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老鱉精啊,看上去很補的樣子哦。”湯圓看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你,你們想對我做什麼。”鱉精嚇得連連後退,石化的身體不斷抖落碎粒到地上。
“你是這陣法裡的守護獸吧?如果你老老實實把陣眼在哪兒說出來的話,我保證這裡沒人會對你怎麼樣,但是如果你不肯配合,那我就阻止不了其他人想對你怎麼樣了。”洛昕芸收起了魂氣心平氣和的跟他商量。
“我不能說。”鱉精說完這句話,又把腦袋縮回到了石殼裡裝死。
“湯圓交給你了。”洛昕芸見它不願意配合也不羅嗦,反正一物降一物嘛。
湯圓興奮的蹦到了鱉精的面前,它可是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有機會美餐一頓當然不能錯過。
一身陰陰的笑,把鱉精嚇得抖三抖。
“告訴你,能被我看上吃掉那是你的福氣,死了之後我會給你立個碑的。”
“你,你怎麼這麼喪心病狂。”鱉精愣是被它小身材裡散發出的那股強大力量逼得動彈不得,惶恐不安的嚷道,“僅憑你一個就可以破了這個結界了,何必再來爲難我呢!”
“如果真這麼簡單的話,這裡的法陣也不會至今完好如初了吧。”洛昕芸當然知道鱉精心裡打的什麼主意,用聆心術一聽就行了。
“你,你幹嘛那樣盯着我看,我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的。”鱉精面對湯圓的緊逼和洛昕芸審視的目光,背上的殼晃了晃。
“你說湯圓可以破法陣倒是沒錯,但那是因爲它本身力量強大到可以靠衝擊破壞結界、幻術和法陣,但你這是局中局,陣中陣,直接衝擊會直接觸動陣法,老鱉精你最好老實一點噢,不然我真的救不了你。”洛昕芸倒也想從它心聲裡聽出怎麼出去的法子,可奇就奇在這鱉精心裡竟然空蕩蕩的,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看來這陣法的護獸身上也被下了術,小芸芸你是從它身上查不出什麼的。”閻翊緩步走上前,眉眼含笑着俯身將鱉精從地上拎起來的一剎那,猛地釋放掌心中那必殺一擊。
頓時,手中的鱉精慘叫一聲,四分五裂的從他手裡散落一地。
“沒有魂珠,怎麼可能!”湯圓失望的差點哭出來。
“這是假的,那真的會藏在哪裡……”洛昕芸不由一驚,沒想到竟然是個冒牌貨。
但是有冒牌貨存在的話,真身也一定在不陣法附近。
“小芸芸靜下心來,用你天生的靈感找尋。”閻翊在一旁悠然自得的指導,這陣法要破對他而言只是分分鐘的事情,但借這次一探霖城的機會倒是可以讓洛昕芸再成長一大步。
反正這一次已經決定不聽詔令回去了,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陪陪這小丫頭。
洛昕芸屏息凝神,掌心魂氣匯聚之際,湯圓幻化成七星法杖被扣入地面一寸有餘,頓時黑色魂氣化作點點暗芒飄散向四周圍。
忽然,一縷寒風拂面,她驀地渾身一抖。
找到了!
就在睜開雙眸的那一瞬,縱身躍起,手中七星法杖頓時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凌厲的弧度。
隨即魂氣劈天悍地將南北方兩米遠的石坡切開一丈多深。
霎時間法陣開始劇烈震動,深坑內魔氣咆哮着好似要將一切摧毀殆盡。
“原來陣眼就是護獸所在的地方。”洛昕芸心中一喜,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打算一擊破除陣法。
閻翊步挪身移,眨眼已閃至她的面前,長臂擋住了她的去路,“我的小芸芸還是太心急了,這可是邪陣,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控制你的意識哦。”
“我……”洛昕芸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一把小錘子輕輕敲擊了一下,猛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北方的風柱前,只差一步自己就要被捲入風柱中了。
“控心陣奇邪無比要應付已經夠強,這陣中再添攝魂陣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只能說設下這陣法的人心腸太歹毒了,是想讓踏進陣裡的人死無全屍,魂飛魄散。”閻翊將她的小手反扣在手掌中,以防在無聲無息中再讓她中招。
雖然洛昕芸魂氣中淨‘化’的能力不容小覷,但看來不能夠主動防禦這種無聲無息的控制。
“翊哥哥爲什麼你在這法陣這麼久,好像一點兒都沒被影響呢?”洛昕芸眨了眨淨澈的眸子仰頭看着他。
“我的小芸芸應該是想問,我是不是早就能破了這法陣,爲何又遲遲不動手?”閻翊早知道瞞不了她多久,她天生敏銳的洞察力早在萬雲山莊的時候就已經體現出來了。
“翊哥哥這麼問,那一定是爲了考驗我能不能破了這法陣了。”
“噢?我的小芸芸真是聰明的愈發討我喜歡了,說說我剛剛的話哪兒露出了破綻,讓你這般肯定。”閻翊眉眼含笑着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
“直覺。”洛昕芸吐了吐舌頭狡黠一笑。
“小鬼靈精現在也學會不老實了?”閻翊眉梢輕挑,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眸底漾起一抹興味。
“真的是直覺啦,我是認真的!”洛昕芸這下覺得有點兒委屈了。
“那算不算是小芸芸跟我之間有心有靈犀的默契呢?”閻翊指尖一轉,挑起她的下頷,脣角微翹。
眸光緩緩移向了掛在她脖頸裡的那暗紫色的淚珠掛墜。
此刻掛墜正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淡淡光芒,這光芒正如他的眼眸一般星般光彩,深邃難以捉摸。
“翊哥哥這掛墜有名字麼?”洛昕芸順着他的目光垂眸望去,這一直都沒有反應的掛墜突然起了變化,她也覺得新奇。
“孤鳴。”
“好特別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麼?”洛昕芸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掛墜,頓時一股悲傷的情緒翻涌起來。
“小芸芸乖的話,以後我會把‘孤鳴’的故事告訴你。”閻翊俯身在她眉心處落下輕吻,頓時一股純白色的魂氣沁入她的眉心。
那股強烈的悲痛頓時消散開來。
洛昕芸恍若噩夢驚醒,情緒仍舊是有點波動,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脖頸裡的‘孤鳴’。
難道這裡面寄存的是屬於閻翊的悲傷嗎?
如果真的是悲傷,那是要累積多少的悲傷才能夠強大到只是輕輕觸碰,就能讓別人也感染到情緒啊。
“別分神了,趁陣法徹底開啓之前破了吧。”閻翊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推到了陣眼面前。
雖然只差這最後一步了,但洛昕芸也不敢有分毫大意,畢竟這邪陣是無孔不入的。
她握緊了手中的七星法杖,飽提魂氣的剎那,淨‘化’的升起頓時隨着法杖上的七星石綻放異彩,化作七彩霞光籠罩陣眼。
霎時,被衝擊的陣眼劇烈震動起來,就連他們腳下的地面也迅速分裂。
是假象!
洛昕芸禁閉上雙眸,心念一轉,黑色魂氣化作守護的屏障擋住了魔氣的侵襲。
也在魔氣集中針對她的那一瞬,陣眼被聖氣衝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邪陣一破,四根風柱也隨之停下,但所有魔氣邪風就像是受到刺激,瘋狂的朝洛昕芸襲來。
剛釋放大量魂氣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洛昕芸頓時四面受創,心血翻涌,魂魄躁動的難以控制。
“你還在等什麼?”青色毒氣瀰漫四周,霧縱身上前要去救洛昕芸,卻被一道白色魂氣擋住。
“等她突破第一層極限。”閻翊的眸靜靜凝視着眼前正受痛苦的人兒,他的心裡又何嘗不是捨不得,可這是必須熬過的一劫,他沒有辦法插手。
“該突破的時候自然會突破,你這是逼她承受極端。”霧碧藍色的眸中冒起一層怒火,掌心握拳狠狠砸向了面前的白色屏障。
任毒拳如何犀利和兇殘,卻拿白色屏障一點辦法也沒有,毒氣也在觸碰到白色屏障的一瞬間好像被吸收了一樣。
“你不相信她。”閻翊眉宇間掠過一抹意味深長之色。
霧默然不語。
“她能和你定下契約就已經代表她的能力,作爲她的契約獸,你該無條件信任她的能力。”閻翊揮手揚袖負於身後的那一瞬,白色魂氣化作反彈之力,將霧彈開幾十米開外。
就在這時,洛昕芸身體外那一層魂氣屏障忽然出現了一條裂縫。
隨即瘋狂的魔氣見縫插針,眼看着就要鑽進去的剎那,閻翊上前一步將她攬入了懷中。
洛昕芸雖然已經神識不清,但還是清楚看見了剛剛那神奇的一幕。
“那些魔氣好像很怕翊哥哥。”她拽着閻翊的袖子,心中第一個竄起的念想就是,閻翊的魂氣是不是也有驅走邪魔的能力。
“你眼花了。”閻翊勾脣一笑,將她攔腰抱回到了馬車上。
“翊哥哥不想說那我就不問。”洛昕芸緩緩閉上了眼盤膝而坐自己調息。
雖然剛剛自己勉強控制住了躁動不安的魂魄,可跟魔氣邪氛這麼一斗,她感覺自己精疲力盡,就連釋放出去的魂氣也收不回來了。
“傻丫頭,那些魂氣已在陣眼的地方沾上魔氣邪氛,收回來反而對你有害。”閻翊察覺到她情緒波動這纔開口。
“是翊哥哥把那些染上魔氣邪氛的魂氣與我隔開了麼?”洛昕芸有些驚訝的看着他,難不成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聲麼?怎麼自己心裡一想到什麼全部都被他猜到。
“我怎麼捨得讓我的小芸芸被魔氣附身呢?”閻翊將她樓至身前,指尖落在她的手腕處。
就剛剛調息的那片刻功夫,她體內那些流竄的魂氣已經漸漸平復下來了。
她的進步真是跨越性的大,短短這幾天時間就能自己領悟訣竅,不讓魂魄再佔主導權控制身體。
“翊哥哥咱們現在可以進城了吧?”洛昕芸探頭往四周圍看了一眼,這回陣法是徹底解除了。
“嗯,你乖乖坐好。”閻翊指尖輕挪,頓時馬車飛快的往霖城中馳去。
與城外不同的是,城內的魔氣邪氛十分的稀薄,就像是煙霧一樣飄散在四周圍,沒有攻擊性。
而這一路上左右兩側空置已久的房屋卻看起來還是一塵不染,好像這空城不是空城,還有人居住其中一樣。
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