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正清聽聞此言,蒼白的臉因爲興奮呈現不正常的‘潮’紅,面容扭曲,咬牙切齒,“雲翼,你不是在乎那個小賤ren麼!我倒要看看,若是知道最愛的‘女’人,竟然被自己馴養的野獸拆吃入腹,連骨頭渣都不剩,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哈哈哈……”
一陣喪心病狂的狂笑在病房裡回‘蕩’,護士進來道:“時間不早了,請注意休息!”
“本公子高興,今晚不睡了,怎麼地吧!”梅正清毫不在意的道。 比·奇··首·發
小護士知道這位難纏,也沒多說什麼,關上‘門’出去了。
站在窗前的那個瘦猴,見梅正清興奮的緊,不禁勸了一句,“梅公子,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已經不早了。”
“不!”梅正清搖了搖頭,“我要等秦銳的消息!你們出去吧,對了,那個司機是什麼人,靠得住不?”
“放心吧梅公子,查不出來的,那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他只知道把夏青縈帶到鹿苑西側的那個小坑‘洞’邊上。”
“那就好,你們出去吧。”梅正清放心下來,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刺‘激’和興奮。
雲翼,上官傾城,你們既然那麼在乎夏青縈,我若不利用她來對付你們,那就是傻子!
你們這樣對我梅家,真當我梅正清是吃素的麼!
病房裡,燈亮了一夜,梅正清一直沒有等到秦銳的電話,自己給秦銳打電話,也是一直打不通。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派人去探聽鹿苑的消息。
狩獵盛會的事情,雲翼並沒有封鎖消息。
此舉本來就是爲了震懾那些想要對付他的人,因此很快便傳開了。
“公子,不好了,秦銳……秦銳被野獸撕了!”打探消息回來的時候面無人‘色’雙‘腿’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被野獸撕了?怎麼回事!”梅正清大驚,被野獸撕了的,不應該是夏青縈麼!
“秦公子昨天按照和咱們的約定攔住了雲翼,可最後雲翼還是去救了夏青縈,但是秦公子以及和他‘交’好的其餘七人,卻都……”
那人幾乎說不下去,他是在網上看到的狩獵盛會轉播,那所謂最後一個臨時加上去的項目,真的是慘不忍睹。
“說,都怎麼了!”梅正清紅着眼睛,知道自己計劃失敗之後,怒火攻心卻因爲身殘而不得發泄,一張臉憋成了紫紅‘色’。
“狩獵盛會被臨時加上去了一個項目,秦公子等八人被丟進了野獸羣裡,拼死掙扎,其餘人卻一邊享用晚宴一邊欣賞……秦公子他們都死了,是被野獸活活吃掉的!”
梅正清聽聞此言,整個人都呆住了,舌頭打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中皆是驚恐。
這個雲翼,他怎麼敢冒天下大不違,那秦銳可是華夏隱世家族的長子,而且還和紅妝集團繼承人夏歆瑤準備聯姻,就算比不上白城五公子,卻也是一方巨頭,雲翼竟然……
梅正清突然感覺到,自己低估了雲翼太多。
卻聽彙報的人又戰戰兢兢的道:“上官傾城當時也出手了,手段極其狠辣,其實秦公子在被丟進獸羣之前,雙手就已經被上官傾城廢掉了,在獸羣裡面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兒!”
好一個雲翼,好一個上官傾城!
“將消息透‘露’給秦家和紅妝集團吧。”梅正清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眼下就只能看秦家和紅妝集團還有剩下的六大勢力對雲翼的態度了。
不過其餘那留人對秦銳尚且言聽計從,想來是不如秦家的,就算加起來,在真正的對抗當中,也未必就能和青翼集團與上官集團抗衡。
眼下,白城已非久留之地,他要早作打算了,若是讓雲翼和上官傾城知道這一切是他搞的鬼,他恐怕也要被丟進鹿苑裡面去!
梅正清給梅家老爺子打了電話,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梅家老爺子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你這逆子,我老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再去招惹什麼雲翼,你就是不聽!”
但終究,梅正清是梅家獨子,總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於是又道:“我給你安排一下,趕緊離開白城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可千萬別再惹事了!”
梅正清此時也只能唯唯諾諾,答應下來之後,躺在病‘牀’上呆望着天‘花’板,等待人安排他離開白城。
梅家老爺子顯然還是對梅正清極爲重視,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梅正清就已經被帶離白城專醫院,前往碼頭的遊輪。
雲翼,上官傾城,遲早有一天,我會回來報仇的,將你們加諸在梅家的一切,加倍送還!
看着這一片熟悉的城市,梅正清心裡恨意滔天。
梅家老爺子見他死死的盯着遠處的白塔,不禁苦嘆:“正清,你怎麼就老是想不明白呢,我早就給你說過,這白塔不是那麼簡單,我叫你別去招惹,你們兄妹兩個就是不聽!真是氣死我了!”
梅家老爺子自是恨鐵不成鋼。
先不說先前和譚家的婚事,本來自己和譚家老爺子有些‘交’情,兩家的婚約已經訂了下來,眼看着就要舉行訂婚宴了,可誰知自家閨‘女’沒事去對付什麼夏青縈,結果人家夏青縈好好的,她自己卻把模特給‘弄’傷了,導致譚家顏面受損,愣是撤消了這樁婚約。
這也就罷了,就算不能嫁入譚家,以後找個好人家也是可以的,可誰知她竟然又去綁架夏青縈,結果鬧出那麼一樁醜聞來!
如今,他梅家在這白城,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一直叮囑梅正清,不要去招惹雲翼,可自己這兩個孩子……
梅家老爺子又是一陣搖頭嘆息。
送走吧,都走了安生!
“爸,我知道錯了,只要我這一次離開了白城,一定不會再招惹雲翼的,我會好好經營咱們在中國的企業,不會讓你失望的。”
梅正清心裡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此時急於離開白城,卻也沒有對梅家老爺子頂撞,難得的做了一次乖寶寶。
梅家老爺子想要說點什麼,但是看看梅正清,又是長嘆一聲,什麼都說不出口。
‘浪’子回頭金不換,可是回頭太晚了,也難免追悔莫及。
自己這個兒子,就斷此番幡然醒悟,那也是一身殘疾,以後就是半個廢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去吧,好自爲之。”最終,梅家老爺子只說了這麼幾個字。
梅正清隱約從父親臉上看到失望,心裡一驚。
他這些年頑劣不學好,父親對他時常教訓,但是這樣的眼神,卻是從未‘露’出過。
難道說,父親這一次,與其說是爲了保護他才送他離開,不如說是捨棄他?
有了這種認知,梅正清對雲翼和上官傾城的恨意,又是濃厚了幾分。
若不是這兩個人,他就還是梅家的二世祖,梅家雖然不是什麼特別顯貴的家族,但是有五大家族之一的譚家罩着,這些年他在白城的日子又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如今這一切,都是拜雲翼和上官傾城所賜,他怎能不恨!
梅家老爺子沒再說話,一心只想着將他趕緊送出去,不然一條命都恐怕保不住,卻沒料到梅正清此時竟是一位自己捨棄了他。
車子在碼頭停了下來,梅家老爺子吩咐左右,“你們把少爺擡下來,咱們上游輪。”
兩個保鏢上前擡了擔架,小心翼翼的將梅正清‘弄’了出來。
冬日寒風倒灌進了領子,梅正清一個哆嗦,卻是咬緊了牙關。
事到如今,一向胡作非爲不務正業的他,倒是被‘激’起一點血‘性’,也不知是被仇恨所迫還是因爲別的,總之,這趟旅途,他竟然有種重新開始的感覺。
內心漸漸燃起對未來的渴望,也開始設想自己是否能將遠在中國的華裕集團經營出一番業績來,是否能有朝一日捲土重來,報仇雪恨。
“去吧,那邊會有人接應的,你要行事低調點,不要叫雲翼和上官傾城的人發覺,等這件事情過去一段時間吧。”梅家老爺子叮囑道。
“嗯。”梅正清應聲,“爸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經營華裕集團的。”
“你記住,華裕集團纔是我們梅家的根本,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華裕集團在你手上垮掉,青翼的勢力遍佈全世界,以後做出每一個決策,你都要儘量避免和青翼撞上,明白嗎?”
沒老爺子終究不是很放心,語重心長的叮囑,就差把自己的心窩子逃出來給梅正清看看了。
梅正清又是點了點頭,卻不以爲然。
華裕集團,他自然會用心經營,但,絕對不會看見青翼集團就繞道走,他不光不會繞道走,還會,一點點侵蝕掉青翼集團!
遲早,他都要和雲翼,和上官傾城決一死戰!
只可惜,夢想是圓滿的,現實永遠是骨幹的。
就在梅正清的擔架,即將搭上游輪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怎麼,就這樣走了,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上官傾城頎長的身影,從一側走了出來,攔在了梅正清的去路上。
梅家老爺暗道一聲不好,正要準備說辭,梅正清卻突然瘋了一般,不可思議的指着上官傾城身邊的‘女’人,驚聲尖叫:“你……你怎麼可能還活着!你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