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看着花落變得嚴肅的表情,柘桑婆婆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她緊張的的說:‘你要問什麼’?

花落沉吟了一下重新看着她,‘我們靈界除了我們在這裡,還有沒有別人,或者是異類也在這裡’?

柘桑婆婆坐直身體:‘主人,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要不你也不會這麼問’?

花落搖搖頭:‘也沒什麼事,就是遇到一個人,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你知道的比我多,所以問問’。

‘他說什麼奇怪的話了’柘桑婆婆焦急的追問道。

‘他……他似乎知道牡丹姐姐她們,感覺他的話有點不懷好意’花落頓了一下‘他外貌看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花落抓住柘桑婆婆的手,‘我們花類只有我和芝蘭哥哥是男身,所以感覺很奇怪’。

柘桑婆婆拍了拍花落的手,笑着說:‘的確,花類不可能再有男身,這都是機緣,也許這個人就是個普通人,看見主人的容貌俊美,故意搭訕的,這些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擔心’。

花落苦笑着說:‘怎麼你老人家也這麼取笑我’。

柘桑婆婆笑着說:‘出衆的容貌是這世人求而不得的,怎麼到了你這就成了煩惱了呢’?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上樓了’說着花落站起身向樓上走去,看着花落上樓的身影,柘桑婆婆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慢慢的皺起了眉頭,而且越皺越深。

清晨,陽光穿過窗櫺溫柔的灑在牀上,地板上,給房間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花落站在穿衣鏡前將衣服整理好,拿起牀頭的公式包走出了房間。

大門外,羅宇坐在車裡隔着打開的車窗玻璃,看着花落在晨光裡向他走來,柔和的陽光淡淡的照在他的臉上,讓人感覺他的眼角眉梢都帶着勃勃的生氣。

花落走到車前,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繞過車身花落拉開了副駕的門,坐了進去,車慢慢的駛向前去。

看着街道上紅燈前,匯成一條條長長尾巴的車流,以及兩邊人行道上往來匆匆的行人,花落第一次有了熟悉和親切的感覺。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總以爲自己只是一個過客,這裡的所有都和自己無關,所以總是用旁觀者的眼光來看所有的一切,冷眼旁觀看盡世人的悲歡離合。

也許現在的心態變了,所以心情也變了,看待事物的眼光變了,所以對待事物的感觀也變了。

才發現一個人認知的改變多重要,當你換一種眼光去重新審視,曾圍繞在身邊卻一直沒有注意的人和物的時候,會感覺到原來自己和所有人並沒有什麼質的不同。

這裡人嚮往的是一種簡單純粹的幸福,而自己追求的平靜單純的生活,這就像晨光和晚霞這兩者卻並不衝突一樣,綻開時一樣的霞光滿天。

值得慶幸的是他遇到了一個逆轉他的人。想到這裡,花落不由得朝羅宇多看了幾眼。

羅宇正專注的開着車,眼神看着前方的車輛,還要不時的看看左右兩邊,彷彿感受到他目光一般,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小落,現在路上車太多,以後你開車一定要小心’。

花落的胳膊撐在車窗上,手託着腮歪着頭朝他笑笑‘你現在擔心的有點太早了,那也得等我有了車以後再說吧’。

本來只想和他開玩笑的,誰知羅宇聽了卻認真的點點頭,‘是啊,你現在已經正式上班了,也該有輛車了’。

聽了他的話花落恨不得咬一下自己的舌頭,‘不是,羅宇,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羅宇卻搖搖頭,‘小落,我說的是真的,有了車你自己也方便點’。

‘算了吧,你是怕麻煩,不想接送了吧,那我以後自己走’花落故意用話激他,果然羅宇一臉的無辜加委屈‘小落,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花落輕輕舒了口氣‘逗你的,我纔剛正式上班,等工作時間長點我自己買吧’,說着伸出左手手指在羅宇扶着方向盤的手上捏了捏,然後慢慢的畫着圈。

羅宇反手握住他的手,‘小落,你不用和我見外的,在我心裡,不管我爲你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花落微微一笑,‘我明白,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也可以做的更好’。

羅宇無奈的搖搖頭,‘你啊,總是這麼倔強,而且說什麼都是你有理,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

‘既然相信我,那這些讓我自己來,你看着就好’。

‘你啊……’,羅宇無奈的放棄了剛纔的堅持。

車在公司的門口停下來,花落下車站在路邊朝羅宇揮了揮手,目送車子遠去,才轉回身往裡面走去。

出了電梯沿着長長的走廊來到和謝憲平辦公室一牆之隔的特助辦公室,在門口停下,微微的頓了頓,花落伸出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請進’,裡面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

花落推門而入,然後輕輕的帶上了門,擡起向裡面看去,高澄坐在辦公桌後正看着他。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他的身上,迎面看去好像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

也許是行武出身的原故,他的身材強壯,魁梧,坐在那裡,上半個身軀如小山一樣擋住了投進來的陽光。

看見花落進來朝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坐’。

花落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高澄站起身來到飲水機旁,‘你是喝咖啡,還是茶,如果是咖啡,我這裡只有速溶咖啡’?

‘白開水吧’,花落想了想,要說花落現在和這裡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不習慣那苦澀的咖啡了。

縱然加了糖,那種違和的味道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高澄看了他一眼瞭然於心,將水放在他的面前,高澄坐了下來,往背後的椅子上一靠,打量着眼前的人。

從上次見面之後直到今天也差不多快三個月了,他一直在外面按照謝憲平的意思,將外面那些見不得陽光的營生,快刀斬亂麻的處理着,雖然其中也得罪了人,但是走上這一行,哪個不是亡命之徒,只能看誰最有實力,弱肉強食是恆古不變的規律。

幾個月沒見,花落依然還是初見的模樣,潔白的襯衫上面的鈕釦沒鈕,向兩邊敞開着,露出欣長的脖子和白皙的肌膚,給人一種清新自然,溫潤如水的感覺。

高澄第一次看見一件普通的白襯衫居然可以穿出這樣的效果。

烏黑的髮絲遮住花落半邊的額頭,露出淡漠的眼神和平靜的臉龐,他嘴角微微翹起,帶着一絲嘲諷的語氣戲謔的對高澄說:‘高助理,看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