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麼樣了?”白翎幾步衝上前,及時扶住就要往一旁栽倒過去的紫菱。
紫菱只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的力氣彷彿被生生抽走,突然迎來的有力臂膀讓她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整個身子都倚在了那個堅實的懷裡。
好睏,好累。
白翎眼看着她漸漸閉上了眼睛,心裡焦急萬分,猶豫了片刻後,深吸一口氣道:“姑娘,救命要緊。請恕在下無禮了。”
說罷,白翎迅速地將頭埋進了紫菱的頸窩,開始用嘴幫她吸毒血。
紫菱渾渾噩噩地感覺到一絲異樣,卻已經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憑那異樣感一直撩撥着她,讓她的心有些癢癢的。
後頸的疼痛感漸漸減弱了,只感覺到什麼有些溫潤又有些清涼的東西在觸碰着她的傷口,很舒服。
是他嗎?他在幫她處理傷口?
紫菱的意識越來越沉重,漸漸地再也無力去思考,頭往旁邊一歪,靠在白翎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從未與女子有過親密接觸的白翎,渾身一緊,低頭看着此刻安靜地靠在自己懷裡的人兒,一顆心“撲通撲通”快速地跳動起來。
悶熱的氣息混着紫菱身上淡淡的女兒香,鑽進白翎的鼻孔裡,讓他的目光不禁有些迷離起來。
她閉着眼的樣子很安寧,長長的睫毛濃密捲翹,很是漂亮。額頭光潔飽滿,膚色晶瑩潤澤……
白翎看得出神,情不自禁地將手伸向了紫菱的面紗。
手指剛剛碰觸到面紗,卻突然頓住了。
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能趁別人昏迷而窺探別人的隱私,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此刻他應該做的不是在這裡像個登徒子一樣地胡思亂想,而是要趕緊帶她去找大夫纔是。
白翎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甩了甩滿頭紛亂的思緒,抱起紫菱從密林裡往外退了出去。
看着懷裡的人兒一點動靜都沒有,白翎心裡莫名的擔憂。
也不知那蛇是什麼蛇,毒性大不大,雖然已封住穴道,也吸了那麼多毒血,但還是不能大意纔是,得趕緊找大夫!
白翎出了密林,往南宮烈他們之前的路線趕去。
目前只有走這個方向纔有希望,若是往來時的方向走,騎快馬都得半天才能到最近的村鎮,這對紫菱來說太危險了。
走了一段路,很幸運地竟碰到了一個獵戶,白翎喜出望外地奔了過去。
“這位大哥請留步,我朋友被毒蛇咬了,我想請問一下,這附近哪裡能最快找到大夫?”
那獵戶一聽被毒蛇咬了,湊過來一看,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你們進前方那片密林了??”獵戶見白翎點了點頭,繼續道:“是不是一種青綠色,身上有些白色斑點的小蛇?”
白翎一聽,搗蒜般地點頭不止,心裡很是激動。
看樣子有救了。
誰知,那獵戶搖了搖頭嘆息道:“那種蛇叫青花蛇,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毒物,以前有不少人被它害過,所幸它只在那片密林裡生活,所以現在大家都不敢隨意進去,近幾年被它咬傷的事情也很少聽到了。你別看它小,毒性可大着了。雖然不是立即斃命,但是普通大夫根本解不了毒,一日過後就會毒發身亡。”
“什麼?!”白翎臉色一白,心裡莫名的慌張。
怎麼會這樣?不,他不能就這麼讓她死了!
“大哥,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我求求你,救救她!”
那獵戶猶豫了一下,道:“倒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此話一出,白翎的眼裡立馬閃現出了光芒。
“這附近有座天蕩山,山上住着一位白髮老者,他最擅長解毒,以往附近的村民被什麼毒蟲蛇蠍咬了都會去求他。這老者倒也心善,只要找上他的人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他都會出手相救,而且定會讓傷者平安而歸。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白翎急切地問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只不過他已經出山雲遊幾個月了,也不知現在回來了沒有。”
獵戶心裡其實沒什麼把握,因爲上個月他才聽說有人上山求治,並未見到老者。只不過,現在唯一的希望便在那天蕩山上,若是不去便註定是死,倒不如去碰碰運氣。
白翎此時的想法與獵戶不謀而合,雖然心裡很不安,很焦慮,但至少還是有那麼一線希望的,所以無論如何他也得去找找看。
白翎小心翼翼地將紫菱放在地上,讓她背靠着樹幹而坐。自己則起身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獵戶手裡。
“大哥,麻煩你給我們帶帶路吧。我對這一帶不熟悉,怕迷了路耽誤了時間。”
獵戶見他出手這麼大方,便樂呵呵地答應了。
白翎小心翼翼地將紫菱背在背上,跟在獵戶的身後,往天蕩山而去。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三人終於到了天蕩山的半山腰,再往上看,不遠處一片竹林裡有一縷炊煙緩緩升起。
白翎心下一喜,料是老者回來了。
不然,怎麼會有人生火?
獵戶見白翎一臉的興奮,雖不好潑
他冷水,但也怕他希望太大,呆會兒失望更大。
於是,輕咳了一聲,道:“別高興得太早。老者身邊有名少年,指不定是他呢。快去吧,天色已晚,我就不跟你們一起進去了,呆會兒老婆子該唸叨我了。祝你們好運。”
白翎謝過獵戶,與他道別後便急匆匆往那炊煙之處趕去。
老天保佑,但願老者已經回來了!
進了竹林,在林蔭小路上行了一段後,往右一拐,便見着一排不及一人高的竹籬笆,正中間有個簡易的籬笆門。
一眼望過去,裡面是個挺寬闊的院子,左邊開了塊地,裡邊種了些菜,與之對應的右面也有一塊地,裡面則種了些像是藥草的植物,正中間有個石桌,幾個石凳將它團團圍住。
再往裡看,便是一棟青黃色的雙層竹樓,很是簡潔雅緻。
竹樓的旁邊有一間木屋,之前看到的炊煙正是從那木屋頂上而來。
白翎走到門口,隔着門喊道:“請問屋裡有人嗎?”
話音未落,便聽見一陣犬吠聲傳出,緊接着便有一隻大白狗從木屋裡衝了出來,一邊呲牙怒叫着,一邊飛快地向白翎這邊奔了過來。
白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直擔心這不及人高的籬笆門能不能擋住這兇狗。
若是平常時刻,他倒是不怕的,一隻狗對他而言根本不會有任何威脅。
只是,此刻不比尋常。
這狗明顯是老者家養的,現在他是來求人的,若是傷了人家的狗,指不定主人一生氣就不救人了呢?
這邊白翎還在快速地思考,那白狗卻是一刻不停地飛奔了過來。
這邊白翎還在快速地思考,那白狗卻是一刻不停地飛奔了過來。
所幸它並沒有如白翎所擔心的那樣,從籬笆上躍出來,而是將嘴鼻從籬笆下面的縫隙裡探了出來,一邊呲牙憤怒地叫着,一邊用兩隻前爪拼命地扒着門邊的泥土,那模樣像是恨不得立刻刨個洞鑽出來,將白翎一口吞了似的。
白翎看着對面有些瘋狂的白狗,又好氣又好笑。
至於麼?老兄。我們倆沒什麼前世怨仇,今生宿怨吧?
就在這時,裡面出來一名白衣飄飄的男子,出言喚住了那兇狗。
那兇狗前一刻還如惡狼一般,聽了那白衣男子一聲訓斥後,卻搖着尾巴屁顛屁顛往男子小跑而去。
白衣男子笑了笑,俯身寵溺地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腦袋後,淡笑着起身準備過來給訪客開門。
兩人目光剛一接觸,卻同時張大了嘴,驚道:“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