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位置沒興趣,那麼女人呢?
他說,其實他都知道。
宇文毓璃反應過後,又衝他叫罵道,知道,你還這樣???
他說,除了他們,沒人和他玩。
宇文毓璃問,你是哪個宮的奴才,本世子把你帶回侯爺府。
他說,我是十皇子。
宇文毓璃又是半晌說不出。
宇文毓璃記不得當時說了一句什麼,兩人就竟成了好友。就算當年,獨孤睿煊突然的性情大變,變得暴虐殘忍,他們之間仍是好友。
是以,當日雉兒得罪他的事,他一向獨孤睿煊說,獨孤睿煊就說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看着現在的獨孤睿煊,宇文毓璃心中稍稍不是滋味的。作爲多年好友,他自是知道獨孤睿煊因何如此。
縱然獨孤睿煊一直失口不認,他仍是清楚知道。
“睿煊,別再喝了。”宇文毓璃稍稍提高聲調,帶點命令口吻。
“呵,現在不喝,難道到死後再喝嗎?我還有多少日子命?”獨孤睿煊星眸清明,說幾分帶點醉意的話,狠狠嘲弄。
“我可以幫你。”宇文毓璃堅定道。
“幫?怎麼幫?別當我真是懵懂無知,如我那個單純到蠢的母妃一般。太子?比皇帝,能有幾分重量?爲了維護自己的王位,犧牲一個我,算得什麼。”
衆人皆以爲獨孤睿煊只是個欺凌霸王,也只以爲他能得到太子之位,無非只是因爲他那個傾城絕色的母妃罷了。
但,宇文毓璃深知獨孤睿煊,從來不小瞧了他。他也知道,如果獨孤睿煊肯爭,那些蠢蠢欲動的皇子們,沒幾個人能爭得過他,除了凌王獨孤梟,那個深沉的男人。
“難道你就這樣坐以待斃?圖個痛快?這次事件,衆皇子都在背後盯着你的,你真的甘心相讓?”
“我本來就對這個位置沒有興趣。那不過是母妃強加於我。”獨孤睿煊甚是不屑道,又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快入愁腸。
卻,更愁。
“位置沒興趣,那麼女人呢?”宇文毓璃勾起一抹冷笑道。
獨孤睿煊瞥看宇文毓璃一眼,再次自斟自飲,不打話。
宇文毓璃撩起衣袍,站起身子,雙手負在身後,緩慢踱步。
“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皇帝恩寵能有幾長?你的太子之位亦能有幾穩?憑着聖寵坐上這個位置,教很多人都不服。”
“你母妃的身世,你我都知道,朝臣也知道。只一一小小官宦之女,沒有外戚的力量支持。不如凌王獨孤梟背後有一個慕容家。到底是吃虧的。”
宇文毓璃瞥眼獨孤睿煊,見他貌似無意聽他的話。
“罷了,這些事,你心裡都知道。只不過借我口說出來罷了。但,我還想說一句,得到天下了,你要什麼的美人沒有?”
“假設這天下最後是凌王所得,你以爲那女子,還可能是你的嗎?按凌王的性子,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寧願親手毀滅,也不教你有念思!”
宇文毓璃深看獨孤睿煊,窺得,他手緊緊捏住酒杯,淡淡一笑。有反應也總比自欺欺人的木然來得好。
“如果你願意爭,宇文家就是你獨孤睿煊的最大支持!”宇文毓璃知道話到這裡就可以了,拂袖離去。
爭嗎?
爲那個該死的女人爭這無意義的天下嗎?
嗤……
你以爲你有多矜貴。
灌,灌,灌。
用酒杯飲已經不過癮了,拿起酒壺,一壺倒入口中,一飲而盡。
蕭瑟氣息,有幾分凌然的殺氣?
“誰?”獨孤睿煊正起身子,兇狠的問道。
“取你性命之人。”一道冷冽清然的女聲。
這聲音,好似……
一個岔神,一把冰冷的鋒芒劍尖直抵獨孤睿煊的喉嚨處。
幸得獨孤睿煊有武功底子,反應敏捷,雖然醉倒的身子有幾分紊亂,但仍矯健利落。
生生躲開那一劍。
“原來會武。”蒙面的女刺客冷聲道。
“你不是她。”獨孤睿煊冷聲否決道。
那個該死的女人可知道他會武功的,那次抱着她使用輕功。
“不懂你說什麼,拿命來!”女子長劍一挑,毒辣的向獨孤睿煊刺去。
獨孤睿煊腳步有點漂浮,擋招,有點遲緩,大概是酒氣上涌,醉意襲來。
招招凌厲,劍劍殺招。
黑衣女子似和獨孤睿煊有深仇大恨,非取之性命不可。
“是何人派你來的?”
“等你死後問閻王吧。”
女子武功亦是不可小覷,凜然犀利的招式,趁獨孤睿煊一個空擋時,劍尖一劃,劃傷獨孤睿煊的手臂。
“你!”獨孤睿煊捂住手臂,暴冷怒道。
“你到底是何人?爲何刺殺我?”
蒙面女子不作理會,依舊招招毒辣狠絕。
獨孤睿煊醉意蒙朧,加上手臂受傷,流血如注,體力不支,被蒙面女子一個飛腳,將他踢倒在地上。
想掙扎起身,卻看到那把冷劍飛快向着他的心臟處而去,在他以爲他的生命也到盡頭時。
另外一把冷劍擋住那把向他而來的冷劍。
獨孤睿煊睜大星眸,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與一身黑衣的殺手交纏搏鬥。
不過十招,黑衣女子就死在白衣女子的手下,冷劍還滴着熱熱的血……
快,恨,準,辣。
與雉兒相比,那黑衣女子,算不得上殺手。
或許,是雉兒太厲害了。
畢竟剛剛他也有和那個黑衣女子交手的。
不過,獨孤睿煊愕然的不是這事,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爲何在此處?
對上獨孤睿煊炙熱的目光,雉兒稍稍撇開眼,從獨孤睿煊身上的衣袍上撕了一塊,快手將受傷的地方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