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無形牆壁後面的兔子,個頭遠超乎我的所料,只是關於三條腿的兔子,我倒是在潘家園聽人說過,當時那是一個擺地攤的老大爺,年紀和我那死去的爺爺差不多,雖然這樣比喻不恰當,但我爺爺不死,也就和他的年輕一樣了。
那是我從崑崙山死亡谷的古回國遺址回去的那段時間,因爲見識了太多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也信一次天命,就去找人算卦,看命運也卜姻緣,那次對我的思想的衝擊實在太大了,甚至說可以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那老大爺不知道真有兩下子,還是掛羊頭賣狗肉,但我那段時間就是特別的癡迷,尤其對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各種玄學術數,非常想要去了解。
沒有幾把刷子的,那是絕對不敢在潘家園擺攤的,畢竟我們那些古董鋪子裡邊的老闆們,可以說個個都多少懂那麼一點,這老大爺倒是把我的一些事情,大概地說了出來,最後說我財源不斷,但姻緣多坎坷,不過最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那段時間,我確實財源不斷,摸出的冥器個個都是珍品,有一些甚至超過了上億的價格,所以自己就專心去問姻緣,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破掉這個坎坷,我並不是那種忍受得了感情折磨的人,我想大多數重感情的人都是這樣的心裡吧!
兩張大紅票子給老大爺一塞,老大爺就告訴我,說我命中犯兔子,而且還是三條腿的“鬼兔子”,我當然不怎麼相信,那時候怎麼會想到真的有三條腿的兔子這個說法,所以就讓他給我講講這個所謂的“鬼兔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根本算卦老大爺的說法,人死了有鬼魂,其他有生命的動物死了也有直接的魂,而鬼兔子就是死的特別冤屈的那種兔子,這種兔子一般很少見,但只要跟上了就很難擺脫。
我以爲這又是想要錢,所以就再次掏出錢,不過那老大爺沒有再收,他說這個鬼兔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大災大凶,只是讓人在感情方面不順,他只能看,但是不能破,想要破還得留情高明。
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我覺得在盜墓四派當中,沒有比搬山派那些假道士更懂的了,所以就打電話詢問了張玲兒,她告訴我,其實那老頭說的有一點兒不對,就是鬼兔子並非是兔子死亡後的冤魂,而是一種自然形成的鬼魂,它生於就幽冥,遊走於黑夜。
後來因爲各種瑣事的纏繞,加上沒出幾個月又去倒鬥,所以也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下大功夫,反正這種東西迷住了纔信,迷不住了那就不當一回事了,而且張玲兒還說,其實算命她們搬山派多少也懂一些,命運是會隨着周圍環境的變化而變的,所以讓我別太當回事,人世間的事,誰又能說出準呢!
現在看着這隻這麼大個的三條腿的兔子,我心說:“狗日的,難不成跟在我身上的就是這麼個大傢伙?這看起來可比胖子有肉多了,難怪胖子對它也很有興趣呢!”
不過,當務之急是找胖子,我背起胖子的揹包,把他的槍也掛在了自己的一側,檢查了彈藥情況,又添加了幾顆,同時也上了趟,萬一在關鍵的時候,這可是能救命的傢伙啊!
我擔心胖子可能是被傑克他們,或者是之前那個神秘人擄走了,而且就關在剩餘的鐵門之內,所以又把那些鐵門全都打開了,雖然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但這件事情一定要做一遍,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救胖子的機會。
回憶之前,胖子救我的次數,要比我救他的次數要多,人是感情動物,而我又是那種傻不拉幾特別重感情的人,所以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胖子,我不希望看到他的屍體,而希望看到一個罵罵咧咧的胖子。
在我打開最後一個門的時候,忽然發現了無形牆壁有碎裂的痕跡,和當時我們出來的那個人形窟窿一模一樣,那是在裡邊的一處,必須要從鐵門進去,然後貼着牆壁走過去,才能進入到裡邊。
從門口看,裡邊空無一物,但是我知道這種牢籠是沙漏形的,裡邊還有一個,所以幾乎就在我猶豫了一瞬間,想着要不要回去叫古月一起來之後,還是走了進去,因爲我相當理解人的生命有時候特別的脆弱,僅僅可能會是那麼一瞬間,一條命就沒有了,所以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貼着牆壁走了進去之後,我從那個窟窿又鑽到了裡邊,但也不由地看了一眼鐵門,生怕會忽然關上,而我又沒有古月的九龍寶劍,肯定是無法破開這個對於她只是舉手之勞的鐵門。
這個洞和我們之前所困的確實沒有區別,只不過地上多了一些白色的線,那線大概也就是有線鼠標的線那麼粗,蹲下去摸了摸,還有些粘手,好像是從油了沾過一樣,我心想這裡難道不是困什麼野獸的,而是一個放燈芯的儲藏室嗎?
想着,我就通過了沙漏牢籠最細的地方,也就一個人能直接走過去那麼寬,可在我剛一走過去,腳下就有一種粘稠的感覺,而我手裡的手電又不怎麼亮,照明的範圍僅僅限於不到兩米。
照了照地下,發現居然全都是那種白線,而且粘稠的有些粘腳,我有一種走在了麪糰上面的感覺,不敢特別用力去踩,但不踩又會站立不穩,總之搞得自己渾身的不對勁。
“是誰?”一聲非常古怪的聲音響起,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接着就是腳下一滑,立馬摔了一個大跟頭,屁股都感覺要碎成八瓣了。
“我操,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罵着就爬了起來,在爬的過程中手也扶在了地上的白線上,噁心的我差點就吐了,因爲心裡想着這些白線可能是用屍油泡過,自己真是倒黴到家了。
“小,小哥,是你嗎?”那個古怪的聲音在我罵完之後,再次響了起來,甚至有些激動地叫道:“快,快來救救胖爺,胖爺快被勒死了!”
我聽到這種口氣,直接就想到了胖子,但是聲音完全和胖子對不上號,連忙就往前走了好幾步,同時用手電去照,不過並沒有看到胖子的身影,只是看到了更多的白線,多的令人看的時間久了眼睛都會抽筋。
“你是誰?你在哪裡?”我巍巍顫顫地問道,同時槍口也開始四處亂晃。
忽然,我的餘光掃到了那團白線動了一下,就聽到那聲音就從白線裡邊響起,說:“狗日的小哥,你他孃的小心點,這裡有只怪物!”
聽到這個警告,我就更加警惕起來,同時也意識到胖子就在那些白線裡邊,也難怪他的聲音和以往不同,看來是因爲和這些白線糾纏到了一起,影響了他的發聲。
我問他:“死胖子,你怎麼樣了?”
胖子說:“被那東西咬了一口,也虧得胖爺皮糙肉厚,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早他孃的掛了,難道那傢伙沒有襲擊你?”
我又四周看了看,說:“小爺到這裡就沒有看到你說的什麼怪物,估計是已經離開了,先不說這個了,小爺先把你救出來再說。”說着,我就放下了槍,把腰間的工兵鏟取了下來,豎着用鏟頭的鋒利,開始劈開那些白線。
白線的堅韌程度遠遠超出我的所料,不過面對工兵鏟還是差的很多,最多也就能和麻繩相比,在我一頓的汗流脊背的左右開劈,胖子還提醒我小心點,別把他腦袋給劈了,我罵了一聲,繼續勞作着。
在我看到胖子的時候,那是五分鐘之後,他被這些白線纏繞的和只被五花大綁的肥豬似的,連嘴巴上也有白線,渾身有着噁心的粘稠物,其實現在的我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那真是噁心的無法形容了。
胖子一看我,就開始傻笑着說:“小哥,胖爺就知道你們會來救我,所以才一直咬着牙堅持到了現在。咦,咱家姑奶奶呢?”
我說:“古月還在那半球建築物旁邊,我看你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去,所以就想到了你他孃的可能出事,看來還真的擔心對我。”
說着,我就看到胖子的臉色不對勁,居然泛着青,我一愣就停了下來,問他:“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胖子嘆了口氣說:“別提了,那怪物有毒,也幸好胖爺偷偷地留了點你的血,雖然已然幹了,但多少還有頂點用的,要不然胖爺估計也等不到你過來。”
我一看胖子不像是瞎說,立馬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塞進了胖子的嘴裡,讓他吸了幾下,又連忙拉了出來,因爲這傢伙居然當成酸奶了,那麼用力吸,差點把我給疼死。
“狗日的,你他孃的真不把小爺的血當血啊!”我止了下血,開始把胖子從那些白線堆裡邊往出拖,胖子只是一個勁地傻笑,氣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不是看他不能動,我早就上去踹他兩腳了。
在把胖子脫出來之後,根本沒有力氣去想地上有多麼的噁心,累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胖子就躺在我的旁邊,問我:“小哥,你他孃的開玩笑呢?”
我問他:“怎麼了?”
胖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丫的真是個豬腦袋,就不能看看你自己頭頂上有什麼嗎?真是氣死胖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