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屋裡,漆黑一片。 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這間屋子有着一流的隔音效果,就算你用上了麥克,說完的時候,外面的人也不會聽見。
所以,譚昭陽安心的潛藏在這間屋裡,而那個黑人漢子,也安心的進屋說話。
譚昭陽透過監控系統,看着她跌跌撞撞的進來,看着她因爲屋裡的陳設而臉‘色’發白,依舊執着的只問一句話:“譚昭陽呢?”
看着她腳下灑滿了一沓一沓的美元,看着她帶上了手銬……
這一切完美無比,這一切都是他爲她設的局,賭注就是他們曾經的三年友情。
當她一個人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成功了。
可當她突然仰頭大笑,燦若桃‘花’又眼淚橫飛之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在用兩千萬美金買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
那個‘女’孩子,此時笑的長髮狂舞,笑的手銬撞擊出金屬特有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拿刀子在他心上劃開。
譚昭陽一瞬間有點慌‘亂’,他說,“不見,帶她馬上離開白城,去非洲的監獄,直到這件事情完全結束!”
夏青縈的笑聲驟然止住,就在那個黑人出來的時候,她腕上的手銬突然崩裂,一柄金‘色’長劍出現在了她手上,然後,是毫無章法的揮動!
黑人上前‘欲’制服夏青縈,卻不料那柄長劍千鈞之重,拍下來之後他壓根沒有抵抗的可能‘性’。
黑人腦袋血流如注,頓時倒了下去。
他的血液彷彿活了過來一般,沿着長劍蜿蜒而上,然後消失在劍身裡面。
只是數秒,那個黑人就被吸乾,成了一隻木乃伊!
屋裡,譚昭陽看着這一幕,驚駭‘欲’絕,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監控畫面還在展開,那個熟悉的,可愛的,呆萌的‘女’孩子,此時此刻就像是從修羅地獄來的煞神,長長的頭髮無風鼓‘蕩’,臉上一片冰冷,她單手拎着一柄古怪的長劍,金‘色’的劍身上面,血‘色’的光暈流轉着。
彷彿,正氣與邪惡,同時集中在了一柄劍上面,所向披靡。
譚昭陽從來不知道,他曾經的好友會是這樣,也不知道她乖乖的爲救他前來,最後卻爲何變成了這樣?
是因爲他沒有見她嗎?
是她在擔心他嗎?
譚昭陽的心裡,升起一線希望,他匆匆衝了出去,彷彿真的是從生死一線逃回來,面‘色’慘白又有些急切的道:“青縈,你來救我了?青縈!”
夏青縈扭過頭去,看着這個男人急切的呼喚,只覺得一切諷刺無比。
半晌,她淡淡的開口,“譚昭陽,如你所願,我就是這個樣子的,我本就不是什麼正常人,你自以爲是的隔音系統,對我而言沒用。”
譚昭陽腦子一瞬間癱瘓,什麼意思?
回想着她前後的變化,譚昭陽大驚失‘色’。
是她聽見了他的聲音,知道他纔是母后主使,所以纔有了那一瞬間的突變?
譚昭陽感覺出大事了,他趕忙解釋,“青縈,你聽我說,現在的白城實在是太‘亂’了,我只是準備將你送走一段時間,我不會真的做傷害你的事情的……”
是嗎?
夏青縈冷冷的笑,可你已經傷害了我。
或者,我們之間本就不配談什麼傷害不傷害的。
夏青縈收回了蒼翼,靜靜看着手心裡那金‘色’的一點點,不說一句話。
若是沒有蒼翼呢,她是不是已經踏上了去非洲監獄的路途?
而只要她沒有受到致命的威脅,雲翼就感覺不到她,所以他們從此就這樣被分開,不知道相聚之時又在何時?
夏青縈握緊了蒼翼,半晌之後,冷冷丟下一句話給譚昭陽:“譚昭陽,原來,我們之間的一切,值兩千萬美金。兩千萬呵,對我而言那曾經是個天文數字。”夏青縈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如今對我而言,也不過是個數字。”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踏過那堆美金走了出去。
譚昭陽愣愣的看着她離去,腦海裡只剩下一句話:“如今對我而言,也不過是個數字。”
不重要了,他在她心目中不重要了!
他目送她的背影遠去,那個背影,也不再如同從前。
從前,她離去的時候總是像個‘花’蝴蝶,一蹦一跳的,即便是再困難的境地,她都充滿活力,彷彿永遠也不會受傷,永遠也不知疲倦。
而如今,她的背影就像是一株高傲冷漠的黑‘色’曼陀羅,彷彿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又帶着歷經滄桑之後對一切的漠視。
如他之於她,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不瞭解她對不對?
不然相‘交’三年多,他爲何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可這一面,他也不想見到對不對?
譚昭陽低頭,看向腳下的屬下。
此時,他身上一滴血都沒有了,皮膚蒼白如紙,整個人都已經乾枯,比製作最成功的木乃伊還要完美!
譚昭陽背後發寒,這就是她本來的樣子嗎?
可爲何,他想起她那句“如你所願”的時候,心裡會那麼痛?
如他所願?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譚昭陽深深埋下了頭。
通道里,夏青縈轉過拐角,直接到了地面上。
正要給雲翼打電話,一擡頭,卻發現他就在對面站着。
剛剛下過雨的陽光,過分乾淨,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光暈,他就那麼看着她,連眼神都是暖的,柔的。
“老公!”夏青縈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她就知道他一定就在身邊,一定就在的!
不然她哪裡來的底氣,獨自去面對那些事情?
夏青縈突然就撲了過去,重重撞進了他的懷抱,“老公……”
“老公在,寶貝,我們回家。”雲翼將她抱了起來,緊緊擁在自己‘胸’口。
見她這樣,他好心疼,恨不得就這樣抱着她,爲她遮擋了所有的風雨。
“老公……我‘浪’費了你的兩千萬。”許久,夏青縈在他懷抱裡弱弱的說,這件事情結束了,她也釋然了。
她誰也不欠,只是欠着這個愛她的男人的。
她總是欠着他好多好多,怎麼還都還不了。
“傻子,我要錢有什麼用?”他疼溺的敲了敲她的鼻尖,兩千萬美金,換她一份釋然,太值了。
夏青縈縮了縮脖子,整個人又貼了上去,掛在了他脖子上,“老公你最好了。”
她在他耳邊咕噥着,那聲音讓他的心都融化了。
抱着她往前走的他,‘脣’角扯開由衷的笑容,“傻瓜,以後不準爲了別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