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胖子這個毛病我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每次一出鬥就會將冥器拿出來“展覽”,可他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甚至都懷疑這個死胖子仗着人多,擺明是和發丘派的人挑釁。
我罵了胖子幾句,胖子不以爲然自顧拿着那聚寶盆觀摩。其實在男屍枕着這聚寶盆的時候我已經看得相當清楚,只不過當時是用手電之類的照明工具,現在換成了自然光線看起來更加的玲瓏剔透,讓人愛不釋手。
聚寶盆上面的每一樣象徵着財富的雕刻都栩栩如生,我居然看不出它的材質,類似石頭但摸上去手感又不是石頭,這是一種非金非石的材質,我也是第一次接觸,所以毫無頭緒。
我問過了霍羽他們,結果誰都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麼材料雕刻的,我心說難不成還是一種未曾發現或者現實不存在的材料?
我想要從胖子手裡奪回來,回去讓呂天術幫我看看,只要能搞清楚這聚寶盆用的材料,就能夠知道它的用處。
當然我肯定不相信胖子那一套說辭,畢竟那有違常理,任何東西生長都需要一個過程,即便金銀珠寶也應該是這樣,而且要不是有傳說,這話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關於財富傳說中,聚寶盆和搖錢樹屬於兩樣至寶之物,真正意義上的聚寶盆是明代擺放着家中或者墓中,而搖錢樹一般是漢墓的陪葬品,這兩樣都曾經出土過。
搖錢樹出土於東漢墓中,高越兩米,整體由底座、樹幹、樹冠等二十九種掛部件銜接扣掛而成,底座是紅陶質,樹用青銅澆築而成。
樹冠可分七層,頂層飾鳳鳥爲樹尖,其下二層的干與葉合爲一體,飾西王母、力士和壁等圖案,下部四層插接二十四片枝葉,向四方伸出。飾龍首、朱雀與犬、象與象奴、朱雀與鹿以及成串的錢幣等圖案。
聚寶盆出土於清朝,據說是明成祖朱棣年間,整體比我們這個大上四分之一,其他的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所以也就不再詳述這個聚寶盆的模樣,它一直襬放在乾清宮內,裡邊還栽種着一顆真正植物搖錢樹,供皇帝觀賞。
後來因爲清朝沒落,一個外國人看中了這個聚寶盆,慈禧爲了討好這個外國人,就把這聚寶盆以低廉的價格賣了,在這清朝史書有詳細的記載,而這個聚寶盆至今還下落不明,甚至連哪國人買走的都不知道,只記錄了一個蠻邦之人。
胖子鬼點子最多,他把自己的摸金符放進了聚寶盆裡,又添加了一些海水,說:“如果聚寶盆真的有那麼神通廣大,那肯定就會出現一盆子的摸金符,胖爺以後什麼都不幹了,在家裡賣摸金符就行了。”
我沒好氣地說道:“照你這麼說,把你放進去就會有變出一盆子的死胖子?你也別放什麼摸金符,大紅票塞一張進去,那以後你就是全世界銀行的CEO了。”
胖子一拍大腿說:“我操,胖爺怎麼沒想到呢,還是我們家小哥腦筋轉的快,賊他孃的快。”
我搶過了聚寶盆,把裡邊的東西都倒掉,在胖子撿他摸金符的時候,我已經把聚寶盆塞回了揹包,說:“這東西暫時還是我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也不能再碰了,否則別怪小爺翻臉,尤其是你胖子。”
胖子吹了吹摸金符上面的泥土,用鄙視地斜眼看着我說:“腦子你行,可要是爺們真的動手搶,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你說你是哪個對手。”
我不再理會胖子,要讓他再說下去估計我就連只螞蟻都不如了。休息的差不多後,我們便開始在小島上挖防空洞。
在海里我們非常的一般,可是在這熟悉的陸地上,那我們土夫子就和土撥鼠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功夫,我們就將防空洞挖了出來,剩下的就是攤平洞內裡和作土。
整個工程大概花費了一個半小時,用胖子的話來說,這要是讓我們這羣土夫子趕上地道戰的話,那個個都是勞模,是要給發大紅花的,全國提名錶揚的。
我告訴胖子,這隻能怪他生不逢時,也怪不得別人,現在只能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夜裡,我們一行人縮在防空洞裡,每次放哨的是兩個人,所以在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都是這樣過的:白天看日出,打漁,烤魚,吃飯,聊天;晚上烤魚、吃飯、聊天,睡覺……
在第三天的時候,不約而同地來了兩條船,一條是我們之前僱傭的漁船,另一個就是琦夜她們斥巨資僱傭的“豪華遊輪”,雖然琦夜邀請我們從她們的船走,那樣可以快點,但被我們這邊的人拒絕了。
琦夜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了我一眼,說:“小哥,過幾天我去北京城找你。”
我說:“好,我等你。”
回去的路程雖說用時不短,但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就和我們離開那時候的珊瑚螺旋海域一般,全程風平浪靜。
我們一行人回到了北京城,每個人都累的要死,把自己的冥器清點了一下,便是爲期三天酣暢淋漓的大睡,期間也沒有人打擾,我們彼此也沒有再聯繫。
第四天,我早早從被窩爬出來,雖說身體還略顯疲憊,但精神已經非常好了,知道繼續睡覺也無濟於事,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這需要慢慢地恢復。
我在十里河吃了早點,然後就開着車前往呂天術的家中,同時也帶着那個聚寶盆,希望從呂天術的口中聽到我想要的答案,至少我也應該知道這聚寶盆究竟有什麼用,或者它只是一個單純的觀賞物。
到了呂天術家中是八點左右,我敲門等待,開門的是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夥計,這傢伙從模樣來看和楊子有那麼幾分相似,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呂天術就喜歡收這種長相的人。
問清楚呂天術正在後院,我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到了後院,正好看到呂天術和霍羽盤腿打坐,不知道爲什麼看起來挺搞笑的,但我還是強忍着沒笑出來,坐在了一個石凳子上,趴在石桌上靜靜地等待着。
“張小爺,喝茶。”那個夥計給端上三杯熱茶,將一杯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道了聲謝,然後就問他:“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這個夥計一笑,和楊子更加的像,他說:“我加入卸嶺派剛剛半個月。”
我回想一下,那個時間段我們應該剛到海南,就繼續問他:“你叫什麼?”
夥計說:“張小爺叫我東子就行。”
我端起茶杯,將茶末用蓋子抹開,喝了一口又問:“你以前是幹什麼?哎,坐下說話,別站着。”
在我邀請之下,東子便坐了下來,不過他只是屁股蹭了個邊,看得我一陣的鬱悶,按理說我應該非常的平易近人,他爲什麼看到我這麼膽怯,也許是新人的緣故,而我現在在北京城年輕一輩中也算小有名氣的一位。
東子回答我:“我剛建築學院畢業不到一年,找了幾份不對口的工作,後來在一個小區裡邊做保安,恰巧呂爺經過,然後就把我招近卸嶺派了。”
我微微點頭,拋開行業來說,他算是運氣好的,現在有多少大學生畢業找不到工作,不過當老闆大都是像我這種初中畢業的,我要做的就是指揮他該做什麼,畢竟這一行講究的是一個資歷和文化程度無關。
再說呂天術,我曾經聽霍羽說過,呂天術就是小學畢業,那我就把我太爺爺搬出來了,那太爺爺可是呂天術的師傅,他可是連小學都沒有上過幾天,這繞了一圈怎麼感覺不上學反而更有前途呢?
我拋開腦子裡邊扯淡的雜念,這書還是要讀的,我要是也上過高中和大學,也不用現在每次出發前大量地翻閱資料和上網查,有很多東西曆史課上都是有講的。
閒聊了約莫二十多分鐘,呂天術和霍羽才相繼睜開眼睛,我立馬站了起來,從東子的手裡接過白毛巾遞了過去,說:“師傅,您怎麼偷偷給師兄開小竈?也不叫上我?”
呂天術白了我一眼,說:“少扯這些沒用的,以後每天早上都過來,你來嗎?”
我苦笑着撓頭說:“那還是算了,我這個比較懶,偶爾想睡個懶覺。”
呂天術一伸手說:“拿來吧!”
我也沒有遲疑,立馬將聚寶盆從提包裡邊拿了出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呂天術說:“師傅,您幫弟子長長眼,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材料啊?”
呂天術仔細端詳了很久,纔將聚寶盆放在了石桌上,喝了一口茶說:“天然軟曜石。”
“曜石?”我詫異地看着他,說:“不會吧?我也認識曜石的,通常都是製作貔貅等各種擺件和裝飾物,用於安置家中和佩戴,傳說可以招財、轉運、辟邪和鎮宅的。”
呂天術用指頭戳了我腦門一下,說:“你說的那是黑曜石,這是軟曜石,雖說也是曜石的一種,但完全是兩個概念,這東西指頭大那麼一塊就了不得,你居然得到了一個雕刻成聚寶盆的軟曜石,你小子命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嘿嘿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爲了掩飾尷尬就問:“那師傅您給說說它怎麼個了不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