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狂風黃沙的影響之下,又出現了一個如此奇怪的東西,光看輪廓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傢伙,而且它算是逆風而行,可依舊能夠朝着我們用不慢的速度移動,這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胖子端着槍,有些吃驚地說:“我靠,這傢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黃風怪?”
對於他這種扯淡的說法,並沒有人理會,我知道有一些奇特的物種是可以在御風而行的,每當信風到達的生活,它們就會隨着風到達下一個地方。
有的是爲了下崽,有的卻是爲了覓食,還有的是爲了遷移,總之千奇百怪的理由什麼樣的都有,歸根結底還是生物的本能,可是我從沒有聽說過這麼大的,更沒有聽說模樣像人的。
在黃沙施虐之際,那黑色的怪影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握着槍的手已經出汗了,在接下來的十幾名之內,我的心裡非常的忐忑不安,當那東西到達我們身邊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頭部黑色的鬃毛,雪亮的眼睛,以及強壯的身軀。
“獅子?”我們差不多都驚叫了出來,因爲那正是草原之王大型貓科動物,而且還是一頭公獅子,因爲它的鬃毛一直從頸部延伸到了腹部。
這頭獅子明顯在獅子中也算是大個子,比普通的公獅子還要大上兩倍之多,它也發現了我們,便是迎風停下,蹲坐在了不遠處,那偉岸的身軀站在那裡,宛如一堵黑色的牆壁一般。
古月說:“這並不是你們口中的獅子,而是狻猊。”
我愣了一下,立馬就明白了,古人稱獅子卻是狻猊,而且據說古獅子要比現代獅子大的多,在漢族神話中是龍生九子之一,喜煙好蹲,所以其形象經常出現在香爐上,呈現吞煙吐霧姿態。
而我所知道,“狻猊”最早乃是出自《穆天子傳》中:“名獸使足千里,亦食虎豹,其原形難得一見。”
我們的那些駱駝,此刻就跟非洲大草原上的鴕鳥一樣,把頭往沙子裡面一戳,然後就全身顫抖起來,別說是跑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看樣子它們有可能會被這頭龐大的雄獅嚇死。
胖子擺弄着他的風鏡,眼中不是畏懼,而是興奮和炙熱的光芒,我看到已經拿槍瞄準了那獅子的腦袋,立馬就阻止他道:“你他孃的想幹什麼?”
“這可是稀有物種,打一隻回去不比摸一件冥器賺的少啊!”胖子忽略了四周的狂風,再度瞄準了,顯然他可能是想着打了這隻奇怪的大獅子,然後就先回去,等下次再深入倒鬥,畢竟這算是意外之喜。
蒙哥卻說:“不要打它,它是草原中的神獸,是可汗賜予我們的,可以領帶我們脫離危險,你打了它會受到報應的。”
胖子不信邪地說:“放屁,胖爺不知道龍都打死幾條了,一頭破獅子嘚瑟個什麼勁?還神獸?胖爺打的就是神獸。”
宋楠也不同意打這頭獅子說:“這獅子和我們一樣,也是爲了躲避這場風沙,而且它沒有攻擊我們,我們又何苦去惹怒它,要是一下不中,在這種天氣狀況,倒黴的反倒是我們。”
忽然,那獅子就轉了頭,而把腦袋埋在沙子中的駱駝也拔了頭,蒙哥招呼我們快些上駱駝,我們還不知道又是怎麼回事,但只好聽他的,畢竟沒有人想被這黃沙掩埋。
在雄獅往它來的方向飛奔之際,那些駱駝竟然奇蹟般地跟着跑了起來,我很難解釋眼前這種現象是怎麼回事,因爲一種是草食動物,另一種是食肉的頂尖王者,它們爲什麼又會一起奔跑,看架勢這雄獅是在給我們帶路啊!
我知道一個常識,但凡速度快的動物,它的耐力就不怎麼樣,可這頭雄獅完全違背了生物的基本特性,一直以飛快的速度跑在駱駝之前,而耐力極強的駱駝居然愣是沒追上,並且累的口中不斷吐着白色的唾沫串子。
在越過了幾個沙丘之後,忽然那龐大的身影便消失了,一看到目標跑的沒影了,那些駱駝便慣性似的停了下來,而我們也都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難不成那雄獅掉進流沙坑了?
而這時候,天邊完全的黑了起來,四周也愈發昏暗,彷彿天地已經融爲了一體,完全就沒有上下之分,甚至感覺自己可能是頭朝下站着,那種大自然的怪力,讓人不斷地遐想聯翩。
可是,那些駱駝在停了一下之後,便又有目標性地朝着一個方向而去,漸漸一段的殘垣斷壁映入了我們的眼簾,隨着我們深入,便發現了很多不同品種的動物,有些連名字都叫不出來,正巍巍顫顫地躲在那些斷牆之後。
“得了,有救了!”胖子招呼了一聲,又朝着那些動物打量了起來,我知道這傢伙還對那頭雄獅念念不忘,就沒好氣地招呼他,要不是條件不容許,我早就上去踢他了,要不是那頭雄獅,說不定我們還找不到這個避風港呢!
蒙哥也招呼着我們,說:“快,快找地方躲避,大沙暴馬上就有到了。”
我們找到了一個背風的缺口,這裡應該是之前某個大型建築坍塌之後形成的,提着重要的裝備和行李一路就朝着跑去,而那些駱駝肯定是無法進入,不過宋楠讓我們不要擔心駱駝,它們會有自己的辦法。
柳源被沙子深埋之後一直沒有緩過勁來,此刻還需要我過去攙他一把,他對我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倒是沒有覺得他礙手礙腳,因爲在他的身上,我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初參加倒鬥時候的影子,而想不到現在我也成長了很多。
到了底部之後,裡面還是有西沙,但總算是沒有風聲,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說道:“他孃的,終於安全了。”
我說:“別得意的太早,也不知道這場沙暴究竟有多大,我在一些紀錄片中看過,有一些大型的沙暴,可以將整個沙海改變原來的模樣,說不定我們的入口可能會被封死。”
蒙古用手電四周照着,大概是聽到了我和胖子的對話,就說道:“放心吧,這場沙暴雖說不小,但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大,入口很高,只要我們及時清理,不至於被活埋的。”
霍羽走到了古月身邊,問她:“古月,你沒事吧?”
古月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還是搖了搖頭算是迴應他,不過我知道古月的消耗最大,她不但承擔起將柳源拖住不陷下去,而且還在回來的路上架着我,畢竟她還是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樣,已經讓我打心眼裡敬佩不已。
柳源也到了古月旁,就差給她跪下了,一臉感激地說道:“古月,要是沒有你和張兄,今天我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古月卻是連個迴應的動作都沒有,彷彿柳源是在和空氣說話,我也算是司空見慣了這樣的場景,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倒是宋楠和蒙哥很好奇,一個勁地偷偷看着古月,大概在想這個美女怎麼對人愛答不理的,跟一塊美玉雕成的玉女似的。
在我們喘息的時候,外面的大沙暴終於來了,那種狂風嘶吼的狀態,強於之前的數倍,颳得可以說是天地顫動,彷彿正有一場震感極強的地震要來,即便我們躲在遺蹟之中,還是心驚膽戰,生怕連這些巨大的建築石頭也會被捲起來。
霍羽和蒙哥親自去入口處,目的就是爲了防止沙子填塞滿了之後,把我們這些人活活地憋死,宋楠的意思是要嚴重的話,就讓他們叫我們,不過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面對這種大自然的威力,即便你是大羅神仙,也你無法與之抗衡。
在這殘破的建築底部,有着一些黑色的灌木,已經乾巴巴的掉葉,我隨手就採了一些,然後點起了一小堆火,算是照明以及取暖用。
小火堆照亮了一定的範圍,我們就把打開的幾個手電關掉,畢竟節省照明能源是我們一直要做的事情,而頭上卻在“下”沙子雨,雖說我們戴着風鏡不至於眯眼睛,可難免搞得自己脖子裡邊都是,但又無計可施,只能縮着脖子。
我和胖子扯了一會兒皮,他便將霍羽換了下來,我暗暗祈禱他千萬別再和蒙哥打了,本來也打不過,而且這傢伙也不是真的喜歡宋楠,只不過是喜歡跟女孩子開玩笑,而蒙哥卻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主。
我問霍羽:“師兄,咱們現在滿打滿算也就是七個人,以往是皇陵至少也要十幾個,兩小隊纔算是基本規模,現在我們可真正是孤立無援了。”
霍羽笑道:“咱們是第一梯隊,師傅會帶着第二梯隊接應,所以你不用擔心。”
我搖了搖頭,說:“沙漠中又本能做記號,他們怎麼找我們啊?”
霍羽說:“我們不是帶了信號彈了嗎?一切竟在掌握之中。”
我看他那麼有信心,也就不再說什麼,這時候卻聽到柳源說他看到了幾具屍體,所以我們都站了起來,跟着他走過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