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是那麼的清潤迷人,彷彿山間吹來的一陣風,還帶着青草香。
可對於虞致而言,這個聲音就像是催命符。
虞致驚駭後退了一步,踉蹌着扶住了牆壁,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現在前方的人。
那是雲翼。
就在剛剛,他的屬下還說他和秦嫣染兩個人救走了白慕寒,就在剛剛他還以爲雲翼在法國,就算是最快,回來也要到明天凌晨了,可誰知道,此時此刻他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眸裡一片冰冷淡漠。
雖然他勾起的脣角怎麼看都像是在和老朋友敘舊,可虞致卻莫名感覺,這個男人似乎一直就在等這個機會。
一個對自己動手的機會!
而如今看起來,就像是時機成熟了一般,他要對他下手了。
“雲翼,你怎麼回來了?”
虞致開口,問了一句自己都覺得蠢的話。
但是沒辦法,一個本該在千里之外的人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換誰都覺得難以置信,下意識就想求證一下的。
雲翼勾脣笑了笑,這一次,是真的笑了。
不過那笑容依舊沒有溫度。
“我回來,當然是來收拾你的。”
他淡淡的說着,看向虞致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和夏青縈一樣,他這個人比較懶,一般都不喜歡動手,除非別人給他一個動手的理由。
當然,一般這個時候,他動手的結果就是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白慕寒你也救了,夏青縈和莫都不在我的手上,你爲什麼還要窮追不捨?難道就不能看在我女兒曾經跟了你十年的份兒上……”
虞致臉色慘白,說的話連自己都感覺像是錯覺。
他爲何要像雲翼妥協?
不是做好了決定要和他不死不休的嗎?
不,他怕死!
他不能死,這個世界他還沒有活夠!
可他的話,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你好像忘記了,你的女兒已經死了,而你現在正在對我的女人下黑手,我不管她現在在哪裡,你已經沒有活路了,這是我曾經答應過她的。”
雲翼上前一步,盯着虞致,內心有憤怒的火焰在翻滾,瞳孔說不出的幽暗。
千不該萬不該,這個男人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心愛的人下手。
他懶得再和虞致廢話,修長的指伸出,搭在了虞致那鬆鬆垮垮的肌膚上,而後五指收攏……
脖子被扼住,虞致張着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驚恐欲絕的眼中,倒映着那個男人俊美如鑄的臉。
腳尖一點點的踮起來,終於在離地半尺的時候,徹底斷了氣息。
就這樣……
完了!
虞致的腦海裡,最後只劃過這麼幾個字。
蒼白無力。
雲翼丟下虞致,拿出手絹細心的擦了手,就像是沾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然後,將手絹對已丟在了一邊,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白塔三十八層。
“你……去哪兒了?”秦嫣染靠着沙發,看着剛剛回來的雲翼,不解的問道。
白慕寒就坐在沙發山,因爲被抓起來的時間太短,而對方又一心想要拿他當人質,所以並沒有受傷,此時正在低眉沉思。
雲翼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回答了秦嫣染的話,“虞致死了。”
“……”秦嫣染有點無語,他這是一時半刻都等不了了嗎?
就聽他又道:“死了太便宜他了,不過現在這個遊戲沒意思了,本公子不想玩了!”
“咳咳,你有沒有問那丫頭在哪兒?”秦嫣染清咳兩聲,那是不夠爽,這個世界的人們雖然心思詭詐,但是實力卻弱的一塌糊塗,讓一個頂級高手去一個個捏死普通人,哪裡還會有什麼快感可言?
雲翼搖了搖頭,問他還不如他自己去找來的方便。
“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再說真的出事了,我也來得及救她。”雲翼異常篤定的道。
最近夏青縈的記憶和能力都有恢復的跡象,這導致他和她之間宿命的聯繫進一步加強,他能夠感知她的狀態。
秦嫣染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扭頭看向白慕寒。
雲翼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當然明白,只是夏青縈都快好了,爲何他還是記不得那時候的事情呢?爲何他還是一點點修爲都不曾恢復呢?
“上官傾城快回來了吧,估計莫很快就有消息了。”雲翼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放在脣間淺淺品嚐着,彷彿一點都不擔憂。
話音剛落,上官傾城便出現在了屋裡,顯然聽到了雲翼的話,道:“她在洛家,要動手?”
洛家?
雲翼輕輕搖搖頭,“再等等,等明天這個時候,她不會有事的。”
上官傾城撇撇嘴,他又在玩什麼鬼把戲?
“你不去山莊看看?白滄海和晴姨估計急壞了。”秦嫣染扭頭,看向雲翼。
“你們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某人答非所問,丟下一句話之後進了臥室。
上官傾城和秦嫣染面面相覷,半晌,上官傾城道:“我回去陪着紗蘿了,呵呵。”
秦嫣染白了他一眼,帶着慕白也回了江南春。
雲翼站在臥室窗前,看向下方一望無際的芍藥。
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呢?
爲何他感覺到她的能力一直在復甦?
遠在大西洋彼岸,夏青縈被送進了一處生化研究所,四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推着一張牀緩緩走進研究室,研究室裡面,五六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已經做好準備。
當儀器的光波掃過夏青縈的身體時,站在電腦前的研究人員眼中冒出了亮光。
“太棒了,這具身體絕對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其中一個興奮的說道!
這是一句全新的身體,有着正常人的一切,卻毫無雜質,那種奇異的細胞能量組合令人尖叫,完美至極。
她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嬌小的身體裡,一切皆是完美!
這樣的一具軀體,對於這羣研究人員來說,簡直就是無價至寶!
“威博士,這個標本就交給你了。”來人十分禮貌的說道。
彷彿那牀上放着的,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個供研究使用沒有生命的東西。
這就是生化研究的恐怖,每一個研究員都是劊子手。
只是誰也不曾想到,正是周銳從他們手上得到的那瓶1號藥劑,刺激了這具本來平平無奇的身軀,從中午到現在,這具軀體已經變化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