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本來應該想到的,可是我心裡一直惦記着呂天術他們那邊的情況,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蒙哥忽然消失,他的消失並不是那種突然走掉,而是在我們的注視下,走進了那片森林之中。
起初,我們三個人以爲他進去解手,所以誰也沒有去管,而且現在和蒙哥說話,那還不如對一塊石頭談談心好,說不定石頭會被說的感動了,但蒙哥決然是不會的。
大約過了十分鐘,柳源嘀咕了一聲怎麼這麼長時間,因爲我們也曾經商量過,擔心蒙哥會有想不開,然後找到地方稀裡糊塗的自我了結,可幾天下來他除了一直髮呆之外,並沒有異常的行爲,這樣也就導致了我們的鬆懈。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立馬就順着蒙哥走進森林的方向走了進去,在找了一段確實沒有找到的情況下,我自己也不敢繼續孤軍深入,所以只能轉過頭來和古月、柳源商量怎麼辦。
見我一出來,柳源便問怎麼了,我說人不見了,我們必須要進去找他,要不然他真的有可能做傻事,柳源一邊自我心裡安慰跟我們說不會的,一邊已經開始收拾裝備,他的意思看樣子是要跟我進去找人。
說實話,如果跟柳源一起進去,我不但沒有安全感,反而還要保護他的安全,這樣給我的精神負擔就太重了,我自然是提議古月跟我一起進去。
柳源說:“張兄,咱們兩個都是男人,有什麼自然是咱們兩個先上,怎麼能讓古月跟你去了。”
我知道現在不說,古月再不出聲,到時候真的柳源跟着我進去,估計會發生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便說:“柳兄,現在不是男人女人的問題,這座森林雖說不大,但裡邊處處透着詭異,我和古月經歷這方面的事情比較多,我們兩個人去最合適。”
柳源說:“你不能看不起我,我的槍法不管說在隊伍中第一名,但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不是槍法的問題,有時候遇到的事情,槍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忍不住看向古月說:“古月,蒙哥已經夠可憐了,我不希望他再出什麼事情,能跟我去一趟嗎?”
即便是這樣的情形下,柳源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見我正用莫名其妙地眼神看着他,柳源乾咳了一聲,說:“張兄,我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和你師兄說的話太相似了,那不知道你打算給古月多少錢呢?”
我無奈搖頭,因爲柳源太不瞭解古月了,以古月的身手想要得到錢,那不知道多少同行人出天文數字的價格僱傭她,不過柳源的話讓我想到了一件一直被自己忽視的事情。
那就是古月這是爲什麼?人做任何事情,必然有自己的目的,不管這個目的是大是小是壞是好,有了目的纔會做一件事情,以身邊的人簡單的舉個例子,胖子的目的是摸冥器,而霍羽他們是爲了別人的目的而做事,他們的目的就是報恩。
可是古月的目的又是什麼了?一下子我就用莫名的眼神看着古月,我絕對不相信她是活雷鋒,即便雷鋒做好事也會記在自己的日記本中,難道古月也是這樣的,我想她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應該不會有人把她的日記翻出來公佈於衆吧?
不過我並沒有藉口問古月,因爲即便直接問她百分之九十九不會說,即便是說了我也不一定相信,必須要等着胖子回來,我們兩個合計一下,然後再對這件事情下個定論,最後纔是找機會詢問古月的初衷。
“只要是我能力範圍的,古月的要求我都會答應。”我大概估計了一下,現在距離蒙哥失蹤已經將近半個小時,而這裡邊的情況是瞬息萬變,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不能再白白浪費時間了。
忽然,古月看着我,問:“給我一個理由。”
我愣了愣,說:“其實完全都是出於我的私心,我擔心蒙哥出了事情,加上宋楠的死亡,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古月用很費解的眼神打量着我,過了片刻她才點頭同意和我一起去尋找,我是真的心裡有愧,如果不是發生了宋楠的事情,現在蒙哥就不會這樣,說白了他們兩個人是嚮導,而我是帶隊的,我自己確實要負一定的責任。
長話短說,古月沒有跟我提任何要求,我們兩個收拾好裝備,提醒柳源自己小心點,這十二頭駱駝可是我們回去的關鍵,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估計大家開着11路幾乎是不可能回去的。
我們兩個人進入了森林中,確實找到了一泡尿跡,大概是因爲一直不怎麼活動,蒙哥的火氣自然不小,所以尿液都是橙黃的,在綠色的植被上,顯得特別的明顯。
古月追尋着蒙哥走過的痕跡,雖然很細微,但是對於這方面有經驗的人而言,卻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所以我們有信心找到蒙哥所處的位置。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按照蹤跡找了也就是百十來米,忽然古月支起身子,同時也皺起了眉頭,我心裡跟着“咯噔”一聲,覺得可能是失去的痕跡,這也是我最爲擔心的。
果然,古月說:“他的痕跡消失了,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很重,或許還可以試試。”
沒錯,蒙哥身上的味道確實太重了,因爲他有狐臭,這點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只是從來沒有人會暗暗嫌棄他,在倒鬥這行業中,做的時間長了身上也有味,所以行家一聞就知道是不是有股土腥子味,換句話來說那就是屍臭,常年和屍體打交道的人都會有。
在古月像是一條名貴品種的好犬的方式之下,最終我們把目標鎖定在一個極爲不願意現在下去的地方,那就是我們所挖的盜洞裡邊,但恰恰蒙哥就是進了盜洞。
第一次下去我們是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可是當古月說裡邊有人喘氣的聲音之後,我就開始懷疑那是鬼喘氣,即便知道那並沒有什麼危險,但也不是好兆頭,所以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現在變成我們兩個人下去,心裡肯定有心緊張,不管是人在故弄玄虛,還是其他的東西在作怪,總之對於我們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可是又不能就在盜洞口等着,萬一他在鬥裡出了什麼事情,而我們又沒有人去救援他,他還是難逃一死。
幸好和我來的是古月,不管我們下去會發生什麼,有她在便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安全感,我感覺這比和有霍羽他們四個的秘術還要保險,所以收了收心神,打起手電便重新進了盜洞。
短短的幾天時間,不管是盜洞還是僞陵中都沒變什麼樣,而且這還是我和古月第一次單獨相處,我對她可是又敬又怕,有她在是安全,可是這讓我想起她在殺人和糉子方面任何一樣都不含糊,又忍不住和她保持着距離。
古月感覺到我的異樣,便微微皺眉轉過頭來,問:“你幹什麼離我那麼遠?”
我有一種好像謊言被人當場揭穿的感覺,立馬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最後勉強找了個理由,說:“我怕有什麼變故,我跟的你太緊的話,可能影響你的發揮。”
古月說:“跟緊點,我是不會害你的,要想害你十個你也死了。”
我撓着頭,知道她說的確實沒錯,也就真的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人相距不過一臂的距離,也不知道是我的內心自我感覺,還是真就有這麼回事。
古月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這種味道非常的淡,不像是香水的味道,也不像是體香,而是一種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的香,如果現場還有第三個人的話,那我必然是聞不到的。
淡淡的香味非常的吸引人,讓我忍不住跟你又拉近了一些距離,甚至我都有一種非常流氓的想法,那就是抱住她的腰,然後把腦袋塞進她的脖子下,用力地聞個夠。
“你怎麼了?”古月又一次轉身看我,這時候我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同時自己還愣在原地,一下子就把我搞得臉紅到了耳朵根處。
“沒,沒什麼……”我支吾地說着,接着便連忙轉移話題問她:“還能聞蒙哥身上的味道嗎?”
古月微微點頭,示意我快些跟上,並且說:“雖然他的味道和另外一種味道混合在一起,但還是可以聞的到的,快些跟上,他應該就在前面。”
在我尷尬地應了一聲之後,我們兩個繼續一前一後地尋找起來,由於之前來過一次,知道這個僞陵並沒有什麼機關陷阱,唯一就是不能用大量的炸藥炸,而裡邊卻是銅牆鐵壁。
我們兩個走的極快,等到走到大概整整一圈的一半時候,古月忽然停了下了,她指了指一間已經被我們光顧過的石室裡邊,顯然蒙哥就是在這裡邊。
由於不知道里邊是什麼情況,我先是把一根熒光棒搖亮,然後便丟了進去,靜下心停了片刻並沒有什麼響動,便慢慢地把頭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