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笑?
不、不對,人不可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除非他手上拿了擴音器,但我記得,不管是我們、大伯他們、還是毛老五他們,可沒有誰身上會帶那玩意兒。
聲音是從我們上方傳來的,我和楊博士都擡頭往上看,但除了不見頂的黑暗,就什麼也沒有。我想起剛纔突然飛起來的那個石雕,心裡頓時冒出個想法,難道不是石雕活了,而是它本來就是一隻真正的人面鳥?
笑聲還在持續,就在我們頭頂盤旋,而且可以肯定,它在移動,時而往左,時而往右,由於看不見它的形態,我們完全無法掌握它的移動方向。
這時,遠處的王哥也大叫道:“這是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笑聲聽不出來嗎!
但這種酷似人的笑聲,難道真的是魔鬼鳥發出來的?
它在我們看不見的上空盤旋,就如同一隻在黑暗裡窺視獵物的禿鷲,嘶啞如同人一樣的笑聲,顯得極爲刺耳,而且時而近,時而遠,從這種尖銳嘶啞的聲音這,我可以聽見非常濃烈的惡意。
唯一的一支槍,此刻正背在王哥的裝備包裡,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王哥快點兒朝聲音的源頭開一槍,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王哥的手電光消失了。
原本他所處的位置,是位於我們的後面,雖然由於距離的關係,我們看不見他的影子,但至少能看見手電筒的光芒,而此刻,在王哥問完那句話後,不知何時,我們身後已經變得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來自於我手中的手電筒。
王哥去哪兒了?
難道他的手電筒沒電了?
我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然而就在這時,我的眼角突然撇到一道陰影向我俯衝了過來,它速度太快,我瞟到的一瞬間已經躲避不及了,只覺得有個什麼東西擦着我的臉飛了過去,鼻間聞到一陣惡臭,有股大力撞擊了我的頭部,於此同時,和我背靠背的楊博士也驚呼一聲,緊接着,我們被這股大力同時捲到了地上,手電筒啪的一下摔的老遠,電池大概飛了出來,唯一的光亮,頓時也消失了。
周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我趴在地上,感覺被那東西飛蹭過去的臉頰上,傳來火燒火燎的疼痛,下意識的伸手一摸,頓時黏糊糊的。
他媽的,該不會破相了吧!
我心裡騰的一股邪火往上冒,趴在地上,立刻抽出了腿上的匕首,這一路老子已經夠窩囊了,真是一點兒消停也不給我,既然如此,老子就跟你拼了,管你是鳥人還是天使,來一個我宰一個!
黑暗中,我不知道楊博士在哪兒,她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
然而,就在這時,我察覺到,在我的正前方,正有一道疾風撲面而來,我心驚了一下,知道那東西是在黑暗中,正面對我發起進攻了,由於看不見,我只能選擇最保險的姿勢,即整個人迅速往旁邊一偏,在我倒下去的一瞬間,似乎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冷冰冰的,大概是石雕或者是某根石柱。
緊接着,笑聲、飛行時的破空聲全都消失了。
周圍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唯一能聽到的,只有自己沉重的喘息聲,於此同時,我的鼻尖可以聞到一種臭味,就像野鳥身上最常聞的味道,屬於鳥類特有的氣息,但這種氣息更爲濃烈,可以知道,就在我附近,有一隻很大的鳥。
它沒有飛起來,而是落在了地面離我很近的位置,只可惜,我看不見它,我也不知道它想幹什麼,人類天生就不適應黑暗,我們沒有夜行動物的眼睛,因此現在,我就是一個睜眼瞎。
必須有光源,否則我太被動了。
強迫自己穩住我呼吸,我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朝着記憶中手電筒滾落的地方摸去,片刻後,我當先摸到了手電筒冰冷的柱身,緊接着,我又在周圍摸出了電池,一個一個往裡面塞,手電筒四分五裂,要想在黑暗中將它組合起來,並不是一蹴而就,用了一些時間。
期間,我沒有聽到王哥或者楊博士的動靜,他們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此刻正和我一樣,屏息凝神,等待着給那隻魔鬼鳥致命一擊。
鳥類身上的惡臭,幾乎充斥了我的鼻腔,讓人聞之慾吐。
終於,手電筒組裝好了,我將開關往上一推,燈光啪的一亮,我馬上就看到一張佈滿容貌的臉,幾乎就貼在我鼻子上,酷似人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其它全是眼白,兩隻白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啊!”我嚇的一個趔趄,整個人往後一倒,縮着屁股拔腿就跑。緊接着,我聽到身後又傳來一陣破風聲,緊接着,一股大力撞到我的背上,我整個人就被撲倒了,緊接着,我感覺道一個毛茸茸,冰涼涼的東西貼在了我的脖子上。
那應該是魔鬼鳥的嘴脣。
它們的嘴脣與人酷似,只是相對比較大,嘴角離耳根極近,看起來很可怕。那種毛茸茸的觸感,簡直噁心的人想抓狂,我察覺到它的嘴想對我的脖子下手,頓時也顧不得那麼多,被它壓在地上,我立刻將手裡的手電筒,朝着它腦袋的位置反砸過去。
砰砰砰連砸了三下。
我們所攜帶的手電筒,質量很不賴,因此也比較重,再加上這三下又是我使出全力的一擊,咋完後,我頓時聽到耳邊出來一種尖銳的笑聲,那種聲音,事實上已經不能說是笑,因爲聲音已經近乎扭曲了。
我估計,這種酷似笑的聲音,或許就是魔鬼鳥特有的叫聲。
進階我,我身體頓時鬆了一下,估計是魔鬼鳥吃痛所以鬆開我了,緊接着,我又聽到了破空聲,估計它又飛起來了。我知道這東西能夜視,因此也不管手電筒的光芒會不會吸引它,於是拿着手電筒奮力往前跑。
現在我所處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神態不一的石雕,而且栩栩如生,乍一看,還以爲是那隻魔鬼鳥繞到了我前面。
這些石雕十分礙事,使得我如同跑迷宮一樣,只能在它們之間穿梭,而頭部魔鬼鳥的振翅一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甚至就在我的頭頂,彷彿永遠也甩不開一樣,我急的罵孃的心都有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整個人砰的倒在地上,手裡的手電筒甩飛出去,又一次四分五裂了。
這一摔把我摔懵了,雖然剛纔情況緊急,但我很清楚的記得,我前面的地是平的,剛纔絆我的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鬼絆腳?
這個問題剛一閃過,我背上突然一重,彷彿有一個人壓了上來,我還來不及掙扎,那個人的手就猛的繞過我的脖子,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令我半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緊接着,我的雙腿也被另一雙腿給夾住,整個人完全動彈不得。
靠,這是玩哪一齣!
我一開始以爲是魔鬼鳥在偷襲我,但緊接着,我意識到禁錮住我的人,或許不是魔鬼鳥,難道是王哥?不對,王哥一直是處於與我相反的方向纔對。
沒等我將這個問題想明白,那個人便帶着我在地上滾,就跟掉在地上的擀麪杖一樣,只不過,我們沒有滾出一點兒聲音,片刻後,我察覺到我們滾到了一根柱子的旁邊,因爲我已經可以很清晰的感覺的柱子的形狀。
直到此時,我已經可以確定,禁錮住我的這個人沒有惡意。
他是誰?
爲什麼會在這裡?
黑暗中沒有光源,也沒有人說話,因此我很難判定出他的身份。
緊接着,那個人夾着我的雙腿開始放鬆,並且用一隻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微微點頭,緊接着,他連捂着我嘴的手也放開了。
黑暗中我們沒人說話,那人拽住了我的胳膊,示意我跟他走。
上方,魔鬼鳥拍翅膀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但就在這時,我的前放突然亮起了一團火光。
很快我便看到了火光的來源,是那人弄亮了一隻綠顏色的冷煙火,冷煙火亮起的一瞬間,就猛的被朝後扔了出去,這力道簡直是大的驚人,太重的東西,不容易扔的太遠,同樣,太輕的東西也不好扔,而冷煙火的重量,大約相當於一把戒尺的重量,並不算重,但他卻扔出了很遠,知道冷煙火在我眼裡變成了一個光點。
隨着冷煙火被扔出去,我們頭頂上方盤旋着的怪笑聲,也緊跟着冷煙火而去。
我頓時想到一個詞:驅光。
很多動物都有驅光的習性,最爲人熟知的就是飛蛾撲火,而這種現象,在一些地底動物中,又最爲常見。
但冷煙火亮起的那一剎那,我看清了來人的臉,是鬼魂陳。
在看清他容貌的一瞬間,我幾乎想哭,蒼天啊,大地啊,終於跟組織會師了。
冷煙火被扔出去後,周圍又恢復了黑暗,鬼魂陳繼續拽着我的胳膊往前走,我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壓下心中激動的心情,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
走着走着,我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王哥和楊博士怎麼辦?【?-?爲您精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