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勢如涌出,孤高聳天宮,登臨出世界,蹬道盤虛空。
“紫荊山”湖畔,祭湖大典。
木架主壇高有十丈,鄭州地界因黃巾賊亂剛剛肅清,若不聘請道士臨壇祈福,惟恐妖道藉機蟲民製造動亂,改用民間搶孤習俗充數,先行舞龍舞獅祭典儀式,所以造就丁地方意識擡頭,角頭紳士的出現。
今年仕紳阮扁身爲湖神廟爐主主祭,其江湖匪號“阮小刀”,玩得一手柳葉刀暗器而得名,是義助朝廷剿黃巾賊而形成一股民間惡勢力。
當今朝廷貪污,地方府衙無錢無糧徵兵。利用這些土豪惡霸出錢出力,管理市井買賣紛爭及治安,並按月收取“導行費”,納入府臺大人私囊,逢迎朝中大臣,以進功名,漸形成一種陋習。
這是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府臺大人出資懸賞黃巾賊人頭顱,以虛報戰功,所以“獵鬼刺客”蔚爲一時風尚,比地方府衙功用兵馬剿賊來得划算,各保本地子弟兵戰爭死傷減至最低,地方富紳更是出錢響應,確實造就了一些無業遊俠兒的英雄事蹟,流傳民間。
黃巾軍賊人自“天公將軍”張角以道術符咒愚民起家,歸屬的農民用“鬼卒”稱之,再升任“祭酒”直至“大祭酒”地位;職位越高,刺青越多,“祭酒”以上纔有資格在臉部刺育,所以賊兵很好辨認。
以至演變獵殺賊兵人頭爲生的遊俠兒,俗稱“獵鬼刺客”,是屬民間下九流的武林層次,是沒有根的浮萍,與武林中真正義薄雲天之大俠,受人景仰的程度,有着天壤之別。
流落民間大難不死的太監大總管張讓攜張心寶,就是被“獵鬼刺客”救起,所以不知不覺中,承襲了他們,走上了這條本是永遠沾不上邊,卻意料不到的不歸路。
祭典十分熱鬧,貪玩的張心寶擠到了人羣中,看着舞龍舞獅,拍手跟着人家起鬨叫好;卻瞧見了幾個同年齡的孩童,穿梭在人羣當中,扒竊大人的錢包,其手法十分拙劣,卻也容易得手。
他好奇的跟蹤了一位小扒手,來到了人跡不多的湖畔,這名小扒手沾沾自喜的數着錢包銀兩,納入了懷中,再將錢包丟棄湖中,煙滅證據。
“唬,小偷!”
這一聲叫喊,嚇得小扒手蹦跳起來,一臉慌張,雙眼碌碌成頭賊腦,瞧見了張心寶獨自一人在點數自己,其身邊並無其他人等,稍爲安心。
膽子一壯、趨身過來,叉腰橫眉豎服,怒罵道:
“野雜種!你再嚷嚷,就撕爛你的臭嘴,這是我們“雀兒組”的地盤,你是混那裡的?
膽敢來此多事?”
小小年紀就講出了下九流江湖混話,卻使他增長了見識,好奇心大熾,“呵咭!”抿嘴取笑道:
“我是看你們幾個人,扒竊別人錢包手法笨笨的,又不懂得互相“接駁”匿藏,扒技功夫是不怎麼高明……”
話沒有說完,竊童一臉罵怒道:
“你居然使得扒技,就應該懂得同行規矩,還膽敢撈過界,快將身上偷的財物吐出來1”
竊童跨前一步就伸手欲要揪其胸領,只見張心寶順其掌勢往後一傾,左手蛇形刁手一架,右手上扣其脖頸,右腳踩其伸出的右足踝,一個回身四兩撥千斤大挪移,就將竊童拋得滾地大葫蘆。
竊童摔得頭昏眼花,屁股着地,回神過來氣得哇哇大叫,一躍而起,卻見了身上所有偷來的一包銀兩,在他的掌上拋着玩,更肯定是同行無誤。
這還得了!撈過了界,還目中無人?
趨前過來,就朝其臉上摜出右拳,欲討回剛纔一個失神,被戲耍般拋擲該地的面子。
當拳頭擊上張心寶的臉頰時,只見腦袋一偏,右旋身轉至背後,擡起大腿一拱竊童的屁股,身體重心一失,整個人就往前僕,跌個狗吃尿,摔得狼狽。
竊童起身一臉愕然,這個臭小子還真溜,“哞!眸!”
的吐出一嘴湖沙,兩指頭觸脣哨了一長聲,欲引同伴助一臂之力。
這個面子丟不起,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丟進湖裡喂王八不可!
果然跑來了四名年紀相當的同夥,一涌而上,使得沒有實戰經驗的張心寶,一時間手忙腳亂,臉頰中了兩拳,無形中運起了“彌旋真氣”自然護衛,身上又中了幾拳,卸去了大半勁道,開始腳踏“追風萬里”輕功步法應耍得五名竊童滿頭大汗團團轉。
六個孩童,一對五的打混戰開始了。
張心寶身高一三十公分,體重二十七公斤,在同齡孩童中算是個子高一點,其雙拳凝然內息真氣,學習運勁用招。
當他運勁擊一舉,將體重二十七公斤等於五十四斤;滿勁的迸出渾身力道,打得這五個竊童眼青鼻腫,有的鼻樑骨折,有的肘骨斷裂,個個像被殺的豬仔,哀嚎求饒,跌地不起。
也使得張心寶嚇了一大跳,才瞭解自己滿勁出拳,是有這麼大的威力?
其實張心寶還不懂得運巧勁借腳力,以及引地氣出手,要不然“彌旋真氣”的“旋”字決,是可以借天地間無形大氣爲己用,倍增暴發衝擊殺傷力,威猛無儔!
本來只要動口,就會血流成河的張心寶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有獨自戰鬥求生,才體會親自動手退敵的成就優越感。
難怪曾見過矮小華燕一拳擊出!即令對手高塊頭男子頭顱暴裂猝死的威力,難道是這麼實戰練出來的?或者另有其技巧?猛然憶起親阿爹曾經說過:憑恃自己的武功絕學,纔是最好的保障。
張心寶第一次靠雙拳保護自己,深深體驗勤練武學的重要性。以後少做那些無聊玩劣;其實一個大人,也經不起五十四斤,猝不及防的強烈一擊,更遑論孩童。
張心寶亢奮的一股溜煙跑了,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親阿爹,保證他會天天練武了。
湖祭最大的收入就是各地角頭富紳捧場的賭場。
賭場佈置並不豪華,爲淘汰的舊戰艦改裝,停泊在湖畔,也是遊湖的生財器具,有十五艘之多。
華燈韌上,每艘船艦張燈結采,喜氣洋洋,驅走了不少寒氣。
最右側第一艘船艦中,皆是鄭州地界有頭有臉的仕紳聚賭。
以往慣例,爐主皆會盡心安排,當然少不了花枝招展,濃烈低級脂粉味的藝妓陪侍,個個濃妝盛服,爭相鬥豔;能釣個金龜婿最好,否則吃些花紅賞銀也不錯,鶯鶯燕燕穿梭賭場奉茶,各尋目標。
賭局開始了!
船艙寬敞,不設桌椅,就甲板上廣鋪草蓆墊,莊家摜直雙臂,上身,右掌抓舉一個滕制杯狀賭具,杯口朝外展示中空,左掌五指展開,挾着兩顆段子,這些動作表示公正賭博,絕無做假。
莊家將兩顆骰子丟進了滕盅內,以十分熟練的手法晃動,“喀碌!喀碌!”骰子旋轉,十分脆耳。
噗——
滕杯用力置於席墊上叱喝道:
“單或雙!買定請離手。”
就這麼簡單的賭博,是一翻兩瞪眼之武賭。
寬敞的草蓆墊四周就地坐滿了賭客,紛紛持木牌籌碼下注,有些人身邊緊挨了一名藝妓,坐相十分不雅;燈光如畫船艙內,隱約可見其黑黝黝的桃源密處,皆在大賣風騷,引君入甕,就等賣春似的,掐死你這條爛泥鰍。
莊家吆喝道;
“沒有雙了嗎7雙數籌碼不夠?沒有了嗎?沒有了嗎?”
賭客數人受此吆竭,再丟入木牌籌碼進雙數。
木牌籌碼經火符箝燙個“阮”字;阮字下面分兩種字體“兩”及“貫”。
幣值二十四株錢爲“一兩”,一千株錢稱“一貫”,當時凡有財產二千貫錢者,需繳納政府一百二十株錢稅捐。
這場賭局,該算得上豪睹。
“買定離手!”莊主叫道:
開——
一掀滕盅!兩顆骰子;一數三點,另一數五點,加起來是八點爲雙。
唉——
早知道就聽莊家的雙數!買單的賭客皆忍不住嘆息。
有輸就有贏,過了半個時辰。
張讓頭戴斗笠,笠沿黑紗巾遮蓋毀容的醜臉,身穿粗布衣,抱着張心寶坐在最左側角落,只觀看賭局而不下注,與盛服富紳比較起來,非常寒酸,也顯得十分突兀。
此刻,莊家正在手背輸錢,瞅了他一眼,尖酸刻薄,喃喃自語道:
“人敬富的,狗咬破的,不怕輸得苦,只怕斷了賭,有客倌是六十養子不得力,五月裁茄不得食,小洞裡爬不出大蟹來!”
話這麼一損!就有賭客鬨然大笑,面露不齒。
張讓依然不爲所動,張心寶也看出了單雙賭博十分簡單容易。
賭注下畢。
買定離手啦!
莊家吆喝!欲伸手抓舉滕盅掀骰點亮數之際。
張心寶忍不住依葫蘆學祥,替其吮喝道:
“開——”
莊家偕一旁推木牌籌碼的漢子雙雙往前一傾一呆!真是傻了眼,連忙伸回了欲開寶的手臂。
莊家滿臉愕然,摳一摳額頭道;
“不行啊!客倌!開盅時不能出聲的,請這位小孩安靜點好嗎?”
“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張讓冷冷道。
“客倌!你從剛纔看到現在,一次注也沒有下,若是無法下注,不要佔着位子嘛!”
“這裡有規定每次都要下注嗎?”
莊家所上心頭,一臉鄙夷不屑,隨手丟了支“兩”字木牌給他道:
“啐!手裡無錢活死人,算你天落饅頭狗造化,若想討個吃飯錢,撿了就走,所謂;人情留一線,久後好相見,就當給孩子吃紅,這樣不會捱餓了吧?”
滿艙的賭客,鬨堂大笑。
張讓默不作聲,緩慢從懷裡取出了一隻沉印的包袱,“碰!”的一響,丟在草蓆墊上,抽出了白鹿刀劃破包袱,頓然顯露出二十根黃澄澄的金條,奪目映人。
一片譁然!莊家瞧得目瞠口呆,不知所措。
“哇囪!一身寒酸,卻身懷矩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憨客嚷嚷了出來。
這陣騷動,引出了艙後休息室中的“阮小刀”阮扁偕“青蛇”吳皮出來探視,後面跟着六名打手地痞混混。
“混蛋小邱!你對客人做了什麼失禮的事?”
阮扁佯稱斥喝,是不願各地角頭仕紳見手下人失態。成爲地方上的笑話;“青蛇”吳皮見狀,在他耳根旁咕嘀了幾聲,面露邪淫笑容,好像與張讓父子是一家子親?
阮扁趨前朝張讓作揖道:“真是怠慢了貴客您!是老夫不對,管教手下不嚴。嘿嘿,說真格的,算是自家的人,您就別見怪!”
又朝四周賭客作揖道;
“各位!老夫身爲今年爐主,特別爲各地前輩先進,準備了特別養眼的餘興節日;這注不算,封了賭具,大家請移駕左側舞臺,等一會兒重新開賭!”
莊家小邱,掀舉鹽巴,灑在賭具墊上密覆四周,表示若有人動了賭具手腳,即有移動痕跡,也顯示賭局公正不作賭。
百來位賭客皆往左側舞臺移駕,三十幾名藝妓也跟着湊熱鬧,欲瞧瞧什麼特別節目,張讓抱着張心寶留在由地,如一尊泥塑木雕,不動如山。
舞臺設計就是一處寬敞牀鋪,待大家紛紛布草蓆上坐定,瞬間,船艙燭火全部吹熄,伸手不見五指了。
正在一片驚歎訝異聲中,一柱燈光照射在舞臺上盆火爐照亮船艙。
“若蘭夫人”露出了兩顆堅挺的雪白細膩光滑豐乳,一臉癡呆,手中抱着三尺布娃娃,娃砂就着左乳暴,好像是在餵奶。
一開場就很有噱頭!大家也覺得有趣,一片安靜,欲看還有什麼花招?
幕後走出了一個蒙面人,手中執着一支明晃晃二尺長小刀,快速跑過來,搶走了她懷中的布娃娃。
蒙面人用小刀抵着布娃娃,雙眼露出炯炯淫光凝視她的,用小刀比了一比她的周身衣服,再回刀抵着布娃娃的身子,狀似威脅。
“若蘭夫人”神色驚駭撲例牀面,伸手狀似哀求,快速的把全身衣物脫得一絲不縷,驟顯妖嬈身段。令臺下男人激賞,叫藝妓們嫉妒。
蒙面人將三尺布娃娃放置一旁,手持小刀,走近赤身“若蘭夫人”面前,將小刀“噗!”的插在她的臉頰右側,更驚嚇得她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是強姦!
蒙面人在她雪白上,伸出魔爪,攫着一掌無法蓋滿的,又掐又擠,又揉搓的恣意暢遊一番,順沿梨臍而下,摸撫豐臀,動作下流,雙手競然覆蓋在她的那一片濃密萋萋捲毛處上,看似恁意撥弄,動作十分的猥褻,卻令男人瞧不見其妙。
臺下觀衆!有人按捺不住的霍然起身,欲瞧個真確,這才值回票價。
“幹你孃的!快蹲下來,別人不要看了嗎?”
引起了男人一陣竊笑!促使藝妓們鶯嚀囈喔抗議;有表演,不一會兒,就門庭若市,這個節目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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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趴在她的嗣體上,雙手展開緊壓她的柔荑手臂,做個愉快交歡的假動作;欲使她蠕動妖嬈身體,做了不甘情願,被強姦的無言抗議。
令臺下的男人,十分的莫名亢奮!
叫臺下的藝妓,感染這份奔放,跟隨着蠕動嬌軀,有一份被強姦的無名快感!
幾招交歡的假動作!蒙面人昂頭身體一顫,好像辦事完畢。
霍然起身!撩起褲檔,露出了肚子,明顯的瞧見腹部有一道用墨塗劃上去的刀疤,抽出刺在牀面的小刀,捉舉一旁的三尺布娃娃。
瞬間!將小刀刺進了布娃娃胸膛!
哇——
一聲淒厲哭叫!出自“若蘭夫人”的口中。她受此刺激抱着腦袋,翻該在牀面,不似在表演般,是十足的傷痛欲絕表情!
啊——
“阮小刀”阮扁面色驟變,驚叫了出來,也跟着嚇得癱跌草蓆上,危顫顫的手,指着蒙面人道:
“你究竟是誰?”
“烘!”
蒙面人踢翻了那盆火護,彈指問,牀鋪後面的幕簾布景着了火,火勢快速的葛延起來。
賭客們一陣騷動!居然假戲真做。
蒙面人掀掉了面罩,就是常仇!
“九年不見了,阮扁!我就是你的契兄常天浩,當年被你灌醉,放火燒屋,想起來了嗎?”
嚇得阮扁驚銳失措道:
“你……你們夫妻居然沒死?”
“殺掉我那哭嚎不停的孩子!強暴我的妻子若蘭,偷走了二十條金磚,還打算殺人滅口,放火燒了房子,欲讓人以爲是強盜所爲,你雖然改頭換面,但是腹部的那道刀疤就是證據!”常天潔以眼暴出復仇烈焰,咬牙切齒又道:
“演出這一!就是叫你不打自招!我們雖然處身不入流的江湖,也是講道義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納命來!”
阮扁起身叫吼道:
“來人啊!把這混帳給殺了……”
各地方角頭仕紳皆面露鄙屑不齒,殺契兄姦淫大嫂之輩,是武林大忌,掉頭紛紛離去,火勢已經蔓燒了船艙,火舌及濃煙滾滾往四面八方的窗戶流竄。
幾聲慘叫傳出!
欲開溜的“青蛇”吳皮及同名打手混混,爲張讓堵在船艙門口,使出了快劍手法,一一將他們當場用白鹿刀斬殺,卻不慎跑掉了兩名。
阮扁與常天浩兩人在火海中打滾;“若蘭夫人”有如迴光返照,也撲至阮扁身邊,形若厲鬼般猙獰,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常天浩趁勢將他剖胸取心,亂刀刺死!
倆夫妻相擁,高興而泣!朝張讓方向匍匐跪地,感恩其設計這幕表演,報了大仇,緩緩消逝於烈焰大火之中。
戰艦火勢焚燒快速,環環相扣的十五艘聚賭船隻,無一倖免,火光照遍整個湖面遙遠可見。
張讓推着新制五尺長四尺寬深的四輪板車下船,張心寶舒服高興的一會兒銷在裡面,一會兒探頭出來瞧着親阿爹道;
“咦!藏在車裡頭這三尺二寸長的薄窄利劍,是給我用的嘍?”
張讓含首示意,眼神慈祥轉爲悲憫。
“親阿爹!兩側板車沿放置兩根粗滕棍,是幹什麼用的?對了,是打狗趕狼用的嘍!”
張讓雙眼一抹殺機,微笑道:“小寶!等一會兒就用得到。”
話聲一落!剛纔亡命而逃的兩名打手混混,引朋呼黨,找來了四名同伴,皆手持刀劍,將這輪板車父子們團團圍住。
張讓把板車停了下來,伸手取了車沿架上五尺長的滕棍,從中間轉開,居然抽出了三尺利刃,反手再將兩頭滕棍,轉動鎖上,往地上一佇,竟是一根八尺長的兵器。
張心寶看得大樂鼓掌道;
“親阿爹!好武器,好威風!”
張讓愛撫着小蘿蔔頭,不作一聲,持八尺利刃滕棍衝了出去!
橫棍一掃!
三尺利刃,好快的刀鋒!斬下了一名地痞混混的項上人頭,飛高五尺,鮮血噴灑了一片雪地,怵目驚心!
浸泡油漬烘烤過的滕棍,質地特別堅硬強韌,一般刀劍很容易被反彈震飛,打在身上痛徹骨髓。
張讓剛學成的“回龍絕刀”更是發揮淋漓盡致,棍身觸地,彈性柔韌反拍,又猛地疾地,借勢橫掃,斬殺了三名混混。
其中一名地痞混混,持刀衝至張心寶板車處,見他驚駭尖叫,拋出了一條黃澄澄金條,心中大樂,因爲圍殺的目的在此。
當地痞混混伸手接住了這根金條,卻見隨後而來的寒芒一閃!
“嗤!”
一柄三尺二寸長的窄薄不倫不類長劍;並無護手套環,劍柄是用兩塊檜木緊夾,纏繞細麻繩防滑,居然執在孩童張心寶手中,雙眼一抹殘酷,張嘴似笑欲哭,“嗚呼!”一啼,貫穿了那人額頭眉心處——偷襲!
孩童這種表情,好似悲啼衆生愚癡,要錢不要命!
剩下一名地痞混混,見半刻間,同伴一一被殺,嚇得連滾帶爬,欲離開險地,卻被張讓執棍刃飆射釘死雪地。
張讓抽回了尖刃滕棍,從棍身中間旋開兩截,反手將利刃收藏棍內,旋緊回覆原樣,放置板車原位。
張心寶悲啼拭淚道:
“親阿爹………我殺了人了……”
張讓臉色蒼白,體力不支,氣喘如牛道:
“孩子!只有五個不入流的混混,卻叫親阿爹有力不從心的感覺,絕招雖妙,內息力道不夠,也是枉然。你做得很好,遇陣殺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別心軟,親阿爹能耐有限,無法保護你,唯有靠自己,才能走刺客這條路!”
“親阿爹!小寶聽懂了,現在怎麼辦?”
“孩子!我們趕快離開是非之地,天快要亮了,親阿爹的失心症又要發作了。”
張讓吃力的推動板車,車輪轆轆在雪地上留下二道軌跡,小雪飄飄,不瞬間又將其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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