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啊!想把下面的人引過來是嗎?真是個大麻煩!公子,我看直接把他丟給官兵得了,我們犯不着爲了這個臨時的下人,跟官兵正面衝突啊。要不就把她丟這裡,還他自由之身,讓他自己逃命也行啊。”木徵實在是憋不住了,一口氣把自己心裡壓了很久的想法說了出來。
南宮烈並未理會,甚至連一絲停頓都沒有。木徵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他們身處異地,本不該和這裡的官兵有任何牽扯,更何況是一個他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的臨時侍從。可,他不知道爲何,就是不願意丟下她一個人,不願意。
妙馨趴在南宮烈的肩上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不再叫嚷。是啊,她只是他一個連家奴都算不上的陌生人,萍水相逢,出手相救,雖然讓她當侍從兩個月抵債,但平心而論他對她挺好的,她有時候甚至都有種錯覺,他像是她的哥哥,或者朋友之類的。那晚他將她攬在懷裡笨拙地輕哄着讓她別哭的場景又閃現在眼前。
還有無數次帶着她逃離官兵的追捕,此刻,下面幾百官兵正窮追不捨,他仍沒有丟下她不管,妙馨突然覺得心裡涌出莫名的感動。
突然,晃動停止了,沒有一絲聲音,妙馨掙扎了下想擡頭看,南宮烈輕輕地將她放了下來。妙馨一手緊緊拽住南宮烈的衣袖,穩住還不習慣地面的身體後,看向前面,也和他們一樣呆住了。
前方沒有樹林,沒有陰森,但是他們的心卻寒了……
整座山像是在此處被掰開,他們此刻便站在這一半的邊上,與另一半山遙遙相望,而橫亙在他們面前的,是深達數十丈的懸崖,最下面是湍急的河水。
“公子,這下該怎麼辦?我們輕敵了。看樣子那些人是跟蹤到我們了的,而且知道這山南面無退路,便把我們圍堵到這絕境。”
南宮烈將拳頭握的咔咔作響,眼裡閃着陰冷的寒光。
“公子,”妙馨猶豫了下,換成這個稱呼。“謝謝你在酒樓爲我解圍,謝謝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其實,我心裡已經把各位當作我的朋友了。”說到此處,妙馨看了看鐵彥和木徵,希望他們能看到自己眼裡的真誠。
“那些人抓住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們放心好了。呆會兒你們不要爲了我和他們衝突,他們便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既然已到此絕境,便是命裡註定的了,我跟他們回去就是了。謝謝你們爲了我所作的努力。”
句句懇切,連鐵彥、木徵都被打動了,這小子也太以德報怨了吧,明明就是爲奴爲僕的,說得像是他們幾個在照顧他似的。
南宮烈的心裡卻有縷心疼,他雖然預感到她的身份或許不太簡單,也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命運到底是什麼,但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不忍心看着她受委屈。
“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還是那麼冰冷的語氣,卻透着無比的堅定。妙馨訝異地看着他,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這是怎樣的一個男子,竟然會爲了一個萍水相逢的臨時隨從,而以身涉險,毫不退縮。
那側面相向的額頭、鼻樑、嘴脣在這清涼的夜色裡,顯得格外的堅毅,氣質非凡。 шшш ¸тTk дn ¸¢○
“公子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公子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已經很是感激不盡。不用再管我了,公子這樣只會讓我內疚。”她現在突然不怕被爹抓住了,不怕被押回去被迫嫁給翼王,她現在只是不希望看到他爲了她而傷了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