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多說,一路上除了遇到幾隻小型野獸,成爲我們的補寄之外,並沒有什麼失去發生,畢竟有四條獵犬開路,我牽着爲我們拖着裝備的毛驢,前有琦夜後有胖子一人拿着一把獵槍,讓我非常有安全感,對這次倒斗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三人上山下谷,路程還是那麼的遙遠,無聊的胖子問琦夜:“妹子,落鳳澗裡邊是不是真的有鳳凰?”
我噗嗤笑了,居然無聊到這種地步,這落鳳澗不是說有個太后在裡邊埋葬着纔有個這個名字嗎?這傢伙這一路跋山涉水走糊塗了?
琦夜回頭說道:“這個不清楚,不過有人見過裡邊有一種非常大的鳥,居然還有三個頭,非常的恐怖,我是沒有見過,大概那就是鳳凰吧!”
我一愣停了一下又繼續牽着毛驢往前走去,說:“不會是有人看花眼了吧?怎麼可能有鳥會長三個腦袋呢?”
胖子不同意我的觀點,一個勁地搖頭說道:“我可是聽我那死去的老爸說過,他也是聽別人說的,在崑崙山出有人也見過這種鳥,而且三顆頭都是人頭,要是裡邊真的有這東西,我們就小心了。”
崑崙山,三頭鳥?我是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倒是想起來聽一些倒斗的人傳言,有人在崑崙山遇到了三葉青,聽名字和毒蛇竹葉青有些像,不過這是一種有三條尾巴的鳥,並不是三顆腦袋,又叫三青鳥,曾經是消失的古國西王母國的守護神獸,但近年已經消聲滅跡了。
琦夜給我們講了關於落鳳澗的事情,其實以前並不叫做落鳳澗,而是叫毒龍谷,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曾經盤踞着一條惡毒,谷裡全是毒草毒蟲,方圓百里根本沒有人居住,一個神仙和毒龍大戰一場,臥龍谷就再也沒有毒物了,後來這裡改名叫蜈蚣溝,在某個朝代來了一羣官家的人,被蜈蚣燒殺殆盡,從而這裡就改成了落鳳澗,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不管這裡是有龍,還是有鳳,都沒有什麼可怕的,畢竟可只是傳說,古人對不認識無法抵擋的野獸猛禽都會附於神話色彩,要是真的有這兩種東西,我就抓它十隻八隻的,拿到野生市場去賣,那絕對比任何從東西都值錢。
至於蜈蚣嘛,這種地方有也不奇怪,可就算是有蜈蚣又怎麼樣,對付這種毒物,我這個卸嶺派的傳人可以說是祖宗。
毛驢的耐力很差,爬山坡的能力又一般,我們遇到難走的地方只能繞路,所以這一次走的比上次慢了不少,好在是陽春三月,雲南的天氣雖然熱,但還沒有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加上我和胖子剛過了冬天,看到綠草綠樹還格外的有親切感。
偶爾見到了一些野兔、雉雞、山豬等動物,琦夜便會帶着狗去追,所以一路上幾乎沒有損失什麼事先準備好的乾糧,晚上就找空曠的地方宿營,我負責看毛驢,胖子去撿柴生火,琦夜則去採蘑菇找野菜,篝火點了起來,葷素搭配,我感覺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香的野味,甚至心生了可怕的念頭,留在這裡當野人其實也不錯,能逃避都市中很多的壓力。
在這種深山老林中,要是沒有獵狗,那隻能和上次一樣睡在樹上,一兩次還勉強,可是時間已久難免會遭受的攻擊,比如說擅長爬樹而且有劇毒的蛇,幸好我們有,這些獵狗非常的忠心,而且很有紀律性,一隻不合眼站崗,其他三隻休息,然後過一段時間換一隻,所以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要是換成我們守夜,我寧願不睡覺,因爲有上次的教訓,現在還記憶猶新。
琦夜這個小姑娘非常的有個性,一路上絕對是說一不二,走什麼地方,吃什麼東西,那都要她點頭同意,又一次胖子偷吃了幾個紅嘟嘟小野果,結果拉了好幾次,被琦夜數落的連頭都擡不起來,也算是殺雞儆猴,有過那一次之後,我和胖子對她是唯命是從。
窮苦人家的孩子當家早,這話一點兒都不錯,琦夜就好像是這大山中的精靈,沒有她不懂的,而且她的鼻子比我的使用起來廣泛性強,我最多捏起來聞一聞土質,而她能聞出很多重要的情報,比如什麼野獸經常在這裡出沒,四周還有那些植物距離水源多遠等等。
我和胖子一路上真的被她折服了,同時也和她學了不少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的竅門,這一個陌生的環境要找水源非常不容易,她交給我們不是水往低處流這種淺顯的道理,而是看樹木和草長勢和密度。
這些生存技巧我就不再多說,畢竟我們是來倒斗的,這一次我們走了三天之後,纔到達了落鳳澗外圍,這裡的樹木的已經密到了無法形容,地面全都是枯敗的落葉,經年曆月累積下不知道有多厚,這裡邊沒有人行走過,只有某些不知名動物的足印,走進去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那感覺好像在沼澤中行走一樣,深一腳淺一腳,淺也能到我們的小腿,深的地方一個人下去只剩下一半了,主要是帶着一頭託着東西的毛驢,原本我們能夠勉強通過的地方,它幾乎就是過不去,然後我們連打帶拽的,這一段路走的是身心疲憊。
偶爾一腳踩下去,再拔出來的時候還能帶上來野獸的乾屍,大小都用,上面爬滿幾寄生蟲,幸好是我和胖子這種大男人,還有琦夜這個拿獵獸當飯吃的女人,換做城市裡那種嬌滴滴的女人,估計一天也不知道要發出多少次尖叫,更不知道要嚇昏多少次。
進入裡邊,琦夜也不認識路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我和胖子合計的找往下走的路,我們兩個就各抒己見,意見一致的不用說,不同的就拿出來把自己的道理說一些,讓琦夜選擇聽誰的,然後就是少數服從多數。
一路上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深一腳淺一腳各不同,這裡的環境讓我們的腳底板都起了水泡,可也不能待着原地不動,並且最好要在白天走到地方,否則到了晚上這裡不能點篝火,我們估計第二天就剩下三具白骨了,蚊子的個頭大的堪比我的小拇指。
幸好這落鳳澗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深,在黃昏時分,我們已經登上了山坡,翻過這個山坡下去那就是落鳳澗的腹地,累的都和旁邊的狗似的,即便晚霞再漂亮也沒有心情去看。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此刻他身上散發出噁心的味道,嘴裡抱怨道:“我了個娘呀,丫的這路根本就不是人走的,以後可要長記性了。”
我靠在他身上苦笑:“等摸到的好東西,以後你照樣還來。”休息了幾分鐘,我便站了起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抱怨,而是找出古墓的位置,依照《風水玄靈道術》作爲參考物,我掏出每個風水先生都有的羅盤,定位了八卦方位,心裡一喜暗歎:“衆星捧月,難覓的寶地,這裡要是沒有古墓,那真是天理不容。”
這裡的地勢呈現出一個碗狀,四周都是丘陵,卻沒有封閉的十分嚴實,丘陵之間存到縫隙,這可以達到通風,而碗狀可以讓水流匯聚於底部,下面一定會形成沼澤,這樣水也就有了,有風有水就順應“風水”二字。
下方的樹木長勢極度的茂盛和粗壯,五個人拉手不一定能抱得住,即便是長在谷底,但高度也不遜色於丘陵之上的樹木,這應該是人爲造成的,要不然羣山蔽日,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講,樹木無法進行光合作用,絕對不可能長成這樣。
這裡的風水不足以埋葬帝王,因爲這算不得龍脈,我甚至想到了之前被傳言和自己所欺騙,這裡不可能是埋葬着太后,從封建思想上將太后要和先皇合葬,從風水學上講,這重地形最多埋個王孫貴族,但要單獨埋個太后,那就有些不合乎常理了。
不過我也不敢肯定,就問胖子,以他摸金一派來看是個怎麼樣的情況,胖子和我看出的截然不同,首先他認爲這種風水格局叫“聚寶之地”,聚集了風水財運,有益於後輩兒孫,埋葬的最多也就是個大官,唯一相同的有兩點,這裡肯定是個不錯的風水地,還有就是需要一個參考物。
“月亮!”我和胖子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日屬陽,月本屬陰,風水講究看時辰下葬,有一句話叫做白日下葬,月夜尋穴,風水中認爲月亮乃是死者的瑞祥之光,雖然我們兩個半吊子都不是很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但我們兩個一致認爲,要找墓先等月。
午夜,這個有些令人不舒服的時間,卻是找墓的最佳時間,當然月有陰晴圓缺,我們兩個都會根據月亮是滿月、半月和殘月推斷大體的方位,但我和胖子商量各找各的,如此地方一致就開挖,要是不一致再下去觀察一下,但也以我們定下的位置爲圓形,畢竟我們只有三個人,這樣可以節省無功的徒勞。
現在我們只能等了,於是開始安營紮寨,把毛驢的“捂嘴”拿下了,讓它去吃草,這上面也有了開闊地,我們就點起篝火,準備吃晚飯,晚飯是幾頭獐子,不過有些奇怪,這些獐子的眼睛是血紅的,彷彿直勾勾地看着我們,比說是在這種地方,就是換成普通的樹林也會讓人不寒而慄。
不過爲了我們偉大的倒鬥事業,爲了振興我們兩派的名譽,當然最主要是爲了價值連城的冥器,別說是血紅的眼睛,就是這眼睛蹦出來咬我們,我們也不會逃跑,而是選擇把它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