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閣
錦娘走向小龍兒,“小朋友,姐姐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裡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不但侯爺能換換胃口,你也能吃到各種好吃的東西。”
侯爺向漸漸靠近的錦娘發出警告的咆哮。
小龍兒仍是笑嘻嘻地望着錦娘,隨着她的步子後退,退到一棵樹前頭站住,
這些人身上的黑衣服,初八叔叔他們也有。
孃親告訴過他,尋常人,侯爺打得過,但不能打,但遇上穿這樣黑衣服的,侯爺又未必打得過,打不過只能逃。
小龍兒突然在侯爺的屁股上一推,叫道:“快去找我娘。”
錦娘鄙視地咧嘴一笑,等尋來青衣那丫頭,他們早走得遠了,仍向小龍兒一步步逼近。
侯爺不肯就這麼丟下小龍兒離開,俯低身體,做出準備攻擊的模樣,不肯離開。
錦娘等人雖然不懼怕獒狗,但獒狗兇猛,要打殺了,終究要費些功夫。
她收到消息,青衣已經借雪狼族和賈亮的人馬尋找這小子,她現在跟青衣搶的是時間,不願在這條狗身上浪費時間。
但看它的架式,是打算誓死護主的,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再留它,冷哼了一聲,“找死。”抽刀向侯爺砍去,另一隻手同時向小龍兒抓去。
錦娘身後屬下見她動了手,也跟着搶向,亮了兵器向侯爺招呼過來。
小龍兒急往後一跳,同時叫道:“侯爺快跑。”
侯爺不但不躲,反而撲上來向錦孃的手臂咬下。
錦娘再不怕獒狗,但手臂是肉長的,被它一口咬到,能被連皮帶骨地撕扯下來,只得縮回抓向小龍兒的手,只抓到纏大寶的小腦袋,把小蛟兒從小龍兒的手臂上拽了下來。
這一瞬間。小龍兒的身子突然下墜,不見了蹤影。
錦娘愣了一下,纔看清原來小龍兒身後竟有一個小小的樹洞。
在錦娘分神的時候,二寶當機立斷,露出小獠牙在錦娘虎口處狠狠地咬了一口。
錦娘吃痛不過,只得放開大寶的腦袋,小蛟兒一扭身跟着小龍兒跳入樹洞。
侯爺見小龍兒無事,猛地往前一躍。它的身體足足有三百多斤,加上一撲之力,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那黑衣人兩側被同夥夾住。無處可避,被侯爺生生撲倒在地,兩側死士見狀提刀向侯爺砍來,侯爺不敢戀戰,避開刀鋒,衝出包圍圈。
那些人沒得命令,也不去追趕。
錦娘攤開手掌,虎口處被小蛟兒咬過的地方滲出血珠,她見血珠鮮紅。知道沒毒,才放了心,忍了痛奔到樹洞邊。
樹洞很小,只能容小龍兒這樣的小孩子才能鑽得進去,象他們這樣的大人,頂多只能探個頭進去。
虎口處傷口雖小,卻被完全刺穿。痛得鑽心,她哪裡敢再輕易伸手去抓小龍兒,拽過身後一個屬下,往樹洞方向一推,“去,把那小子給我抓出來。”
屬下不敢違逆她的話,只得趴到樹邊,伸了手去抓洞裡的小龍兒。
他在洞裡撈了一陣。竟沒能摸到小龍兒,回頭叫道:“洞太深,抓不到。”
如果時間耽擱久了,被青衣派出的人發現,那麼她這次的任務就會失敗,眼見煮熟的鴨子要飛了。錦娘氣歪了鼻子,“點火,看看那洞有多深。”
立刻有人上前從火堆裡抽了一根燃着的樹枝探入洞中。
那洞有半個有深淺,但洞裡竟不見小龍兒的身影,那人愣了一下,再仔細看去,見一側土壁上露出一角衣角,明白過來,原來這洞中還有彎道,小人兒蹲縮在彎道里,所以抓不到他。
回頭,把洞裡情況說了一遍,“要抓到這小子,恐怕只能把樹砍掉,再洞挖開。”
那樹的樹杆得四個人合抱,才能抱住,把這樹砍開再挖洞,只怕得忙到天亮。
有這時間是,青衣的人早就找來了。
錦娘踢了那人一腳,罵道:“蠢貨。”
那人拿着樹枝伸入洞中,火苗向上,本灼得他手痛,被錦娘一踢,手一抖,火苗直接燒上他的手,燙得他拿捏不住,着火的樹枝掉入洞中。
這個樹洞,是小龍兒撿樹枝時發現的,他怕有蛇蟲,特意用樹枝檢查過,所以知道里頭有彎道藏身,但裡頭雖然有一個淺淺的彎道供他蹲縮在裡頭,卻是個死路,無處可逃,只能等侯爺喚來母親搭救。
被煙子一薰,就有些忍不住咳。
錦娘聽見咳聲,兩眼一亮,道:“快,往裡丟樹枝,枯葉,燒死這個小畜牲。”
小龍兒一聽,嚇白了小臉。
其他人聽了錦孃的話,臉色均是一變,沒有人動彈。
錦娘見沒有人上前,怒道:“沒聽見嗎?”
有人壯着肚子道:“侯爺吩咐過,一定不能傷了這小子,要完好地帶回去。”
錦娘怒道:“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那些人垂頭不答。
錦娘更怒,“別忘了,你們身上的解藥就快吃完了,全天惠只有我能解你們身上的毒,你們敢不聽我的話,難道是不想要解藥了?”
那些人的臉色慢慢變了,看看左右,只得捧了些枯葉慢騰騰地走向樹洞。
這時頭頂樹上有人極低地道:“這女人真是狠毒,再不動手,小傢伙真要成烤乳豬了。”聲音小地連下頭的人都聽不見。
另有一個聲音‘咦’了一聲,“那侯爺……”
方纔說話的那人擡眼看去,只見那頭叫侯爺的獒狗去而復返,飛撲過來,猛地撲倒捧着樹葉的那人,在他後脖上就是一口,那人一聲慘叫。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快得死士們反覆過來時,那人已經被咬斷喉嚨,眼見再難活命。
個個面色大變,丟了手中樹枝,抽刀出來,防着那狗發狂撲上來。
錦娘臉色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厲聲道:“上,給我宰了這畜牲。”
衆死士揮刀而上。
侯爺雖然兇悍,但一狗對十餘個死士,很快處於被動,雖然不至於受傷,但想要傷人,已經不能。
洞中不斷傳出小龍兒的咳嗽聲,但火苗卻小了。顯然小人兒在洞裡撲火。
但洞裡空間極小,加上本來就有一些落葉在洞裡,落葉被火引燃,雖然火勢不大。但要撲滅,也是不易,薰得他好不難受。
錦娘冷笑了一下,從火堆中抽出幾根燒着的樹枝,走向洞口。
侯爺看見,再不顧向他砍來的鋼刀,躍到洞口處,用自己身體死死護着洞口,將洞口上的鬆土扒入洞中滅火。
它顧得上小龍兒。就顧不上自己,被那些尖刀捅進身體,它痛得嚎叫,身體卻不肯讓開半步,仍是不斷地往洞中刨土。
錦娘冷笑,畜牲着死,怨不得我了。提了刀向侯爺頸項處狠狠扎去。
就在這時,手腕上突然猛地一下鑽心的痛,手中鋼刀‘哐當’一聲落地。
頭頂傳來一個聲音,“真是條好狗。”
錦娘臉色大變,忙往後退開,警惕地望向頭頂,“誰?”
樹上躍下兩個人,其中一個白衣飄飄。俊逸的面龐上帶着幾分讀書人的文儒,另一個人則是一身合體的黑色緞面箭服,高個長腿,頭上戴着一頂慕離帽,看不見臉面,但舉手投足間卻自有一股不羈的閒懶之態。
二人不理錦孃的問話。箭服男子向洞中問道:“小傢伙,你還活着嗎?”
小龍兒雖然縮在洞中看不到外頭情形,卻聽得見,雖然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人與要捉他的壞女人不是一路,道:“暫時還活着,不過不知道過一會兒,會不會被人烤了。”
那人爽朗一笑,“你沒有人能烤得了你了,安心在裡頭再呆上一會兒,等叔叔們把這場架打了,再弄你上來。”
小龍兒乖巧地應了一聲,“好。”
白衣男子睨了箭服男子一眼,不滿道:“我們路上可是說好了的,打架的事,可得由你來。”
箭服男子有些鄙視道:“難道說這幾年,你身上功夫沒一點長進?”
白衣男子不以爲然地道:“我要做的事那麼多,哪有時間練什麼武。”
箭服男子聲音越加的不屑,“不長進就是不長進,找什麼藉口。”
白衣男子道:“成啊,我以後用心學武去,以後你被人傷了毒了,別來找我,我一心練武,沒功夫理會你的那些閒事。”
箭服男子象是被人捏到了喉嚨,哼哼道:“先生的手細皮嫩肉,還是拿針的好。打架這種粗活,還是由本太子來做。”
白衣男子這才滿意地向侯爺看去,見侯爺身上到處淌着血,少說身上有七八個窟窿,‘嘖嘖’兩聲,伸手向它摸去。
侯爺早被刺得發狂,如果不是要護着這洞,早撲出去與人抵死相拼,見白衣男子伸手過來,猛地一口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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