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如果不是一坐一站的兩個身影,別人真的會誤以爲這裡沒人。謝憲平垂下目光一言不發的看着桌面,林琅兩手垂直的站在他的面前,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靜靜的等待着將要到來的暴風驟雨。
謝憲平突然笑了,他問到,“他真是這麼說的”。林琅急忙點點頭應聲說,“是的,他的確這麼說的,他說他現在沒有工作的打算”。謝憲平沒有說話,半晌才說,“你出去吧”。林琅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着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很失禮,又趕緊低下頭。
林琅結結巴巴的說,“謝總,那個,那個花落真的很出色,您的眼光一向都,都那麼好”。說完他悄悄的擡起頭,發現謝憲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嚇的他趕緊深深的鞠了一躬匆匆走了出去。
謝憲平仰靠在椅子上,看着頭頂的牆面久久沒有動作,他早該想到花落不是這樣輕易就能說動的人,這樣的花落對於他來說也更有了挑戰性,激起他強烈的征服慾望。想到這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種意氣風發的笑。
他拿起旁邊的電話,“林助理來一下”,放下電話,不一會就聽見外面的敲門聲,然後看見林琅推門而入。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謝總您有什麼指示”?
謝憲平看着他說,“你去和他約個時間,就說我想和他談談”。林琅低下頭,“是”,然後就轉身準備離去。“等等”,謝憲平在身後又說了一聲。林琅又轉回身不解的望着他,謝憲平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兩個人又重新來到別墅前,林琅走上前去敲門,不一會有人從裡面打開了門,柘桑婆婆看見他,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你快走吧”,說着就要關門。
“請等一等”,林琅上前用手擋住了將要關上的門,對上柘桑婆婆冰冷的眼神,他不由得全身發冷,“是這樣的,我們謝總想和花落談談,能不能請你進去通報一聲”林琅緊張的說。
“怎麼這次又變成你們老總了,你們還有完沒完”,柘桑婆婆冷冷的說。“你再去和花落說一聲,我們謝總就在車裡,至於他見於不見,由他自己決定”,說完林琅轉臉看看不遠處停着的車子,雖然玻璃擋住了視線,他知道謝憲平一定注意着這邊的一舉一動。
柘桑婆婆關上了門,向院子裡走來,進了別墅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敲了敲門站在門口說,“主人那個人又來了,這次說他們的什麼老總想和見面談一談,你看是見還是不見”。
花落收回正調息運行的手,沉思了一會說:“還是見吧,省得他們不死心,一趟一趟的往這跑”,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對走在身後的柘桑婆婆說,“讓他們進來,我先去換身衣服”。“是”,柘桑婆婆下樓去了。
謝憲平進了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的花瓶裡擺着幾根剛剪下來的梅花,散發着幽香,整個客廳都被這花香包圍着。茶杯裡碧綠的茶葉還沒完全舒展開來,還在杯中沉沉浮浮,端起喝了一口,脣齒之間瀰漫着茶葉的清香。
腳下鋪着毛茸茸的地毯和整個房間都散發着融融的暖意,花落從樓梯口走了下來,也許房間暖氣足的緣故,他上身穿了一見白色的圓領寬鬆毛衣,頭上戴着一頂灰色的包頭帽,柔軟略長的頭髮被帽子包着緊貼在臉上,更顯得臉龐白皙盈潤。
這是謝憲平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見花落,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花落,他的眼睛不由得變得悠遠深邃,心跳也跟着慢了幾拍,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住手裡的茶杯。臉上卻還是風輕雲淡的坦然。
花落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往背後的沙發上一靠,姿勢慵懶且隨意,看着他,“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如果還是他說的那件事”他用下巴往林琅的方向指了指,“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清楚的了”。
謝憲平不在意的一笑,他放下茶杯,挺直腰身,“我想知道你真的是不想工作,還是因爲不想到我的公司工作找的藉口”?
花落笑了一下,“我也問你一個問題,我和你素不相識,你怎麼就確定我就要工作,並且就要去你的公司工作”,“你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工作”?
謝憲平笑了笑,“人的相識說是一種緣分,緣分也分好幾種,我對你的認識就是眼緣吧,也許你沒在意,可是我見過你幾次,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能做的很好,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我現在就給你這樣的機會”。
花落笑着搖搖頭,“那只是你的想法,現在我沒有工作的打算,你還是找別人吧,這樣優厚的條件,還怕找不到人”。
謝憲平搖搖頭,“這只是爲你而準備的,我只想把這樣的機會給你”。花落無奈的搖搖頭,我的身體不好,需要休養,所以只能讓你失望了。
“哦”,謝憲平聽了他的話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笑說,“這份工作只是因人而異,如果你加入進來,我可以適當的調整一下,你不會覺得辛苦,你擔心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花落皺起眉頭,不解的問,“你爲什麼一定要我加入”?謝憲平詭異的笑了一笑,“我說了這是眼緣”。
花落冷冷的說,“就因爲你的眼緣,就要強迫別人做不想做的事嗎,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去的,以後也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謝憲平坐在那裡沒動,他平靜的看着花落,“我謝某人想做的事還從來沒有人拒絕過,這件事對你來說,你並不是一件什麼壞事,我對你的考慮已經夠全面的了”。
他頓了頓說,你就算不爲自己也得爲你朋友想想吧。花落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說清楚了”。
謝憲平擡起頭看着他冰冷的臉,“你有一個朋友吧,好像是個警察來着,你們的關係好像也不一般的,你說如果你這個警察朋友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你是不是也得心疼啊”。
話音剛落,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閃,花落就來到他的面前,一隻手勒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仰起頭,看見一臉殺氣的花落,他沒想到他的動作那樣的快,謝憲平心裡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旁邊的林琅看見這樣的情景急忙想過來解圍,卻被一邊站着的柘桑婆婆攔了下來,兩隻胳膊被扭着按在牆上,然後照着腿彎出踹了一腳,就華麗麗的跪在了地上。林琅從沒有今天這樣的狼狽,被一個老婦人收拾的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