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盛裝打扮的夏仝熱情地與衆人打着招呼,腳步卻是奔着聶鷹走來,“聶公子,你是今晚的主角,怎麼坐在角落中呢?瑾萱,你是怎麼招呼公子的?”
淡淡的責怪聲,聽在聶鷹耳朵中,好像是演戲一般,夏仝不是普通人,否則偌大的夏家他怎麼可能管理的好?聶鷹的來歷,雖然他一直都沒有過問,但這並不代表他心中沒有半點戒備。
瞧着夏仝表現出來無比真誠的表情,聶鷹淡笑道:“家主不必責怪小姐,我素來不是很喜歡吵鬧,而且,你當着我的面,怪罪夏姑娘,豈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夏仝的到來,早已將大廳中衆人的視線吸引過來,當看到夏瑾萱的時候,衆人毫不猶豫加掩飾地,把火熱的目光轉到她身上。
面對這麼多目光,夏瑾萱不由得黛眉輕蹙。夏仝哈哈一笑,道:“聶公子,請!”
如衆星拱月一般,被人簇擁進了寬敞的客廳中。世界上,什麼最快?回答你的,一定不會是巔峰強者乃至是超越級強者的飛行速度,而是消息。
短短一天而已,整個曹封城上流人物中,已是知道夏家請來一位年輕強者,不僅如此,這位年輕強者與夏家小姐還有着很好的關係。前者倒令衆人吃驚,倒也不會驚到那裡去。畢竟他們都是有權有位,個個家族豐厚,一般的普通強者還不放在他們眼中。
但是與夏瑾萱的關係很好,卻是實實在在地嚇到了衆人。皇城中所有公子哥們,包括普通民衆都是知道,夏家小姐,不僅聰明可人,長的更是塞過天仙,然而對於異性,除卻至親之外,其他人,連太子殿下在內,也都是不蘊不紅,保持着一段距離。
聶鷹乘坐着夏瑾萱的馬車,與她手挽手地走見夏府,本來在衆人心中,全都是子虛烏有,奈何太子殿下與好多位王孫公子親眼所見,做不得假。這代表什麼,固然在很多有心人眼中,不過是夏瑾萱故意用來推卻其他人的熱情,但是也反應出聶鷹被夏瑾萱所看重。
幾乎是同一時間,這些個貴族們齊齊地在腦子中泛起一個念頭,那便是要好好地教訓聶鷹一頓。強者?在這幫人眼中,皇朝守護者與皇帝陛下不能惹外,皇城中,還有幾個他們惹不起的?況且還有太子殿下支持,更是肆無忌憚。
看着夏仝傍邊的年輕人,衆人眼神中頓時有着不屑之意,一身嶄新的衣服穿在身上,是有幾分精神,只是大廳中的公子們,那個不是精神十足。比起聶鷹容貌的平淡,以及臉龐上那道隱約可見的傷疤,這些人無一例外地俊俏非常。
或許是身在這種氣氛中,所有望向聶鷹目光的主人們,似乎忘記了,在大陸上,獲得一個女人的芳心,簡簡單單地靠着自己的相貌,和家中的權勢,對普通人可以,但是對於夏瑾萱這等天之嬌女,好像差了好遠。
被衆人注視,聶鷹未有絲毫地動容,平淡的猶如大廳中根本就沒有這些人的存在。這份淡定,讓夏仝心中對他又高看幾分。
“你便是聶鷹?”不等衆人走至大廳上首,身前,便是出現一名藍衣青年。比聶鷹足足高上一頭,一身冷厲的氣勢,倒也有幾分駭人,問話時,頭顱高傲地對着視線下方人影。
還未迴應過去,大廳之外,一道高亢聲音霍然響起:“太子殿下駕到!”
未來的皇帝,自然讓廳中人爭相上前去迎接,不過聶鷹沒動,藍衣青年隨着人羣移動,擦肩而過時,冷冷道:“不管你實力有多強,但要知道,這裡是皇城,不是你從前所生活的地方,任何出來一人,都足以讓你吃不完兜着走。要想在這裡混下去,記得聰明點做人。”
聶鷹不可置否一笑,聳聳肩膀,並未去理會藍衣青年的挑釁,徑直向着前方爲他安排的位置上走去。藍衣青年人固然身份不低,不過在聶鷹心中,最大目標卻是迎面走來的太子殿下。這些小角色,只要不太過分,隨他去吧。
“聶鷹?”
喝完杯子中早已準備好的熱茶,聶鷹緩緩地擡起頭,滿臉怪笑地道:“有事嗎?”
“太子駕前,豈容你如此無禮?”說話的還是那個藍衣青年。
聶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個世道,總有些人不知好歹,不要以爲不與他計較,便是當自己高高在上,算起來,頂多一羣爭風吃醋的小屁孩罷了。”
淡淡的言語,卻是將大廳中所有愛慕夏瑾萱的人都罵在中間。藍衣青年頓時臉色一變,眼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怒意,冷笑道:“你能被夏家主看中,請回府中,實力定然不凡,我倒想領教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穆笙,這是我夏家爲聶鷹大哥備的酒宴,難道你想搗亂不成?”人羣中,一道柔和但有着凜然的話語迅速地飄落中間。
聞聽聲音,略顯擁擠的人羣立馬分開一條道路,將一名少女被衆多眼光包圍。
藍衣青年含笑道:“這個自然不敢,不過太子殿下在前,聶鷹居然不禮不拜,是不是太不懂皇朝規矩了?”
“你廢話太多了,信不信我打得你從此以後說不出一句話。”聶鷹斜視着藍衣青年,微笑說着。這笑容落在衆人眼中,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危險的信息。
“我到想試試!”藍衣青年怒喝,腳掌微微退後一步,然後閃電般地前進,右手緊握成拳,衝破空間阻擋,對着椅子上的人影,狠狠地砸向過去。
一路走來,聶鷹所遇見的那一個不是實力高過他的人,綠級境界,巔峰強者,超越級強者,乃至黑暗之主與凌空這等他琢磨不透的強者,聶鷹都可以傲然面對。
藍衣青年,果然有着不俗的實力,但在聶鷹眼中,也不過是小兒科而已,讓你跳,你又能跳到那裡去?
鐵拳如山,裹着暗黃色的奧氣能量,夾雜着尖銳的破空勁氣,只在瞬間便是臨進聶鷹身前。
拳頭在眼眸中急劇放大,聶鷹依舊動也不動,邪笑的望着逼來勁氣。周圍衆人陣陣奇怪,以聶鷹的年紀,步入綠級境界,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天才,然而即使是這樣,其實力也不可能如此平靜地面對藍衣青年。
大膽的動作,讓許多人罵他狂妄的同時,也對聶鷹閃射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畢竟只要在夏瑾萱面前擊敗他,便可降低後者對聶鷹好感。
當衆人十分期待心中一幕出現時,驟然間,天空中的氣流彷彿被凝固,藍衣青年的拳頭詭異地停留在聶鷹身邊,彷彿是因爲時間的停滯不前所導致。
衆人回過神來,卻是見到,藍衣青年的拳頭,被一隻手掌緊緊地包裹住,拳頭上的暗黃色能量,剎那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看藍衣青年,其臉龐無比蒼白,額頭上竟是滲透出許些的汗珠。
“你叫穆笙?呵呵,很不錯。可惜,如果你是家中獨子的話,你家大人只怕又要開始後代工程了。”奇怪的話,衆人是聽不懂,可殺氣,所有人都已感受到了。
“聶公子,給夏某面子,不要下殺手。”
凌天太子冷冷注視着聶鷹,森然道:“穆笙乃是穆大將軍的獨子,更是本殿從小到大的好友,下殺手?聶鷹,你擔的起後果嗎?”
夏仝在凌天太子說話時,便已來到聶鷹身邊,聽聞到這句話,連忙道:“聶公子,請看在夏某薄面,如何?”別人不知道,他夏仝可是看的很清楚,當初若不是夏瑾萱的原因,連嶽準辰都要死,在聶鷹心中,這些人所謂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讓他看重。
聶鷹邪笑着道:“凌天太子這麼看輕我,若是不做點什麼,以後在曹封城如何混的下去?”笑聲中,穆笙身軀重重一顫,衆人清楚可見,那拳掌相觸間,一股淡淡地青煙繚繞而起,頓時,痛叫聲高亢地在大廳中響起。
“小小的痛苦都忍受不住,真到臨死之前,你還站的住嗎?”聶鷹不慍不火地道着,殺不殺穆笙都沒有關係,他是要逼凌天太子出手。
“所謂狗仗人勢,狗倒是發了瘋,不過這人似乎並沒有在意狗的生死。”聶鷹繼續道着,似乎沒有看見凌天太子那一臉鐵青的面孔。
“聶公子?”
偌大的大廳中,站立的都是凌天皇朝未來頂峰人物,但是這一刻,卻是沒有任何人敢出來說一句話。穆笙的下場他們看在眼裡,實力不夠的他們,那裡再敢出來捋虎鬚。
望向夏仝,聶鷹似笑非笑道:“家主,當初你請我來的時候,可是說整個夏家的人都可以聽我指揮,包括你在內,是吧?”
聞言,夏仝頓時苦笑:“聶公子,穆公子年少……”話音嘎然而止,因爲他想起來,當時爲救嶽準辰也是說的同樣一句話。
聶鷹淡淡道:“年少不懂事,確實是個很好的藉口,也罷,看在你面子上。”掌心微微吐勁,穆笙身子連連向後退去,直到撞上牆壁,纔是停了下來。
經聶鷹一番唬嚇,穆笙無力地坐在地面上,拳頭上,赫然漆黑一片,似被烤焦一樣,冒着連串黑煙。
“不過如此!”不屑地笑聲輕快地從聶鷹嘴中傳出,似乎是在說穆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