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我肯開口罵他了,便知道我應該是沒事了,他撓着頭,說:“其實說來也奇怪,我們一路跑一路打,最後到了這個區域的時候,那些畜生便不再追了,你說奇不奇怪?”
我皺起了眉頭,問他:“這不可能吧?”
胖子聳了聳肩說:“誰他孃的知道呢,我們起初斷定那些畜生是害怕身後這座山的響尾蛇,可是總覺得又不像,至於究竟是爲什麼,那只有天知道了。”他用指頭朝上指了指。
我想了想說:“不同種類的動物,基本上是不會協同捕獵的,你們遇到的事情真算是奇了,好像它們在守護着什麼,不過我想你們肯定是被它們敢跑了,這是第一種可能。”
頓了頓,我環顧四周,說:“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動物的領域性,就比如你說的山裡的響尾蛇,或許這裡還有比響尾蛇更加厲害一百倍的動物,所以讓那些動物不敢再追了。”
胖子點了點頭,說:“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動物能夠讓那麼多窮兇極惡的傢伙知難而退,除非是神話中的龍,要不然還真的沒什麼了。”
我嘆了口氣說:“那就不知道了,不過還是小心點好。”說着,我看向了森林裡邊,問:“我師父他們下去多久了?”
胖子說:“差不多三個小時了,剛纔你他孃的沒有聽到爆炸聲?他們在炸墓。”
“炸墓?”我詫異地看着胖子,說:“這裡的環境怎麼能炸墓呢?那不是把僞陵也炸塌了?”
“沒辦法,用鐵水澆築的牆,不炸還能怎麼辦?”胖子說:“不過你放心,他們人多,只要能炸開就行,現在估計正在清理現場,估計一會兒一條嶄新的墓道,就會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在我回到營地了一個多小時後,呂天術帶着那些人也回來了,每個人都是一身的疲憊,胖子便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了,霍羽告訴他全炸塌了,估計明天再清理一天,差不多就能挖出事先準備炸的位置。
這也就是人多力量大,當初我們也想過這樣的辦法,但是以我們當時的人數來說,估計在這裡耗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挖的開,畢竟裡邊的沙子塌陷之後,那是相當難清理的,也就是這樣龐大的隊伍差不多。
晚上,我們吃着不知道考的什麼肉,總之看個頭不是小個的獅子就是大個狼,肉吃起來非常的木,整個就好像嚼樹皮似的,而且肉本身的味道也不是很好,要不是添加了鹽巴和辣椒麪,我寧願去吃壓縮食物。
琦夜估計是整個隊伍中最忙的人,只要有人受傷就去找她,所以從我醒來時候見過她一面,之後見得大多都是她忙碌的背影,不管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夢裡的那個琦夜,更像是救死扶傷的倒鬥天使。
吃完飯之後,我喝了一些大部隊用來禦寒的酒,酒的度數和當時蒙哥給我們喝的蒙倒驢差不多,估計也是同一系列的,所以在我喝了四兩之後,腦袋就暈的厲害,要不是他們說我剛剛好轉不能多喝,我真的要把自己灌醉。
吹着夜風,看着好幾堆篝火,期間還有人的歡笑聲和打鬧聲,我想如果我們作爲後面的大部隊,此刻現在也會這樣吧,只可惜我還是很難高興起來。
柳源那小子自從古月醒了之後,一直就陪在她的身邊,古月也沒有排斥他,這小子倒是一直說着說着自己就笑了起來,而霍羽應該是放棄了,所以他緊挨着呂天術,不知道在商量着什麼。
胖子提着半瓶酒拿着條動物的腿,咬了一口說:“小哥,怎麼還悶悶不樂的?做咱們這行的生離死別的見多了,你丫的爲毛還是想不開啊!”
我搶過他手裡的酒,自己大大地灌了一口,一道火辣辣的感覺順着嗓子而下,一股的酒精味,即便我平時也喜歡喝幾口,但面對這樣酒,還是感覺很燒心。
胖子見我不說話只喝酒,又把酒搶了回去,將肉塞進了我嘴裡,說:“別他孃的要死要活得,人都是功利性,來就是爲了錢,不管是做嚮導的錢,還是倒斗的錢,這和你的關係不大,‘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句話你應該比胖爺都明白吧!”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說:“我知道,就是自己心裡過意不去。”
“得了吧你啊,胖爺還不知道你小子那點花花腸子。”說着,胖子就站了起來,說:“你等着,胖爺給你把人叫過來,一會兒辦事的時候動靜別太大了,影響不好知道嗎?”
不等我說話,胖子一路小跑到了琦夜的身邊,由於距離太遠,我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不過倒是看到他指了指我這邊,然後琦夜看了過去,短短的猶豫了幾秒鐘,琦夜便起身走了過來。
“小哥,你找我?”琦夜坐在我身邊,隨手撿起一根木頭,丟進了我這邊這堆篝火中,大概是所有人都看出我不開心,並沒有過來觸這個黴頭,所以我自己“獨霸”了一堆篝火。
我看了一眼她,其實自己真的沒找她,肯定是死胖子那傢伙出的幺蛾子,不過既然人已經過來了,我也不可能趕走她,況且我真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琦夜。
因爲我不知道爲什麼,所以我就習慣性地問道:“最近過的好嗎?”
琦夜微微點頭說:“還可以,你呢?”
“也行吧!”我嘆了口氣,接着問她:“你師傅身體怎麼樣?”
“師傅他不是很好。”說到這裡,琦夜頓時黯然傷神起來,低着頭說:“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我把壽衣和棺材都給他訂做好了……”
我有些詫異,說:“我去年把聚寶盆賣給他的時候,他不是還挺硬朗的,怎麼會這樣呢?”
琦夜說:“那種病誰也治不好,不像你師傅。”她看了看呂天術,說:“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一顆那種丹藥來救命的,要不然摸金派掌門也不會死,也就沒有現在的摸金派掌門紅魚了。”
我“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我問她爲什麼離開我,她用藥王的身體狀況說事,那我問了跟沒問是一個道理,可畢竟這是我心頭的一塊病,猶豫了很久之後,我才決定還是問問,至少也能了結自己的心事。
在我剛想問話的時候,琦夜忽然說:“小哥,你的肩頭能借我靠靠嗎?”
我整個人都傻了,因爲這種話會勾起我太多太多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回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習慣性地點頭同意了,總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琦夜已經把頭靠了過來。
紮起不長馬尾上的洗髮水淡淡的香味,讓我爲之心動,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你有千言萬語,抵不過美女的一個輕微的動作,難怪古人說美女大多是紅顏禍水,古人真的不欺人啊!
良久之後,琦夜再度開口說道:“好幾個月不見了,你有沒有……有沒有想我?”
我他孃的最怕就是這樣,因爲堵的我實在是張不開嘴,可是琦夜偏偏就是這樣做了,但我很快回想到神農架墓裡的點點滴滴,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把琦夜輕輕地推了起來,我看着她,鄭重其事地問道:“琦夜,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爲什麼嗎?我不想做一個傻子,你知道雖然有時候我做事情是挺白癡的,但我也是有自己底線的。”
琦夜好像並不是很意外,她眨了下眼睛說:“我想我跟你說過吧小哥?我這麼做都是爲了報答師傅對我的養育之恩。”
我鬱悶地點了一支菸說:“雖然用聚寶盆說事情不適合,但藥王已經答應過我,他不再幹涉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而且也不再逼迫你去倒鬥,可爲什麼每一次你還是要去?”
琦夜很認真地看着我,說:“我說因爲你,你信嗎?”
我愣了愣,問她:“什麼意思?”
琦夜流露出一絲難以形容的苦笑,說:“你應該知道,在那件事之後,我再也沒有獨自下過鬥,只有你去的鬥,我纔會來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琦夜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從她的神情來看,我沒有理由懷疑她,而且她說的也不錯,確實是我下的鬥,她纔會去,一種淡淡的夫唱婦隨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地感動了。
可是我還是對這種感覺並不強烈,如果琦夜是在騙我,那麼她的演技絕對可以媲美世界級別的影后,這讓我在那個夢之後想過,如果琦夜和張玲兒都善於騙人,那麼張玲兒的演技最多算得上二等,而琦夜纔是真正的一等一。
琦夜見我不說話,便皺起眉頭說:“你不相信我?”
我搖頭說:“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因爲我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所以我必須把這個夢和你說一下。”接着我就把夢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琦夜說了出來。
說實話,我並不是只是爲了讓她聽這個夢,而是想要看看她的表情,這樣至少可以看出她對於整件事情是個什麼態度,這也將決定以後我會怎麼去定位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我需要一個滿意的答案,不論這個答案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