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殺人嫌疑

126 殺人嫌疑

ps:小果子終於吃飽睡着,可以騰出手來更新了。

小果子從昨晚12點吵到今天早上11.30,大家有沒有什麼治吵夜的好辦法?

小廝是長年跟在楚國公身邊的,對與楚國公常來往的人也知道不少。

青衣從小廝口中得知道,馮將軍是個急性子,最不耐煩等人。

路上就故意拖拖拉拉,半柱香的路程,生生被她拖到三柱香時間。

到了楚國公府門口。

見小廝指給她看的馮將軍,牽馬立在那兒,四處亂看,看模樣開始有些煩燥,看見跟小廝一塊走近的青衣,兩眼一亮,眉間的不耐一掃而空。

青衣心想,真該回去洗個澡,再喝兩盞茶再出來。

楚國公醉得兩眼昏花,一左一右被親兵架着,還沒完沒了地叮囑騎在馬上的馮將軍不能虧待了青衣。

青衣雖然對父親逮到個人就把她往外推銷的做法很惱火,但看着他不厭其煩地叮囑,不禁感動。

又想着這次去蛇國,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命回來,禁不住有些難過。

上前正想勸父親回去休息,原本穩穩坐在馬背上的馮將軍,突然從馬上一頭栽了下來。

他的親兵趕緊上前扶,這一扶嚇得縮回手,大聲驚叫,“將軍。”

楚國公歪着頭看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馮將軍,呵呵笑道:“這小子真沒用,比我醉得還厲害。”

親兵慘白着臉擡頭,“我家將軍不是醉了,是死了。”

楚國公大手一揮,“死了?開什麼玩笑。”

青衣見馮將軍臉色烏青,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果然沒了呼吸,“爹。他真的沒氣了。”

楚國公怔了一下,酒頓時醒了,推開扶着他的親兵,蹲下身去摸馮將軍的脈搏,這一摸把心都摸冷了。

一個長年在馬背上的將軍,無故墜馬而死,消息一傳開,京裡頓時炸了窩。

一天之內。死了一個新科狀元,又死了一個大將軍。

新科狀元死後,楚國公帶人去現場鬧過場,馮將軍直接死在了楚國公府大門口。

只要長了腦子的人,都會認爲兩件事都與楚國公有關。

但無憑無據,不能說是楚國公殺了人。

這樣一來,楚國公府的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

如果是尋常人,沒有證據之前,也不敢把楚國公怎麼樣。

偏偏這兩個人都是朝中重臣,朝中上下大臣都睜眼看着。特別是在朝中與楚國公不同戰線的大臣,更是不放過這個千載難逢。可以擠兌楚國公的機會,腳底抹油地顛進宮,跪到皇上面前,大久昴然地要求嚴查此事。

皇上再維護楚國公,也只能一道聖旨將楚國公府上上下下全部暫時監禁起來。

派了刑部的人去調查這兩件案子。

楚國公府的人在沒脫去嫌疑之前,任何人不能離開楚國公府。

青衣雖然急着去蛇國調查夜的生死,但這時候離開。就坐實了畏罪潛逃的罪名,府中老小二百來人將受到牽連。

無可奈何,只能等楚國公府脫去了嫌疑才能離開。

府中二百餘口。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排查得完,府中老少今天被叫一個去問話,明天又被提一個去審訊,加上不能自由行動,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這些對從活人屠宰場滾出來的青衣,自然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

但死的兩個人都是與青衣訂過親的,哪個姑娘願意沒過門,就戴上寡婦的帽子,還是一日兩頂。

所以青衣的嫌疑最先排除,她算是在府中,最自由的一個。

而肖華算不上是楚國公府的人,又是個商人,與朝政八杆子打不到一處。

論身家,王沖和馮將軍加起來也沒他錢多。

所以在刑部看來,無論哪方便,肖華都沒有殺人的動機。

最重要的是,朝中高官,想要多弄點錢花花,有幾個不暗中與肖華來往?

得罪了肖華,等於斷自己的財路。

所以肖華也是第一時間被排除嫌疑。

肖華和青衣雖然被排除了嫌疑,卻仍不能隨意出府。

青衣不能出府,又揪心夜的事,寢食難安,乾脆在府中閒逛。

遠遠見肖華端坐在水亭中撫琴。

那琴聲琴韻與平陽侯彈的曲子也象。

明明認定他與平陽侯完全沒有關係,但每次見着他,都情不自禁地想到平陽侯,青衣懊惱地慢慢抿緊了脣。

猶豫了片刻,向水亭走去,依着黝黑的漆木欄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聞着塘裡飄來的荷葉香,“你真象一個人。”

“象誰?”肖華不擡頭看她,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撥弄琴絃。

“算了,不說這個。”青衣撐了頭,看向亭外隨風起伏,如同綠色波浪的荷葉,“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纔會走。”

“急着去蛇國?”

肖華聲無波瀾,好象對她的離開,絲毫不會在意,他的表現反而讓青衣心安。

“嗯。”青衣輕嘆了口氣。

肖華擡眼輕瞥了她一眼,這三年刀尖上打滾的日子,並沒讓她改變太多,他在她面前越是隨意,她對他越是不加防範。

青衣想着在堵坊所見的馬車,又想着他告訴她,父親又給她訂了門親事時雲淡風輕的神色,靈機一動,突然問道:“王沖和馮將軍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肖華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薄脣輕輕一碰,“你認爲呢?”

青衣不過是一時的念頭,全無依據,這麼問他,只不過是想從他神色間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他這副全不爲所動的神色,讓她無法判斷。

還想再問,見有人向這邊走來,閉了嘴,靜看着在他半露在闊袖外的手。

眉頭微微蹙起,他連手指都象那個人。

心念剛動,就象有根針在心尖上刺過,鑽心地痛。

他看見她眼裡泛起的痛楚之色,心臟也是猛地一抽,四目相對,竟是癡了。

過了一瞬,青衣纔回神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什麼。”肖華將視線從她臉上挪開,心底隱隱得痛卻沒能褪去,“想聽什麼曲子?”

“都好。”青衣隨着他的視線,落在琴絃上,不知道他會不會彈夢裡聽見的那首曲子。

負責監督馮將軍案子的提督王倉海在府裡問了半天話,坐得腰痠背痛,領着書記出來活動筋骨外加分析案情。

遠遠見青衣百無聊賴地依在水亭上的欄杆上看水中游魚,而肖華竟坐在她對面撫琴。

綠水輕波,柳枝微搖,琴聲寥寥,青衣偶爾說句什麼,而肖華則微微側了臉聆聽,嘴角不時浮上一抹溫柔淺笑。

王倉海瞧着,頗爲羨慕地嘆氣道:“楚國公一個大老粗,生出這麼個仙女般的女兒也就罷了,養子居然也養成神仙一般的人物。”

書記五十多歲,長了副精明樣,看了看青衣,又看了看一旁溫文而雅的肖華,竟看出些味道,湊到王倉海耳邊,壓低聲音道:“大人,你說……會不會是情殺?”

王倉海猛地回頭,盯了書記一眼,重看向水亭裡的二人,對肖華更是多看了幾眼,搖了搖頭,“不能,以肖華的才貌,以他的人才,哄個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他與青衣姑娘在府中,擡頭不見低頭見。如果有心,一來二往地生米煮成熟飯,楚國公只需等着抱大外孫,也用不着挖空心思給青衣找婆家。”

“肖華雖然是個人物,但不務正業,只喜歡在生意上打滾,未必入得了楚國公的眼。”

“楚國公是什麼人,我哪能不清楚,但他如果想拿兒女婚事籠絡朝中後生,要嫁的就該是大女兒綵衣,而不是青衣。”

“這是爲什麼?”書記不解。

王倉海撇了撇嘴,“別看青衣長成這隻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模樣,在她失蹤前,可是出了名的渾世魔王,朝中大臣有與她年紀相仿的公子,有幾個沒被她打過?尋常人家,誰敢娶她這麼個小女魔頭?願意娶她的,都是不知道情的,知道情的少年郎們見着她,躲還來不及呢。過去她成天惹事生非,肖華天天跟她處一堆,礙着楚國公一家子的面子,沒少給她擦屁股。要想娶她,還用等到現在?還情殺?”

書記這纔想起,以前也聽說過青衣見着哪家公子在街上欺負人,或者調戲良家婦女的,又或者不順眼的,都會出手打人家一頓。

那會兒,她雖然年幼,功夫卻練得到家,這些大戶家的公子大多不好好練功,捱過她打的不在少數,即便是大她三四歲的,也難逃她的小拳頭。

這事隔得太久,剛纔一時間沒想起來,被王倉海一提,突然想到王倉海的兩個兒子也就比青衣大上三四歲,一拍腦門,“我怎麼就忘了,好象大人家的公子也被她打過。”

王倉海臉上微微一窘,怒道:“我兩兒子大了她好幾歲,豈能跟她動手,那是看她是個小姑娘,讓着她呢。”

書記這才察覺說錯話,忙低了頭走自己的路。

一晃三天過去。

王衝的死完全是一個迷團,翻遍了京城,也沒能找到半個兇手,甚至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全無線索的案子,不管誰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強行栽贓到楚國公身上。

至於馮將軍的死,也沒能在楚國公府裡找到任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