝雨澤輕笑着,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那麼你是否要和我解釋一下顏千情。”
“和她只是朋友。”
“未必吧,我看見她每天都出現在你的公司,她難道不是去看你的嗎?”顏千情自從醫院裡回來就總是去看他,每天從不耽誤。
謝雨澤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讓霍煕榮回答不出來。
“你承認吧,你不愛初夏。既然不愛,就不要再妄想着她回來。”謝雨澤的這句話狠狠地敲在霍煕榮的心頭,找不回初夏一直是讓他內疚的事情,如今謝雨澤這樣簡單話,無非就是讓他放棄。可是他知道,他放不下。
“我愛她,也正是如此,我必須找回她。”一字一句,像是肯定,又像是鄭重的宣誓。
“如果初夏再也不會來呢?”
“我會等。”
“等?你有什麼資格?"
“我是他的丈夫,你說我有資格嗎?”霍煕榮上前一步,即使商場上的他處於下風,可以依舊不會影響到自己本身不服輸的氣勢。
“你總是這樣有自信,一年前是,今天也是。”謝雨澤坐起來,站到霍煕榮對面直視着他。
這個男人比起一年前少了鋒利的眼睛,換成了另一種更具殺傷力的方式。不再鋒芒畢露,卻也十分狡黠。
“你知道初夏去哪裡了是嗎?”霍煕榮對上他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神情和動作。
深怕自己錯過什麼,只要抓住這個男人的任何一絲神情,他就有可能知道初夏去了哪裡。
“初夏沒有說。”謝雨澤回答者,沒有一絲的破綻。霍煕榮不相信的看着他,他一定知道的。他那天就是因爲知道初夏離開纔來找自己的,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那麼還有誰知道初夏的去向呢?
謝雨澤轉身背對着他,說出了另外一席讓他怎麼也想不到的話。
“初夏離開的時候很痛苦,小哲哭着不想走。可是你知道嗎?如果她不走就沒有辦法面對你和顏千情。當年的事情,初夏一直放在心裡,不是因爲他們傷害了她,而是因爲初夏和你間接地傷害了他們。初夏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一直是內疚的。他是那種很善良的女人,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爲自己受傷。可是,這些你知道嗎?”
嘆了一口氣,謝雨澤繼續說了下去。”初夏曾經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和我說她不開心,可是她每一次抿嘴的時候,其實就是不開心的。你們在一起之後,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有好多次都是抿着嘴不說話,你知道嗎?初夏不開心。在你心裡到底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呢?你有好好愛過她嗎?”
霍煕榮聽完他的話才突然明白,他一直以爲初夏抿嘴只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卻沒有謝雨澤瞭解的那麼深刻。
或許是他一直不曾好好關心過她把。
“而現在,我只是替初夏回報你這些。曾經你是得到了初夏,可是你不好好珍惜,也正是如此,初夏的不快樂,比起你的公司和你的員工,我寧可因此再次將你打回原形。”謝雨澤突然狠下來的樣子讓一旁的安雅有些心驚。
有些東西已經漸漸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誰也阻止不了。
霍煕榮終於明白謝雨澤爲什麼突然將炮火指向他,因爲這些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傷害了初夏,這一刻可能都不會到了現在的地步。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輕易地擊垮我嗎?”
霍煕榮輕蔑的笑了出來,他還不至於這麼隋若。他要等初夏回來,如果公司垮了,他還怎麼給初夏幸福。
“你依舊那麼自信,那我們就走着瞧吧。”謝雨澤重新坐會椅子上。打垮霍煕榮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所以他並不着急。
霍煕榮不再停留,轉身快速地離開。
謝雨澤的手段太高明,抓住了那幾家公司的把柄,逼迫他們不得不解約背離自己。可是他以爲這樣就能擊垮他嗎?早在之前他就有了新的對策。
很快,霍煕榮聯繫羅林,自己親自去了趟美國。雖然自己沒有這樣跨國公司的規模,但是還是可以尋求更佳的出路。
美國發達的微軟技術如果能引進公司,將有很可觀的收益,比起之前合作的公司所能帶來的收益還要高上好幾倍,也正是如此,霍煕榮並不着急着這些情況。
果然很輕鬆地就談成了,這一次回擊十分有效的讓謝雨澤不得不服輸。
謝雨澤坐在車裡聽着那些關於霍氏集團輕而易舉的解決危機的報道,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容。
“果然沒有看錯你。也沒有辜負我。”這是謝雨澤使用的小手段,當然霍煕榮並不知道。安雅坐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看着謝雨澤。
她什麼都不想,憑藉着自己厚實的家族,不久之後,她和謝雨澤就能結婚了,這對於安雅來說是多麼幸福的事情。畢竟自己喜歡了他那麼久,也剛好需哦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他終於能放下初夏和自己在一起。
偶爾聽他說初夏的時候,雖然還是有些小小的辛酸,但是已經不再嫉妒初夏。因爲她都得到了,這個男人的愛也是她的。
國內是霍煕榮和謝雨澤之間的鬥爭,萬里之外,是初到巴黎的初夏和小哲。兩個人一高一低並排走在着陌生的城市。
小哲早就忘記了之前的難過,轉而好奇着欣賞着新事物。
“媽媽,你看,那裡好多白鴿。”笑着歡快的指給初夏看,那些白鴿成羣結隊的從天上飛下來,落在草坪上。往來的行人,大多都是不同膚色的人種,也有和她一樣的黃種人。
白鴿優雅的邁着步子,在綠草地上漫步。
“那是和平鴿。”初夏跟他解釋着,希望他能懂。新的國界裡,很多事物都和國內不同,她需要一一和小哲講清楚,防止他犯錯。
“和平鴿……和平的鴿子嗎?”小哲仰着頭天真的文,初夏忍不住笑起來摸着他的小腦袋點頭說是。
“哦,我知道了,媽媽我們以後都住在有鴿子的地方嗎?”
“恩呢,我們會在這裡住下來。”這裡有很多她曾經嚮往的東西,比如埃菲爾鐵塔,比如法國梧桐,比如這裡的氣息。和國內不一樣的人文,這些都是她極爲喜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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