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石嘿嘿一笑,‘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真話你也不願意聽’?
羅宇揚起頭不屑的說:‘真話,你對每一個剛認識的人都這麼的坦誠相見,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肖石搖搖頭,‘你的這個朋友很特別,你沒感覺到嗎’?
羅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現在最讓我感覺到特別的只有你,從衣着到言行舉止最另類的只有你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擡頭卻看見花落正從對面往這邊走過來,急忙快走幾步迎上前去。
‘小落,這次怎麼這麼早就結束了’看見花落臉上有一絲落寞的神情,羅宇有點擔心的問。
‘大師閉關參禪了,羅宇我們回去吧’花落有點興致缺缺。
‘好了,我們現在就回去’羅宇用視角的餘光掃了一下還涎着臉跟在身後的人。
‘他是誰’,花落也注意到了跟在羅宇身後的人。
‘他……,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不用理他,’羅宇拉住花落的手就要走。
‘你好,在下肖石’趁着羅宇轉身的功夫,肖石已經湊了過來。
花落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伸過來的手,對於花落的無視,肖石不在意的笑了笑,鎮定自若的將手放下去。
在兩個人轉身要走的時候,肖石的身體突然往前一探,靠近花落的身邊在他耳旁小聲的說:‘看見你的姐姐們,替我向她們問聲好,說我可時刻想着她們呢’。
這個聲音如同響雷一般在耳邊炸開,花落好像聽見心裡轟隆一聲,好像有什麼坍塌一樣,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僵硬的轉過身,看着面前仍然一臉笑意盈盈的人艱難的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着花落蒼白的臉,還有眼睛裡無法掩飾的震驚,羅宇怒不可遏的抓住肖石的衣領,將人逼得退後幾步,‘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以後都給我離小落遠點,不然,我絕饒不了你’,說完鬆開了手,用食指朝着肖石的方向點了點。
然後拉住花落的手,‘小落,我們走,不用理他,他就是個瘋子’。
花落神色複雜的回來頭來看了一眼肖石,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帶着深深的探究和疑問,依然順從的和羅宇走了出去。
肖石站在那裡臉上滿是得逞的笑意,他看着兩個人漸漸消失在視野裡,笑容才慢慢淡了下來,只剩下滿臉的不甘和猙獰。
羅宇看着走在身邊的人一言不發,好像突然間有了滿腹的心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拉住花落的手停下腳步。
花落整正沉默的走着,冷不防的被他拉着停下來,不由得一愣,忙擡起頭望着站在面前的人不解的問:‘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看着花落迷糊的模樣,羅宇很無奈:‘再走,我把你帶掉溝裡你都不知道’。
雙手扶上花落的肩,看着他的眼睛,花落的眼睛黝黑清澈,散發着寶石般的光澤,此時正忽閃忽閃的和他對視着,總讓人有一種沉淪下去的感覺。
‘小落,那個人的話你不用去理會,你看他的舉止和對人的態度,以常人的眼光看,根本就是個不正常的人,你那麼在意幹嘛,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可是……’,花落搖搖頭想說,他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他還知道我有很多姐姐,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麼說出來,更不知道該怎麼跟羅宇解釋這離奇的一切,他也無法確定當羅宇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會用怎樣的眼光看他。
還有目前的一切會不會都離他而去。花落的心裡矛盾,焦慮,煩躁,彷徨,這些像一座山一樣壓抑着他,可是卻又不能說出來。
深深的長出一口氣,花落故作輕鬆的朝羅宇一笑‘好,聽你的,不想這些,我們走’。
看着他的笑臉,羅宇一時沒回過神來,花落走了幾步回過頭來,‘你不走嗎’?
兩個人並肩走着,羅宇故意對花落說:‘小落,沒想到我幾句話就能讓你鵜鶘灌頂,走出迷途了,是不是我的話太有說服力了’?
花落聽了含笑不語,這時一個僧人從對面走過來,花落拉着羅宇的手停了來,靜靜的站在路邊。
等僧人走過身旁的時候花落才上前一步說:‘師傅,請等一下’,僧人停下腳步好奇的看着這個俊俏的年輕人。
花落雙手合實朝僧人一揖,‘大師,有一事想向你請教’僧人點點頭,‘請講’。
花落遲疑了一下,‘大師,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哦,是寺裡的人嗎’?僧人疑惑的問。
‘哦,這個,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們寺裡的人,只是每次我來寺裡都能在那看見他’說着花落用手朝放生池那裡指了指。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僧人瞭然的笑了笑,‘你說的應該是肖石吧’?
‘是,是,就是他’花落點點頭‘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僧人看了他一眼,‘你認識他’?
花落搖搖頭,‘不認識’。‘既然不認識你打聽他的來歷是何意’僧人深深的看他一眼。
‘這個……是這樣的……’,花落的腦子轉了一下,想好了措詞,‘剛纔我和朋友在放生池那邊和他遇見了,見他面相不凡,一派仙風道骨之像,便猜到他肯定來歷不凡,心裡很欽慕,又不知他的來歷秉性,怕唐突冒犯,所以纔想和你事先打聽一下的’。
‘原來是這樣’,僧人居然認真的點點頭。
羅宇努力的低下頭,花落的胡說八道讓他想笑出聲來,他只能低下頭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僧人沉吟了一下說,‘我聽師傅講,肖石很早就已經在寺裡了,和主持方丈應該很熟悉,他對風水易經占卜都很有研究,所以有很多人都慕名而來,想請他算上一卦’。
‘哦’,花落和羅宇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
‘但是,我也沒聽說他給誰占卜過,而且他還駐顏有術’。
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肖石那風乾枯瘦的臉皮,那叫駐顏有術?
彷彿猜到兩個人心裡所想,僧人搖搖頭‘我師傅今年已經都七十歲了,據他說他來到寺裡的時候,肖石就是今天的模樣,我師傅那時不到三十歲就在寺裡剃度的’。
兩個人聽了心裡都吃了一驚,快四十年過去了模樣依然沒變,這的確是耐人尋味的。
‘所以,這肖石也算得上是一個奇人了’,說完僧人朝兩個人一揖,然後施施然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