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古代就有人給糉子分了種類,清代文學家袁枚所寫的《子不語》中記錄了很多的奇聞軼事、奇人鬼怪,而對於我們這行業俗稱的糉子,九十年代的港片也稱之爲殭屍,分爲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遊屍、浮屍以及不化骨八個種類。
而我們遇到的這種化骨屍並不是在這八種之列,它屬於一種人爲製造的糉子,不像是《子不語》中那八種都能自然而然的形成,當然有些心懷鬼胎的風水大師也能通過一系列的手法造就,但其繁瑣程度遠不及化骨屍。
可以說,化骨屍和不化骨勉強可以拿出來比較,因爲兩者正好是截然相反兩種屍體。
不化骨是糉子當中身體最爲強悍一種屍,它是刀砍不破槍打不爛,就像是煉成傳說中的金鐘罩鐵布衫之類,其實就是因爲屍體存放的時間太長,屍身產生了非常堅硬的角質,導致了這一現象的發生。
而化骨屍,那就是完全把屍體融化,屍體在炮製曬乾之後,血肉的精髓有人融入了骨頭之中,加上長時間的放置,骨頭先是酥軟,然後就成了一種類似膠皮般的東西,整個就像是一條人形的蛇似的。
這兩種屍體的厲害程度各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它們幾乎是很難被殺死的,即便用炸藥,也會導致屍體中的病毒揮發到空氣當中,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兩種屍體困起來。
在我們離開主墓室,化骨屍已經完全脫離了那些匕首的控制,當然這也是因爲古月把九龍寶劍拔出來的緣故,畢竟這種古物怎麼能夠丟下,即便古月不那樣做,我也會提醒他。
把墓門關閉之後,我們就在外面舒緩剛纔緊張的氣氛,胖子依舊沉睡不醒,給他傷口換藥的時候,發現已經成了鮮血,只剩下稍許的白沫,而且他的臉色也紅潤的起來,顯然已經沒有大礙了。
古月在一邊用她自己的揹包擦着劍身上粘的東西,看着把結實的帆布揹包都腐蝕出了窟窿,那真是又噁心又後怕。
霍羽說:“入口應該就是屍體所在的棺材後面,我們還是要想法制服那具化骨屍。”
胡八說:“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並不是單純的糉子,子彈打進腦袋也留下個印記,絲毫不影響那傢伙,我看還是另找路吧,這東西不是我們能對付了的。”
秦含凌說:“可是我們的匕首都在裡邊,沒有了匕首的話,一旦子彈用光了,那我們可只能用槍托了,我覺得匕首是不能丟的。”
秀花反駁:“那也不能爲了匕首進入送命吧?剛纔你也看到了,那傢伙可是非常厲害的,如果你有辦法就說出來,可行我們風堂肯定會執行,要是我們覺得不妥,那你們雨堂自己就去先驗證一下。”
秦含凌說:“憑什麼不行就讓我們雨堂去冒險,摸冥器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堂口有推三阻四的,反倒是現在想的那麼美。”
我問霍羽:“師兄,如果你使用秘術有多少成功率?”山羊頓時有些興奮地看向霍羽,顯然這傢伙對於秘術特別的好奇。
霍羽搖頭說:“一點兒都沒有,那東西你也看到了,並不是力量大速度快防禦強就能解決的,不但渾身都是屍毒,而且就像是一團面似的,根本就不可能打扁它。”
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指如果你使用秘術,能不能把它打的節節後退,而自己並不會受到傷害。”
呂天術說:“我知道張林是什麼意思,他應該想讓你把化骨屍驅趕到兩邊的小門後,再把小門關上,那樣就足以支持到我們找到進入主陵的入口了。”
我點頭說:“師傅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那種小門並不是沒有智商的糉子能打開的,即便它的力量也足夠大,但是小門也可以給我們爭取足夠的時間。”
霍羽想了想,說:“這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對於這種新品種的糉子我們知道的還是太少,一來不知道它的攻擊方式,二來不知道它的弱點,三來還不清楚它的速度、防禦以及攻擊力有多強,這是個很冒險的事情,我需要再考慮考慮。”
我看向了呂天術,但是呂天術微微搖頭,顯然他已經把自己所瞭解這種糉子的東西都說了出來,至於霍羽說的這三點,沒親眼見過根本無從得知。
看到呂天術這樣,我只能再去問古月:“古月,你知道這種糉子的整體實力怎麼樣嗎?”
古月也是搖頭,不過又好像是她想到了什麼,就開口說:“根據典籍中記載,這種膠樹屍各項都一般,只是因爲不能把它破壞,否則這個陵墓中都會充滿屍體中的毒氣,防毒面具即便可以過濾到一部分,但是肯定還會被呼吸到,一點已經足以致命了。”
聽完古月的“長篇大論”,霍羽就把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他說:“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多戴上幾副手套,把那傢伙砸到小洞裡邊不就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悠悠轉醒的胖子插嘴道:“那個狗日的怪物,就是抓了胖爺一下,這條胳膊就差點廢了,胖爺看你即便戴上手套,還不等你把它砸進去,那傢伙就會腐爛你的手套,到時候你的雙手也好不到哪裡去!”
本來霍羽已經燃燒起了鬥志,可是被胖子這盆冷水瞬間澆滅,他又不再說話,看得出這次的東西確實厲害,要不然以霍羽的個性,早已經進去把糉子用拳頭砸成餅子了。
呂天術說:“這樣吧,你拿兩把工兵鏟進去,即便不化骨的腐蝕性再高,也不至於瞬間把鋼鐵融化掉,在這一方面它還是比不過強效腐石液的,把它拍到小門裡邊關起來就好了。”
胖子一手扶着地坐了起來,說:“要是有現在還有那種強效腐石液就好了,給那傢伙從頭上澆一壺,即便它是大羅神仙,胖爺看它也會瞬間融化掉。”
我說:“不行,那和用炸藥炸一個樣,屍毒還是會揮發,到時候我沒事,但是你們就不好說了,如果這裡有一個裝滿了強效腐石液的大缸,把它丟進去就會完全消失,要不然只能關起來。”
秦含凌就詫異地問我:“張林,你們口中所說的秘術是什麼?”
還不等我回答,她的隊員就告訴她:“小姐,傳說在盜墓四派中每派都有一種神秘的秘術,而我們卸嶺派的秘術就是能讓人的力量、速度和防禦增加好幾倍,但已經失傳很久了,想不到國內還有人會秘術。”
秦含凌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問:“我怎麼重來都沒有聽我媽媽說過?”
我說:“可能是因爲已經失傳了,甚至有人都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所以你母親纔沒有跟你說起,但我想肯定還是在卸嶺派當中流傳着。”
胡八說:“傳聞這種秘術只有歷代卸嶺派掌門纔會掌握。”說着,他看了看霍羽,又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呂天術,顯然有些搞不懂爲什麼我會是卸嶺派掌門,而不是霍羽。
胖子就替我打抱不平地說道:“哎哎哎,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家小哥,他也是會秘術的,要不然他的血怎麼能解毒,而且還有其他的能力,他會的可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多,少他孃的狗眼看人低。”
胡八冷笑一聲說:“我知道,不過小哥的秘術加起來也不如霍爺,我可是親眼目睹過。”
胖子就讓我把他扶起來,問他:“老胡,你懂什麼叫打怪升級嗎?”
胡八一皺眉頭,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胖子說:“那只是我們家小哥剛剛掌握了技能,慢慢的就會變得強大起來,到時候別說是卸嶺派的掌門,就算是做四派的總掌門,那也沒問題,要不然胖爺堂堂的摸金校尉,怎麼會甘願聽從別人的指揮,這種深奧的問題,不跟你說,打死你也不懂。”
我說:“好了,你們兩個也別扯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裡邊那個化骨屍,也不是討論我有什麼能力,適不適合做卸嶺派的掌門,因爲我現在已經是卸嶺派的掌門了,這足以說明一切了。”
其他人爲之啞然,只有呂天術呵呵地笑了起來,顯然他對於我這番話表示贊同。
稍微吃了點食物,喝了幾口水,霍羽就開始活動身體,他因爲練過縮骨功,如此之下自然全身的骨頭會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看的在場不明白實情的人目瞪口呆,畢竟看似簡單的舒展身體,卻不是誰都會發出這麼多怪異的聲音的。
在霍羽即將進去之前,呂天術提醒他說:“霍羽,不要太用力,如果這化骨屍真的像古月說的那樣,說不定你一工兵剷下去,就能把它拍裂,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霍羽點頭說:“我知道了師傅。”
就在我們剛剛給霍羽把門推開了一道縫隙的時候,忽然一條因爲要伸出門外的變形手臂,開始朝着我們亂抓,嚇得我們連忙又把門關上,只剩下一條已經幾乎被我們夾斷的手臂還在瘋狂擺動着。
在反覆幾十次的擺動之下,一個缺口出已經現在那條手臂上,呂天術說:“快,快把它的手臂塞回裡邊去,要不然屍毒全都揮發到外面的空氣來了。”幾乎就在他說的同時,我們已經開始那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