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寒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我的王妃啊,你可真是天真得可愛。一紙休書算得了什麼?如今我是皇帝,我說你是我的王妃,你就是我的王妃。”說罷,又露出了那副妙馨久違了的成竹在胸的高傲模樣。
“你……俗話說得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你是一國之君!怎能如此出爾反爾?!你簡直……”太讓她失望了,他如今的言語表現,將他在她心裡那少有的好感都擊毀得蕩然無存。
蕭煜寒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她眼裡是什麼神色?不屑?鄙夷?
蕭煜寒咬了咬牙,再次逼近妙馨,冷冷地問道:“你就這麼想留在這裡?因爲即將要被封爲皇后?皇后這個位置。”
蕭煜寒頓了頓,幽幽地吐出:“我也能給。”
妙馨衣袖下的手原本顫抖着握成拳頭,極力隱忍怒意,
但一聽到他這話,便再也忍不住,揮起一掌扇向了蕭煜寒的臉。
他怎麼可以這樣侮辱她?侮辱她和南宮烈的感情?!
蕭煜寒沒想到她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但矯健的身手還是讓他比較輕易地躲開了妙馨的巴掌。
“蕭煜寒!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要真說有,也只是前夫、前妻這樣的關係!希望你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妙馨兩眼堅定地看着蕭煜寒。
蕭煜寒脣邊揚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
“如果我說不呢?!”
語調雖輕,卻是字字都透着堅定與霸道。
妙馨倒吸一口冷氣,心裡頓時缺氧一般難受。
蕭煜寒的手腕她不是不知道,殺伐決斷,夠狠夠辣,而且總有一股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威嚴自信。
如今他專程這麼遠跑來,又放出了剛剛那樣的話,這一切怎能不讓妙馨心裡感到不安,甚至是恐懼。
不!她不要再和他有什麼瓜葛。
她只想再等幾日安安穩穩做烈的妻子,她只想和烈平平安安,甜甜蜜蜜地過一輩子。
她只要她的烈!
蕭煜寒看着妙馨兀自皺着眉神遊,面上是複雜的表情。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她下一秒的反應驚住了。
妙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頭上的金簪,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一頭烏髮失去了束縛,瞬間散逸開來。
妙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頭上的金簪,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一頭烏髮失去了束縛,瞬間散逸開來。
“別再妄想我會回到你身邊!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只會是我的屍體!”
蕭煜寒愕然地看着此刻頭髮零散,卻別有一番風姿的妙馨,無言了半晌。
還是那麼絕決的表情,還是那麼倔強不屈。他
就那麼讓她厭惡不已,讓她躲之不及嗎?!寧願死,也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袖袍之下的拳頭被握得咯咯作響,憤怒一寸一寸涌上心頭,直燒得他狂躁不已,最後,向着妙馨耳邊一拳砸了過去。
“啊!”妙馨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不過下一秒並沒有疼痛傳來,卻聽到身後椅背傳來了碎裂之聲,然後是木塊木屑掉落地面的聲音。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在我面前以死相逼!你威脅不了我的……我,會讓你乖乖地,回—到—我—身—邊。”
最後幾個字,蕭煜寒說得咬牙切齒,妙馨則聽得脊樑骨傳來陣陣寒意。
接着,蕭煜寒大笑數聲,轉身使了輕功飛速離去。直到那猖狂的笑聲漸漸消失,妙馨纔回過神來。全身癱軟了一般滑坐到地上,背靠椅子雙手抱膝,很是不安地盯着地面。
怎麼辦?該怎麼辦?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早朝完了的南宮烈一回來便看見妙馨無助的一幕,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椅子,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連忙衝上前將妙馨抱住。
“馨兒,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麼事?”是誰這麼大膽子?!
妙馨往他懷裡鑽了鑽,想從他身上吸取儘量多的安全氣息,好讓自己忐忑不已的心稍微平靜一些。
“烈,他來過了……我好怕。”說着說着,妙馨感覺鼻子酸酸的,喉嚨裡已有哽咽之聲。
感受到妙馨的恐懼,南宮烈抱住她的手,加大了力道。
誰?她口中說的“他”是誰?仔細揣測了一番,突然身體一僵。
難道是他?
“你是說……蕭煜寒?”南宮烈試探着問道。
妙馨點了點頭,將之前的經過一一告訴了他。
南宮烈咬着牙越聽越氣憤:“豈有此理!他一次次地傷了你,最後竟然爲了皇位拿你做條件與我交易,如今一切都如了他的願,他還想怎樣?!”
南宮烈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息怒意,轉而安慰妙馨道:“馨兒別怕,有我在,他休想對你怎麼樣!”
南宮烈將妙馨抱進屋,讓她躺着休息會兒,轉身正碰見從後院做了事回來的紫菱。
“以後你哪兒也別去,寸步不離地守護小姐。我馬上調幾個丫鬟過來。另外,從今以後,馨兒便是你的主人,真正唯一的主人,你之前的身份我會讓組織給你除名。”說罷便轉身出去了。
紫菱愣愣地消化着剛剛這番話。皇上的意思是,小姐纔是她唯一的主人?
也就是說即便不聽皇上的話也可以,但是一定要完全服從小姐?
應該是這樣了。
進屋聽妙馨大概講了剛纔的驚險之後,心驚不已。
之前小姐習慣了一個丫鬟伺候,所以屋裡有些事情她還是得花些時間去做,所以並不能時時刻刻陪
在小姐身邊,現在看來確實該一步不離地守着小姐了。
沒一會兒,院牆外面便傳來整齊的踏步聲,紫菱倚在門邊向外張望。
原來是皇上叫了數十名御林軍將這裡圍了兩圈,決不允許任何可疑之人進入。
只是,這樣的方法能防一,卻不能防二……
翌日,朝堂之上。
蜀越國使臣跪在堂下,呈上了蜀越國皇帝的一封信件。
南宮烈陰沉着臉,接過信,展開一看,臉上瞬間陰雨密佈,接着,重重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案几之上。
“豈有此理!簡直無恥至極!回去告訴你們皇帝!休想!”說罷起身憤然離去,留下跪在地上冒着冷汗的使臣,以及周圍莫名其妙,茫然無措的衆臣。
什麼事能讓冷靜果斷的皇上,如此氣憤?
大家在底下竊竊私語,問那使臣,使臣搖頭道只負責送信,至於內容並不知情。這樣一來,皇上要是誠心不告訴他們,他們也沒法知道。
大家也只好悻悻地退朝離去。
客棧裡,蕭煜寒悠閒愜意地品着茶,聽着使臣的彙報,想像着南宮烈氣極的模樣,忍不住笑意頓生。
南宮烈啊南宮烈,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只要是我想要,就沒有我得不到的!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
蕭煜寒收起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線,眼神裡透着陣陣冷意。南宮烈的拒絕早在他預料之中,他也早備好了對策,接下來,就是等了。
冊封大典?呵呵,他會送上一份大禮的……
妙馨感覺到近兩日南宮烈有些怪怪的,常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眉眼之中有縷憂鬱之色,問他怎麼了,他卻總說沒什麼。也是在擔心吧?
蕭煜寒那日放下狠話,這些天卻並未有什麼動靜,一切安然無恙,平靜得讓她忍不住害怕。
從紫菱打探到的消息得知,這幾日,南宮烈全城嚴防,出入皇城都要嚴加盤查,皇宮內的守衛更是比以前嚴密了幾倍,生怕一不小心又讓賊人溜進來,壞了大事。
妙馨輕嘆一聲,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他一個人忙碌朝政,還要忙着防範蕭煜寒,一定很累吧?卻從不肯在她面前表露半分。
爲什麼?爲什麼蕭煜寒不肯放過她?她又是何德何能讓兩國皇帝爲了她而煞費苦心?難道,就只是因爲這一層皮相嗎?妙馨迷惘地伸手撫上自己的面龐,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
“小姐,明天要穿的命服、頭冠等都準備好了。”紫菱想到明日小姐要成爲皇后,心裡便激動不已。那服飾精美華貴,小姐穿在身上不知會是多麼的明豔動人,傾國傾城.
妙馨卻完全沒有紫菱那般的激動,此刻她的心情很是不安,越是臨近那激動的時刻,她的不安感便越是強烈。
蕭煜寒,你到底會有怎樣的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