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和琦夜碰了面,發現古月她們並沒有跟上來,我心想即便她們不打算殺掉我們這些人,但也不至於讓我們在她們的領地中游逛,難道是因爲那五個人的屍體,要擡到王母樹下作爲貢品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所謂的王母樹應該就是在後殿之後的區域當中,而且肯定也不需要尋常植物的光合作用,也就是說這絕非普通的植物,如果我們在之前去過,說不定會把它當做妖樹來看待。
同時,我又想到了以前在古回國陵墓中的鬼手藤,而在這遺址裡邊也有見過,可是現在鬼手藤不見了,那些黃皮子也不知所蹤,起初我覺得可能是古月在這幾年把這些東西消滅掉了,現在看來也許不是這樣。
鬼手藤可能就是王母樹的藤蔓,而黃皮子是依附在這種樹的一種生物,它們在給這種樹源源不斷地提供着寄養,所以即便幾千年過去了,這種依舊還存活於後殿的更深處。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期望,特殊人有特殊人的目標,而一些怪異之物也有自身的詭異目標,我想不管是一顆無比龐大的王母樹,還是有一片這種樹,它們就是以吸食血液爲生,那樣說王母樹是植物就有些牽強,它更像是生物,一種無法移動的生物。
琦夜把我們帶到了幾處,分別指給我們去看,發現她都安裝好了炸藥,導線就在一旁那麼隨着陰風微微擺動着,顯得有那麼一絲的詭異,同時也能感覺出其的威力所在。
頓了頓,琦夜把我們招呼到一起,說:“我還需要你們幫最後一個忙,我們一起把引線點燃,這樣所有的炸藥就能一同爆炸,那樣也就不會給予裡邊那些妖魔鬼怪喘氣的機會,我會和她們一起毀滅在這裡。”
張道明看着幾處的爆點說:“你確定炸了之後這地下遺址就會全部奔潰嗎?”
琦夜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想了片刻才說:“我把之前來的時候經歷的地方全都口述給了一個很棒的建築師,這個建築師畫了一張圖,標明瞭這些地方都是爆炸點,我相信應該沒問題的。”說着,她掏出一張手繪的平面圖給我們看。
因爲我這是第二次到古回國的地下遺址,即便沒有學過建築,但是也能勉強看得出畫的有百分之八十差不多,上面特別標明瞭爆炸點和進出的路線,這樣也以便於我們能夠在引燃之後快速離開。
可是現在我想到了王母樹的存在,便說:“我估計這個地下遺址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畢竟我們還沒有走到遺址的盡頭,要炸只能炸了前邊這一片,那後面又該怎麼樣呢?”
琦夜看了看深邃的後殿說:“這個古月絕對不是以前那個古月,雖然她的長相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但是眼睛是人心靈的窗口,它能傳達出很多的東西,包括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古月。”
我點頭說:“我覺得她也不會,不管她是如何知道那麼多事情的,雖然現在還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但她的所作所爲與古月差太多太多了。”
胖子嘆息道:“一個人變好很難,但是要變化很容易,而且姑奶奶自己都可能不知道自己思想裡邊住着一個惡魔,只不過以前這個惡魔處於自我封印狀態,現在只是解開了。”
張道明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性的,在我們搬山派的典籍中有過記載,古人有用西王母作爲棺槨和墓室的畫像內容,覺得其有辟邪的作用,並不是因爲她如何的法力無邊,而是因爲她是一個令邪物畏懼的更加強悍的邪物,她後來變成非常漂亮的女性,那是從漢武帝時期纔開始的。”
聽到他說這個,我忽然也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些東西,說:“也許這是對的,在《史記》和《漢書》等古書中記載着,在秦漢以前,中國西部的涇、渭、洛三河的上游一帶,有‘回城’、‘回中宮’、‘回中道’等一系列與‘回’字有關的地名和建築。”
頓了頓,我繼續說:“而且,在《史記,秦始皇本紀》載:‘二十七年,始皇巡隴西、北地,出雞頭山過回中。’而我們盜墓賊把這裡叫做古回國,其中這個‘回’字也尤爲關鍵,只是怪我之前沒有想到這一層,這裡確實是傳說中的崑崙神宮啊!”
“別管它是不是崑崙神宮,反正咱們不能讓這裡完好無損,先炸了再說,也不白讓玲姐、霍羽以及真正的姑奶奶白犧牲。”胖子看着我說:“小哥,你說胖爺是不是在理。”
我點頭說:“不管怎麼樣,從我們自身出發,從人道主義來說,我們不能讓如此愚昧和荒唐的事情再繼續下去,就算是能夠真正的長生不老,但要付出那麼多人生命的代價,小爺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胖子嘖了一下嘴,道:“小哥,別他孃的說這些沒用的屁話,趕快跟發丘大妹子說重點,這時間可不等人啊,萬一裡邊那個女怪物再出爾反爾,那咱們四個人也得折在這破遺址裡邊。”
我點頭,立馬看向琦夜說:“琦夜,這段時間我認真地考慮過了,你真的沒有必要給她們殉葬,只有一出去你就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風聲過了再出現,我想到時候你早已經被那些人遺忘,他們也就不會再找你麻煩。”
琦夜堅定地搖頭說:“這個不可能,我能藏一天兩天,總不能藏一輩子,而且當他們知道我們把這兩處破壞了,那一定會查出真正的原因,到時候還是難逃一死,與其那樣畏畏縮縮地去死,我還不入選擇就這樣死來的痛快。”
我剛要說,又被琦夜擺手打斷,她繼續說:“而且,我要用秘術催動炸藥,把我全身的能量都釋放出來,那樣威力就會增加很多,這樣毀滅這裡和這裡的怪物也就成功率大一些,我意義絕,小哥你們就不用再說了。”
胖子嘆了口氣說:“唉,既然發丘大妹子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那胖爺也沒有什麼可反駁的。”說完,他好像真的不打算管了,不過見他有意無意地繞到了琦夜的身後,就知道他不過是在拋煙霧彈。
我知道胖子要幹什麼,立馬就開始配合他,故意吸引琦夜的目光,說:“琦夜,我不乞求別的,只希望你活着,哪怕你一輩子不會回心轉意,我就看着你一輩子,即便你嫁人生子也是一樣,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琦夜心疼地摸着我的臉,說:“小哥,我們都不是孩子,應該有自己的擔當和歸宿,這個責任就是我的,而我的歸宿就在這裡,你的責任是好好地活着,因爲你除了我還有其他的牽掛,你的歸宿在遠方任何地方,卻不可能在這裡,你明白嗎?”
張道明急切地說:“咱們沒有時間了,趕快引爆炸藥,以防一會兒再發生其他的變故,那我們可能要成爲整個西域,乃至整個世界的罪人了。”
我剛想點頭的時候,琦夜忽然過來抱我,我只好順勢將她抱住,這樣也能給胖子製造機會,開始我的手剛摟住他的腰,胖子也做好了打暈她的準備,可沒想到自己的後頸就猛然而來一股急風。
“媽的,被她先算計了。”我心裡大罵一聲,看來琦夜知道我的心思,在她不走我一定不會輕易離開的時候,她選擇了和我一樣的做法,這不過她的動作更快,如果說我暈了,那她幾句就能說服胖子帶我離開,而她可以按照她自己想法去做想做的事情。
潛意識中,我已經開始講卸嶺甲術使用出來,即便我事後會出現渾身無力的症狀,但是我一共也沒有用幾次,所以相比較琦夜四個人還輕的很多,而且我這是防禦性的,要比攻擊性更加省力。
下一秒,我就感覺琦夜打在自己的後頸上,有了卸嶺甲術演化出來的角質,我只是感覺她的一擊好像有人輕輕地拍了我一下,別說是打暈我,連疼痛感都沒有,同時我忙朝着胖子打眼色。
胖子也不知道爲什麼後頸中了重擊的我沒有暈死過去,而且還有時間給他打眼色,但是合作了這麼久,他自然明白我的意識,手刀揚起的那一瞬間,我死死地抱住了琦夜,然後琦夜受到了胖子的重擊。
也許,事後琦夜纔想到了我有卸嶺甲術的存在,但此刻她直接被胖子擊昏,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像是一個熟睡的嬰兒一般。
張道明重重地嘆了口氣,朝着一處炸藥走去,並不是去點燃,而是去往長了去接引線,因爲一共有八處炸藥,即便琦夜不昏迷也需要每個人點燃兩個,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人,那必須有兩個人點燃三處,剩下一個人揹着琦夜複雜其餘的兩處。
我們把自己揹包裡邊的殘餘炸藥也放到了炸藥上,而引線則是被我們用了接長原本的引線,等到一切完成之後,又是幾分鐘過去了。
胖子揹着琦夜,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跟彼此點頭,然後掏出打火機湊到了引線之上,看着引線開始冒起了火花,立馬就去往下一處,直到每個人完成自己的任務。
最後,八處炸藥火花飛濺,我們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不顧一切地順着出去的通道狂奔,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隨時都覺得身後會衝來滾燙的氣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