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媚藥

青衣慢慢收緊白綾,將葉千尋拽了過來,將手中的毒針比了比,向二月道:“姐姐,你說,就這麼殺了他有趣,還是讓他生不如死有趣?”

二月見着葉千尋時,一心想將他殺死,但聽青衣這話,心卻活了。

“當然是生不如死有趣。”

青衣將毒針亮了亮,“說聽把帶着這毒的針截成小段,再放到血管裡,讓它隨着血管慢慢流動,會十分有趣。”

二月接過毒針聞了聞,眸陡然一亮,她也是從蛇國出來的,在蛇國的時間比青衣還長,豈能聞不出這毒的味道。

這毒裡配有蛇皇之毒,怪不得那些人會全身腐爛而死……

嘴角微撇,勾出一抹詭異笑意,拂了葉千尋的穴道,回頭對初八道:“你去搜搜,看能不能捉到只野狗。”

初八不知她要野狗做什麼,仍是朝山後走去,沒一會兒功夫,果然扛了只被敲昏的野狼回來。

葉千尋迷惑地看看被拋在地上的野狗,看看二月。

二月仍將毒針交還給青衣,“對人體的熟悉,我不如你,還是你來。”

青衣也不推辭,接了毒針,用赤水劍將金針絞成一細段。

蹲下身,指尖拈着只斷針。

葉千尋臉色陡然一變,“你們要做什麼?”

二月冷道:“不過代我姐姐討個公道。”

青衣目視葉千尋,道:“你告訴我蛇侯的下落,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葉千尋正想胡亂說個蛇蟒打堆的地方,讓他們前去送死。

青衣道:“我們之所以能安然無恙地進來,是因爲我們中有一個精通偵察的人,如果你想隨便說個地方來糊弄我們,你只會死得更痛苦。”

葉千尋心想,就算精通偵察,還能把這天底下所有地方踏遍不成?

不理會青衣的威脅。仍是說出了那地方,“羅咕湖。”

青衣嘆了口氣,“看來,你當真不想死得舒服些。”

她一邊說,一邊將那些只得米粒長短的斷針,一根一根地送進他的血管。

葉千尋臉色變幻不定,那地方極少人知道,他不相信這三個乳臭未乾的後生能夠知道。喊道:“你不守信用。”

青衣道:“蛇侯雖然是蛇人,卻自命清高,又好享受,就算窮途末路也不會委屈自己。而羅咕湖遍地蛇蟒毒蠍。就連湖裡隨手一撈也能撈出把蛇來,這樣污濁的地方,侯蛇豈能呆得?你害我們不成,反說我們不守信用,是何道理?”

葉千尋沒想到青衣竟會知道那樣的地方,看着一截截沒入血管的毒針,開始心慌,“你憑什麼說那地方蛇蟒成羣,難道你去過不成?”

“不是一定要去過。才能知道。”她在平陽侯府的時候,曾看過他認真記錄過的一本遊記,其中就特別提到羅咕湖這個地方。

他說,那方草木雜成,遍地蛇蟒毒蠍,人畜進入,寸步難行。

雖然她不知道肖華如何知道的那地方。又如何能對裡頭情形知道的如此清楚。

但以肖華的本事,就說他化成飛鳥前去看過,青衣也是信的。

蛇侯住在人畜進入,寸步難行的地方,騙誰?

“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要,也就怨不得我們了。”

不再理會臉色陰晴不定的葉千尋,加快手上動作。把剩餘的毒針盡數刺入他的血管。

葉千尋臉上再沒有半點血色。

等青衣做完起身走開,二月又從懷裡取出一個紙包,將紙包裡的藥末盡數倒進野狗嘴裡,又讓初八把葉千尋和野狼送進屋。

二月手中薄刀揮出,片刻間就將葉千尋身上衣裳削了個盡,又提了野狼壓在他身上。

葉千尋雖然猜不出二月這是想的什麼法來折磨他。但極度的恐懼瞬間襲來,將他緊緊包裹住,用力擡頭,看向站在面前,從高處俯視着他的二月,“你要做什麼?”

二月咧嘴一笑,“讓你死之前好好地享受一回。”

葉千尋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瞬間慘白,再沒了剛纔的硬氣,求道:“好妹妹,我對你姐姐真的是一片癡心,是她執意以身祭天,成就大業……”

二月心頭鬼火亂拱,到這時候,還敢說這樣的鬼話來哄騙她,真當她是三歲小兒?

伸腳將他的頭踩下去,實在不願再聽他多說半句,起身出去,鎖上房門。

出到外頭,卻見初八手中正抓着那張包過藥末的白紙。

見二月出來,神色複雜地問道:“媚藥?”

二月依靠向窗邊牆壁,施施然地擡眼向初八看去,“認得還問?”

初八跳到她面前,“這藥,你是要給誰用的?”

二月仍是看他,“你說呢?”

就在這裡,屋裡野狼因身體瞬間膨脹的躁動醒來。

葉千尋感覺到後背上的躁動,更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在他身後亂拱,全身上下所有神經剎時繃緊,哀求聲即時停止,唯恐驚了身後野狼。

但他的小心沒有換來野狼的安靜,那東西最終尋到地方,狠狠地直入進去。

窗外初八聽見屋裡傳出葉千尋殺豬般的慘打,打了個寒戰。

向二月睨去,二月面沉如水,面無表情,只有眼底深入透出一絲快意。

初八往裡望了一眼,裡頭亢奮失常的野狼讓他又再打了個哆嗦,結結巴巴地問道:“那媚藥,難道是給我備下的?”他雖然過去偶爾會和別的女有染,但二月從頭到尾就一個他……

二月很耿直地‘嗯’了一聲承認。

初八抖了一下,“會死人的。”

二月不以爲然地道:“分幾回用,就不會死人了。”

初八又是一抖,尷尬地偷看了眼青衣,壓低聲音道:“我又不是不行,做什麼要那東西?”

二月道:“原來可以?我以爲不行了呢。”

初八委屈,前一陣明明是她不容他上牀,怎麼就成了他不行了。

青衣乾咳了一聲,“我去尋些吃的。”

青衣在後山攀上一株大樹。坐了好一陣,纔去打了幾隻野雞回來。

屋裡頭葉千尋的慘叫聲和罵聲,已經需得要仔細聽才能辯認。

二月仍靠在窗邊,就連姿式都和青衣離開時一模一樣,好象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但細心的話,就會現,她的頭比方纔凌亂了些。

而初八則臉色微白地坐在一旁的樹下。衣襟凌亂,連扣都被揪掉了兩粒。

青衣當作什麼也沒有現,提了野雞走去水邊。

初八不好意思讓青衣一個姑娘做這些事,而他一個大男人吃閒食。顫顫起身,感覺到二月正扭頭看他,忙挺直腰板,裝作沒事,可是膝蓋卻禁不住地抖,苦笑了笑。

以前二月就是生猛的,但方纔更是野蠻兇殘,簡直象是要將這些日沒做過的,全一次性討回去。

關鍵是。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神不知鬼不覺得下了媚藥,禁也不起她半點挑撥,一泄再泄,如果不是她放他一馬,他怕是要累死在這裡。

三人飽餐了頓野雞,裡頭葉千尋已經沒了聲音,初八在窗邊望了一回。望天道:“以爲還得在這裡過上一夜,沒想到葉千尋如此不濟,這麼快就玩完。”

他說到‘不濟’兩字時,見二月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向他睨來,心頭一虛,縮了脖,咳了一聲,走去開門。進屋察看。

那野狼吃下太多媚藥,折騰了這許久,仍是亢奮,對初八近身也不理不顧。

初八掃了眼葉千尋血肉模糊的那一片,打了個寒噤,不敢再看。揮刀割斷野狼的咽喉,野狼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跌趴在葉千尋身上,命歸黃泉。

初八揪起葉千尋的,將他的頭擡起。

葉千尋面部肌肉扭曲,嘴脣被咬得稀爛

足可見死前是何等痛苦。

探了探葉千尋的脈搏,已經死透。

回頭向二月點了點頭。

二月直到這時候,淚才涌出眼眶,望向窗外天空,總算是報了仇了。

她一向好強,幾時露出過柔弱之態。

初八怔了一下,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感覺到二月在懷中因哭泣輕抖,心軟軟地塌了下去,輕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他慣來不會哄人,來來去去只會說“沒事了。”

但在二月聽來,卻是世間最美好的安慰。

青衣在屋外,咬着一片樹葉,根本無需進屋查看,也知葉千尋死的不能再死。

蛇皇的毒性,她再清楚不過。

如果只將毒針刺入葉千尋的皮肉,葉千尋可以支撐過三天,再化成白骨。

但如果灌入血管,順着血流以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傳遍全身,就加快了毒性的作。

而那些斷針會全部卡在心臟裡,如果能保持情緒平和,絞心之痛自然不會太過厲害。

但是服下大量媚藥的野狼蹂躪着他,任他如何忍,血流都會加快,血流越快,心臟裡的斷針就會不住地在心臟裡絞動刺扎,那可真是戳心之痛。

蛇皇之毒本就是天底下最邪惡的催情藥,在藥性下,葉行尋就算再怎麼忍,也無法避免地亢奮達,**一次,那生不欲死的痛就折磨他一次。

身體再好的人,也無法承受幾回,整整幾個時辰,他如何能不早死得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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